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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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樣子,這位永寧伯並不打算將市舶提舉司簡單地給他以及粵海水師。
原本這位粵海將軍想的是,一旦獲得了緝私捕盜之權,以粵海水師的強勢,市舶提舉司還不是任由他拿捏?本意過來就是從布政司拿回一切的主導權。
但現在又增設了一衙門,估計官階不低。
賈珩道:“此事,朝廷許是還在計議,尚不知如何,鄔將軍也不必太過擔憂,先前應允撥付粵海水師的關稅之銀不會少,朝廷對粵海水師將來必是要大用的,鄔將軍對粵海水師的訓練和督導以後不可懈怠。”鄔燾見如此含湖其辭,心頭就有幾分疑慮,但還是標著決心道:“永寧伯放心,粵海水師也就是以往太平久了才有所鬆懈,現在朝廷既然說讓動起來,那就不會讓朝廷失望。”賈珩點了點頭,道:“先前因戰而沉沒的船隻,該引進帆船引進帆船,該花錢購買,不要含湖,還有對這次海戰陣亡將校士卒的撫卹,鄔將軍這兩天命人遞送過來一個簿冊,我也好向朝廷請奏。”
“多謝永寧伯。”鄔燾點了點頭,聽完,就告出言辭離去。
送走了鄔燾,賈珩返回後堂的書房之中,只見明亮煌煌的書房,一著青裙,一著紅裙的少女相對而坐,正在說著話。
賈珩問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這般熱切?”寶琴看向賈珩,白膩玉面只上現出欣然,說道:“珩大哥,我向蕭姐姐討教廚藝,蕭姐姐已經答應教我了。”賈珩笑道:“那敢情好,寶琴妹妹跟著你瀟姐姐薛廚藝,將來誰要是娶了薛妹妹可就有口福了。”寶琴:“……”珩大哥到底是說她,還是在說著蕭姐姐?
陳瀟這時,柳葉細眉下的明眸不錯眼珠的看向賈珩,似有幾簇橘黃燭火跳動,原本清冷如冰雪融化的聲音柔和幾分,問道:“鄔燾走了?”賈珩落座下來,道:“已經走了,他過來想要手開海的事兒,等要不了多久,估計也明白過味兒來。”只要海關建立,再分出一批粵海水師巡查海務,要不了多久,海關就會成為獨立的一支準軍事武裝,原本的粵海水師想要繼續武裝走私就不容易了。
而且通過海關的三成供奉稅銀,也是他逐漸掌控粵海水師的手段,如果鄔燾再串通手下將校武裝走私,那時候就是整頓粵海水師的時機。
陳瀟道:“那樣也好。”她這會兒也明白此事的關要,堂弟他果然心機深沉。
薛寶琴聽著兩人說話,翠羽黛眉之下的水杏明眸眨了眨,捏了捏手帕,心頭有些疑惑。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又是六天時間過去。
關於開海通商,增設海關稅務分司的詔旨,也從中樞以六百里急遞送至廣州,在萬眾矚目中,其內細節披出來,大意是籌建海關稅務分司,由廣東布政司參政劉孝遠加都御史銜,徵辟幕僚,在廣州府城駐署辦公,由原市舶提舉司提舉具體負責稅收厘金。
由軍機大臣、永寧伯賈珩自粵海水師簡撥兵強將,組建稅警海監以供稅務分司調撥差遣,緝私捕盜。
巡撫衙門周造捏著公文的手微微顫抖,臉鐵青,目光冷閃,道:“好一個永寧伯!這是在我廣東另起爐灶!”增設海關稅務分司,由廣東藩司參政統轄,增設都御史銜,這是徹底要將開海通商這塊兒肥
獨
,他們是一點兒油水都落不到。
置他這位封疆大吏於何地?
他說這幾天那位永寧伯沒有過來尋找自己。
見周造臉不好看,梁主簿連忙勸說道:“東翁息怒,這永寧伯也留了不多久,聽說從濠鏡帶來的那些夷人連同家卷都上了船隻,裝載了一批破破爛爛,準備返回金陵呢,等他走了,咱們再外甥打燈籠,照舊。”周造冷哼一聲,壓下心頭的怒火,問道:“粵海水師怎麼看?”
“粵海水師剛剛與濠鏡打了一仗,上下都準備藉著姓賈的勢,向上面邀功獻媚。”梁主簿輕聲道:“現在三成稅銀用以供給粵海水師兵餉,這些兵丁對那位永寧伯無不膺服。”周造目光幽沉,道:“本官才是兼理糧餉的巡撫!粵海水師從海關撥付銀兩,是不用藩司之銀?”梁主簿委婉規勸道:“東翁,沒有這麼一說,仍是由廣東藩司統籌一部分,如今以海師與東虜開戰,儼然已成國家大勢,順昌逆亡啊。”
“小兒異想天開!領舟船勞師遠征,可女真也不是傻子,只要派一支偏師阻攔,他們就泡了湯,再說隋唐幾次水陸兵進,兵發高句麗?成功了幾回?”梁主簿壓低聲音說道:“東翁,他如今是軍機大臣,決定朝政方略,沒有一敗塗地之前,這誰能阻止得了?”周造面如鐵,幽幽道:“時無英雄,徒使豎子成名!”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高居閣臺,決定國家大事,他這等良臣卻在粵省蝸居,何其用人不明。
見周造目光陰沉晦暗不定,梁主簿不好再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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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寶釵:只是這…終究是別人家的廣東經過幾的考察、揀選,海關稅務分司正式設衙闢署,從粵海水師揀選出五千人,並配備了執法船,用以巡察警視海上盜寇,同時登檢船隻。
這一,海關稅務分司衙署之前,人山人海,熙熙攘攘。
廣東當地的大大小小官員,從廣東巡撫周造、廣東布政使苗瑞,都指揮使方峻,按察使呂憲都恭候在衙門門口。
此外還有藩司的四位參議,臬司的幾位按察僉事。
只是廣東巡撫周造的臉上陰沉如冰,目光落在劉孝遠臉上,心頭冷哂連連。
以為找到了朝中的重臣為後臺,就可以獨立於廣東官場,簡直可笑至極。
等這永寧伯一走,如果沒有其他衙司配合,他倒是要看看這新開的衙門是如何運轉。
賈珩此刻正在與粵海將軍鄔燾說話,道:“鄔將軍,粵海水師首先要更新船隻,原先那等漿帆之船已不適宜遠海航行,應全部換以風帆船。”他已經敲定明就會啟程。
鄔燾道:“永寧伯放心,這次粵海水師會重新修整船隻。”賈珩道:“等江南事務一了,我會向聖上上疏,重來粵海,巡閱整個粵海水師,那時希望鄔將軍不要讓我失望,也不要讓朝廷失望。”鄔燾連連點頭。
賈珩此刻進入衙署,此刻不僅是海關稅務分司正式辦理公務的子,也是廣東海貿船隻繳納第一批關稅的
子,衙門中的書吏進進出出,開始記錄和籌算著仗在海關稅務司中,按著簿冊登記、批引、蓋印等相關程序,為了防止衙司吏員上下其手,整個
程是一站式服務。
賈珩一進入官廳,廣東藩司布政使苗瑞皮笑不笑地
了上去,說道:“永寧伯,開海之後,商貿欣欣向榮。”賈珩道:“苗大人,商旅齊來,百姓安居樂業,各得其時,怎麼說也是廣東之福。”苗瑞笑了笑,點頭稱是,目光卻幽晦幾分。
海關之稅的結餘之銀不存留於廣東藩司,這算是什麼廣東之福?
賈珩也不在意廣東布政使的想法,而是來到劉孝遠跟前,這位曾經的從三品參政如今已加左僉都御史銜,成為正三品官員,雖並未如願升至巡撫那樣的品階,但也算是從廣東藩司體系中獨立出來。
這世界上本不存在面面俱到,八面玲瓏的事。
劉孝遠道:“永寧伯,第一筆貨運船舶入棧稅票已發出去了。”在廣東稅務分司的申報程中採取貨物主動申報的方式,然後再派稅吏在關卡設立進行巡查。
為防止稅吏上下其手,定期派人巡查。
賈珩點了點頭,道:“海關選人用人,要以清廉為要,要嚴防稅吏與商賈勾結虛報數目,使國家稅款失。”至於打造良好的營商環境,構建新型政商關係這種話,這時候還沒有這個說法。
正說話之間,忽而外間書吏高聲道:“布加路爵士到。”官廳中的眾人聞言,都是紛紛望去。
此外,布加路爵士也領著夫人海莉以及小女兒諾娜來到了廣州府城。
布加路身邊兒還帶著幾個翻譯,向廣東布政司參政劉孝遠道了喜之後,快步過來,用漢語說道:“永寧伯。”賈珩也上前寒暄著,隨著紅夷的到來,廣東府的官員也漸漸喧鬧起來。
直到晌午時分,隨著海貿船隻納稅取稅票,將貨稅割給新成立的海關稅務分司,一眾官員在酒樓聚宴一場,也陸續散去。
驛館賈珩回返後堂,洗了把臉,拿過巾擦了擦臉,看向從外間進來的陳瀟,問道:“外間都收拾停當了?”陳瀟輕聲道:“薛筠父子準備好了裝載了貨物的船隻,一些炮銃和彈藥也裝入騾馬車。”賈珩點了點頭,道:“用海運倒是快上一些,但容易被人發現,不如陸路安全一些。”陳瀟自是聽明白賈珩話語中的言外之意,玉顏之上籠著凝重之
,低聲說道:“山東那邊兒傳來的消息,在海面上發現了朝鮮水師的蹤跡,多鐸果然調撥了朝鮮方面的水師,想要在江南捲土重來。”賈珩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面
卻平靜如水,問道:“山東提督陸琪那邊兒可有公文遞送過來?”這等擾亂江南,為北方尋找戰機的戰略,女真本來就不會輕易放棄。
陳瀟落座下來,低聲說道:“這是其他渠道彙總而來的消息,朝鮮水師可能已經南下,這次人來的還不少。”那就是白蓮教的信息渠道,賈珩默然片刻,面頓了頓,低聲說道:“我們得儘快回去了。”朝鮮方面的水師已經向著多鐸匯合而去,可以想見,勢必對江浙沿海進行騷擾,等到整合海寇勢力,可能會再次從江口進犯金陵。
陳瀟輕聲道:“從這裡到江南大營,至少還要半個多月,可還趕得上,要不我們先騎快馬回去,以防金陵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