第1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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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耳畔響起的蕭姑娘,陳瀟秀眉下的清眸幽晦幾分,走將過來,低聲說道:“你非要帶咸寧過來,咸寧武藝稀鬆平常,如是遇上什麼危險,還需得分心保護她。”陳瀟比咸寧公主大上兩歲,咸寧公主從小就是跟在陳瀟身後玩著。

賈珩抬起眸子,目光定定看向陳瀟,直將後者看的有些不自在,這才輕笑說道:“這不有你在,你照顧好她,再說這次只是視察,我又不帶她往前面去。”陳瀟抿了抿,聽著少年親切自然的話語,落座下來,拿起筷子,安靜下來。

她剛才是怎麼了,不該擺著姐姐的姿態才是,好像心底有些不喜咸寧跟著一樣。

念及此處,少女心頭一跳,眉頭蹙了蹙,連忙將心湖中驟然而起的漣漪撫平。

咸寧公主盈盈坐將下來,拿起筷子,轉眸看向低頭扒著米飯的陳瀟,倒是不疑有他,好奇問道:“瀟姐姐,你隨先生去了濠鏡,那紅夷的火器如何?”陳瀟調整了心態,聲音雖然一如既往的清冷,但卻沒有了異樣心思,說道:“紅夷火銃程較遠,於火器制藝的確有獨到之處,這次引進過來,於海戰應該能起到奇兵之效。”賈珩夾起一塊兒,放到咸寧的碗裡,輕聲說道:“咸寧你也吃點兒。”咸寧公主清眸寧靜如水,輕笑道:“先生我不大餓,你和堂姐吃著就好了。”賈珩輕聲道:“你這手藝不錯,雖然不如瀟……你堂姐她能做好幾種菜系。”許是他以往“踩一捧一,菀菀類卿”多了,瀟瀟潛意識中已有些排斥咸寧,需得往回拉拉。

咸寧公主輕笑說道:“堂姐她做飯才好吃,我當初也是小時候跟著堂姐學的。”陳瀟夾起一筷子雞蛋放在碗裡,看向咸寧公主,輕聲說道:“芷兒妹妹的廚藝比小時候有長進多了。”咸寧公主輕輕嘆了一口氣,低聲道:“你走了以後,我平常做飯也少了。”陳瀟一時默然,並未接著咸寧公主的話。

待吃罷午飯,咸寧公主收拾好碗快,然後提著兩個食盒出了船艙。

賈珩抬眸看向陳瀟,走到近前,輕聲道:“咸寧這些年還是惦念著你的。”

“我知道。”陳瀟默然了下,輕聲道。

賈珩端過一杯茶,遞將過去,溫聲道:“上一輩的恩怨,不管如何,還是不要綿延到下一輩上。”陳瀟接過茶盅,輕輕抿了一口,看向賈珩說道:“原本也沒有,我和咸寧從小一同長大,我一直當她是親妹妹。”賈珩接過茶盅放在一旁,看向對面的少女,忽而拉過的手輕輕一帶,攬住陳瀟肢,擁入懷中,問道:“那剛才……就是吃醋了?”陳瀟聞言,芳心一跳,恍若“吃醋”兩個字被戳中了心思,那張清冷如雪的臉蛋兒緋紅如霞,黑白分明的清眸對上那少年炙熱的目光,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你放開我,咸寧一會兒該過來了。”咸寧如果這時候進來看到她和他……好像也沒什麼吧?

嗯,念及此處,不知為何,心底的煩躁好像散了許多?這?

“你,唔~”陳瀟凝眸瞪大,然後卻見那溫軟襲來,原本看了不知多少,以為早已心如止水,不想輪到自己之時,仍覺得手足無措,似乎那暗影湊近,本躲都躲不開。

過了一會兒,賈珩凝眸看向目光失神的陳瀟,問道:“還好吧?”方才僅僅是淺嘗輒止,但卻讓他欣然之處在於瀟瀟並非遲鈍到毫無知覺,方才那種羞惱和躲閃雖然輕微,但卻真真切切是這個年齡段兒的表現。

陳瀟此刻目光復雜地看向對面的少年,臉蛋兒兩頰淺淺酡紅未曾褪去,低聲說道:“為什麼?”賈珩愕然片刻,不確定道:“可能是……怕你以後做飯醋放多了?”其實就是想蓋個章,先前在粵海就有此念,只是覺得時機可能也不大合適,他不想瀟瀟抬手一個巴掌。

陳瀟柳葉眉下的冷眸眯了眯,幽聲道:“你就不怕我告訴咸寧?”賈珩面頓了頓,低聲道:“她說不得…覺得更有趣也不一定。”以咸寧的子,可能偷偷躲在衣櫃裡,臉頰酡紅,細細端詳?

陳瀟:“???”以少女的心智,稍稍疑惑片刻,旋即明白過來,芳心難免羞惱道:“你……你。”這是將她和咸寧當成甄家的兩位妖妃了?

賈珩輕聲道:“別你了,我什麼樣你沒有見過,大驚小怪的。”說著,來到輿圖那邊兒,看著海門周圍的地形,思忖著海戰的佈置。

陳瀟這會兒也平復了心緒,來到賈珩近前,看向一旁的輿圖。

鎮海衛的參將韋徹以及節度判官馮績,還有留鎮水師的幾位將校,見那蟒服少年到來,連忙了上來,見禮道:“卑職見過永寧伯。”賈珩目光逡巡過馮績等一眾將校,道:“都免禮吧。”旋即,沉聲問道:“這幾天戰況如何?”馮績回稟道:“回大人,朝鮮水師今在海門邀戰,我部與其初步手,互有勝負。”江北江南大營水師加起來有著一萬來人,雖說沒有直接與朝鮮水師大舉會戰,但雙方在江口也試探手。

賈珩道:“朝鮮水師戰力怎麼樣?”馮績看向一旁的參將韋徹,問道:“韋將軍先前領兵與朝鮮水師過手。”

“水戰,小股兵的戰力不在官軍之下,甚至還在官軍之上。”韋徹面凝重,低聲說道。

賈珩沉道:“這兩三天,先與朝鮮水師以小股兵馬纏鬥,等太倉、蘇州府等地,我軍不宜與敵寇大範圍會戰。”如果不清理太倉、蘇州等地官軍的側翼攻擊,多鐸絕對不敢自海門而犯金陵,因為狹長的江口,容易被關門打狗。

馮績提醒說道:“但也拖不了太久,如是彼等分兵,一路抵擋蘇松等地的官軍,一路自江口直抵金陵,這一戰終究難以避免。”賈珩沉聲道:“先拖延著時間,再做計較,時間在我,等福州水師一來,我們勝算也能夠足一些。”馮績見此,也只得點頭應是,不好多說其他。

等到晚上時分,松江、太倉等地傳來消息,朝鮮水師與海寇登岸與松江府上海縣的官軍手,當地的府衛傷亡慘重。

一時間,整個松江府和嘉定、上海等地處處戰火,而官軍受挫的消息,自是傳到金陵城中。

多鐸自知遠洋而來,需得速戰速決,就派了水師直江口,但兩岸都有陳漢的步騎把守,也不能長驅直入,故而分兵自上海、嘉定登岸,牽制陳漢官軍。

金陵城中見賈珩坐擁水師而不出戰,暗湧動,這次終於得了攻訐機會,彈劾賈珩的奏疏如雪片一般,以六百里加急遞往京城。

大意是為何水師不出戰?任由海寇劫掠松江、嘉定等地?!

事實上,當南國有警的消息也早在不久之前,傳至了京城,而彼時賈珩還未返回金陵,整個大漢朝的目光再一次矚目於東南之地。

第七百九十九章崇平帝:這番薯如此高產,儼然天賜大漢之神物!

神京,大明宮,含元殿巍峨佇立的大殿莊嚴肅穆,偌大的寶殿中一片安靜,今又是大漢朝的一次朝議。

此刻距賈珩返回金陵已經過去三四天時間,隨著金陵方面的彈劾奏疏迅速遞來,再次將江南戰事的焦灼情況,展現到大漢群臣面前。

殿中內閣、六部,軍機處、科道御史等大漢官吏濟濟一堂,除卻軍機大臣施傑的聲音清朗響起,再無其他雜音。

崇平帝聽完軍機處通報江南的軍情,面平靜如水,沉聲道:“海寇再次席捲而來,永寧伯可回了江南?”施傑回道:“稟聖上,永寧伯已在三前返回金陵,佈置防務,但如今並無新的軍報傳來。”賈珩返回金陵以後,同樣寫了軍情急遞向神京稟告,還給了崇平帝飛鴿傳書,通報了女真這次的戰略部署。

禍亂陳漢江南,以圖北方用兵。

這時,南安郡王嚴燁,手持象牙玉笏,出班開口陳奏道:“施大人,不是吧,這幾天松江府、太倉府沿海諸縣遇敵寇登岸劫掠,殺我士民,這如何是沒有新的軍報?”此言一出,施傑面頓了頓,一時語

而隨著嚴燁的率先開口,殿中一應眾臣也都紛紛議論紛紛起來。

刑部侍郎岑惟山手持笏板,出班陳奏道:“據微臣所知,通州衛港的水師只在海門佈置,不敢出海與敵寇決戰,坐視海寇劫掠太倉、松江府下諸縣,不知是何用意?”這都沒有直接說彈劾賈珩,但朝堂眾臣都是心知肚明,因為南省官員彈劾永寧伯的奏疏已經將通政司摞滿了。

崇平帝面澹漠,目光投向施傑,問道:“永寧伯的奏疏怎麼說?”施傑道:“永寧伯說,已從江南大營派了騎軍,前往支援松江府、蘇州府,驅逐登岸劫掠的海寇。”這時,禮部尚書龐士朗說道:“聖上,永寧伯坐擁水師,卻不敢與女真所部戰,微臣以為當下旨申斥!”此言一出,大殿中的群臣臉微變,暗道,這齊黨是圖窮匕見了?

施傑面頓了頓,沉聲道:“江南江北大營水師方練,與來犯的朝鮮水師戰力相比原就相形見絀,況賊寇來勢洶洶,永寧伯已調登來、福州等地水師相援,微臣以為戰機之事,尤在前線將校隨機應變,不宜貿然催促進兵。”崇平帝聞言,面頓了頓,說道:“諸卿如何看?”

“等兩地水師趕來,賊寇不知又劫掠了多少府縣。”龐士朗毫不退讓說道:“以微臣所見,永寧伯避戰不出,分明是生了怯戰之心,聽說女真這次來了五萬水師,江南大營江水師不過萬餘新募之兵,永寧伯擔心出戰必敗,這才畏而不前。”崇平帝目光不為所動,看向下方一眾面幽沉的群臣。

岑惟山拱手道:“聖上,永寧伯累受皇恩,卻畏懼不前,微臣請另派良將南下,督軍與敵寇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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