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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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聞言,心頭一突,有些怵頭。

父皇這個時候不是在大明宮內書房批閱奏疏的嗎?來御花園做什麼?

宋皇后看向想要腳底抹油溜走的自家兒子,三十多歲的麗人,眉眼彎彎成月牙兒,笑了笑道:“看你那個樣子,如貓見到老鼠一樣,等你父皇過來,正好商量一下你的親事。”梁王苦著一張臉,卻不敢拒絕。

正說話的工夫,內監道:“陛下駕到。”不大一會兒,崇平帝面頰紅潤,步伐輕快地來到後花園,看向涼亭中的宋氏姐妹。

“臣妾見過陛下。”宋皇后盈盈起身,與一旁的端容貴妃離了涼亭,向崇平帝行禮,麗人一襲丹紅衣裙,桃心髻下的臉蛋兒豔如桃花,聲音珠圓玉潤,柔軟溫婉。

梁王也硬著頭皮過來,輕聲說道:“兒臣見過父皇。”

“梓潼,容妃平身。”崇平帝輕聲說著,伸手虛扶,那張往冷硬如鐵的面容,都破天荒地見著笑意,這自是讓宋皇后心頭大為詫異。

“陛下,前殿莫非有了什麼喜事兒?”宋皇后笑了笑,問道。

崇平帝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梁王,問道:“梁王今沒有去國子監?”

“回父皇,今天國子監集體休沐。”梁王心情忐忑說道。

崇平帝隨意問了一句,也沒有再繼續問著,倒是讓梁王如蒙大赦。

崇平帝在宋皇后的攙扶下,坐在繡墩上,道:“子鈺在揚州的差事,有了大進展,清點抄沒了四五千萬兩,又為朝廷鹽運司追繳虧空幾千萬兩,梓潼,大漢只怕這三年都不用那般難了。”相比在大臣面前還要十二萬分地保持帝王氣度,氣寰宇,天威難測,在後宮中,雖威嚴依舊,但語氣中還是有著一些輕快

四五千萬兩,還有剩下四位鹽商,一億兩?這可是國庫五年的收入,施行新政,中興大漢的銀子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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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宋皇后:臣妾為陛下賀!

神京,宮苑,御花園崇平帝略微帶著幾分盪情緒的話語出口,宋皇后與端容貴妃玉容上現出喜

如宋皇后,原是溫婉如水的星眼,已經彎彎成月牙,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作為六宮之主比誰都知道宮中諸項開銷甚巨,至於外朝,看看天子鬢角的白髮,有多少是因為發愁銀子?

崇平帝自是將宋皇后以及端容貴妃眉眼間的喜收入眼底,心頭愈發欣然。

含元殿中群臣雖然歡喜,但畢竟是宦海搏殺的老狐狸,不可能將這種喜出來,嗯,畢竟是抄沒商賈之財,名聲不好聽。

不過,因為這是永寧伯以錦衣都督名義乾的,那將來如有罵名,也落不得他們頭上!

宋皇后檀口微張,依稀可見潔白整齊的的櫻顆貝齒,似有靡靡瑩光閃爍,麗人眉眼欣喜與溫婉綺韻溢,說道:“臣妾為陛下賀!”端容貴妃螓首點了點,柔聲道:“陛下再也不用為國庫虧空憂心了。”梁王則是臉難看,心頭震驚莫名。

四五千萬兩?這可比上次在京中抄檢的三河幫財貨都多得多了?

崇平帝這時心緒的盪,也漸漸平復下來,沉聲道:“說來這些鹽商所積蓄之財,多半都是盜竊國帑而來,家資千萬,富可敵國,一兩一釐都是國家之稅賦,升斗小民之血汗!”說話間,崇平帝目光陷入回憶,沉聲道:“隆治年間,朕與周王弟曾微服南下揚州公幹,時值花魁大賽在瘦西湖上舉行,揚州鹽商富甲一方,揮金似土,當時朕與周王弟還十分納罕,彼等怎麼那般豪奢,後來與時任鹽運使郭紹年見過幾面,漸漸知鹽商包稅之弊,諂媚於上,苛於下,方積攢這等不法之財千萬之數。”國朝立國百年,鹽商至少有五十年的家財積蓄,如汪家那樣的百年鹽商家族,財富更為可觀,但如果沒有理由,朝廷也不會貿然掠奪私財。

宋皇后關切問道:“陛下,這鹽商一抄,兩淮鹽務那邊兒可有妨礙?”崇平帝道:“子鈺奏疏有言,廓清積弊,祛除沉痾,以票鹽法代綱商之制,彼時,人人都是鹽商,不會影響百姓吃鹽。”宋皇后笑了笑道:“陛下說這些,臣妾倒也不懂,但想來子鈺言說此法可行,那就可得一試吧。”說到此處,這位麗人似乎想起剛剛與自家兒子的對話,鳳眸含笑地瞥了一眼梁王陳煒,似在問著,現在還有何話說?

陳煒目光陰鬱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崇平帝道:“子鈺在南邊兒,不論是軍務,還是鹽務各得章法,都處置的井井有條。”念及此處,崇平帝忽而想起一事,沉道:“戴權。”

“奴婢在。”戴權連忙應道。

崇平帝道:“讓軍機處擬旨,南京兵部侍郎蔣夙成、孟光遠涉案武庫清吏司軍械虛領一案,事關重大,以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張治為欽差,南下詳核案情,另以軍務密疏,節選江南大營軍械、兵卒情況,登載邸報。”其實,賈珩彈劾兩位兵部侍郎的奏疏以及南京方面的彈劾奏疏先一步到達神京,不過賈珩的奏疏是三天前遞送到了軍機處,而南京方面的彈劾奏疏則是走的通政司在整個神京傳揚開來。

彼時,整個神京都在議論賈珩統帥江南、江北大營,擁兵過重云云。崇平帝就沒有降旨兩位兵部侍郎,因為一下子處理兩位兵部侍郎,容易佐證其言。

一個領兵大將,彈劾兩位兵部部堂,結果一劾即倒,無疑更為南京方面鼓譟的輿論聲勢添了一把火。

故而,崇平帝盡數留中,用冷處理的方式先晾一晾京中輿論。而現在正好得了機會,賈珩在鹽務上取得進展。

或者說,賈珩對江南大營的軍務奏疏,寫進了這位天子的心坎兒。宋皇后、端容貴妃看向那中年天子又在處置著政務,靜靜看著,也不話相詢。

崇平帝道:“晉陽和咸寧這次南下,正好幫著將鹽務的事兒理一理。”宋皇后笑了笑說道:“晉陽說,等到了揚州,那邊兒也差不多太平順遂了下來,看這般架勢,還真是如此。”暗道,還是晉陽瞭解她的女婿,等她們到了揚州,許多事應該已料理的七七八八。

宋皇后說話間,轉而問道:“陛下,現在煒兒年歲也不小了,臣妾想著是不是給他定門親事?”陳漢皇子虛歲十八,其實就要出去觀政,但其實這個年歲是最晚的說法,還能再早一些,按十六成男,就能開府出衙了,總是在皇宮中也不大方便,甚至陳煒現在就被崇平帝打發到國子監與一眾勳貴子弟讀書,也就平常假期之時回來。

“梓潼,你是怎麼主張?”崇平帝瞥了一眼陳煒,問道。

宋皇后道:“臣妾也有些不落定,妍兒倒是合適,就是年歲還有些小一些,如是明年就好了,不如先定下。”原本想著讓嬋月嫁過去,親上加親,但現在自然提也休提。宋璟的女兒宋暄去歲十二,今年也有十三了。

崇平帝沉片刻,說道:“宋妍那丫頭,年歲似有些小,而且關係也近了一些,宋璟是怎麼說?”倒也能理解皇后想將宋家人嫁給梁王的心思,只是這等親上加親,也未必是好事。

宋皇后笑了笑,說道:“臣妾之弟沒什麼想法,妍兒畢竟是知知底,從小就聰穎。”說來,妍兒有些像她年輕時候的容貌品格,只是情還有些柔弱,但已有幾分堅韌的情。

崇平帝道:“宋妍那丫頭年歲有些小了,如是為梁王定親事,可以從文臣之女,洗洗他的子。”如果不出意外,將來多半是魏王正位東宮,宋璟最近時常出入魏王府,再讓其女嫁給梁王,於宋家也不是好事兒。

“文臣之女?”宋皇后輕聲說著,記下此事,旋即看向陳煒,笑了笑,說道:“煒兒呢?你如是看上了哪家的,也好給母后說說。”這時,梁王陳煒連忙說道:“母后,兒臣全憑父皇和母后做主,只是兒臣以為慢慢挑選,也不用太急。”他這幾天與國子監的幾位同年逛了下,覺得天下麗何其之多,早早成親,受那拘束作甚?

“你也年歲不小了,如是成親,也能早些收了玩心,成穩重一些。”宋皇后秀眉倒立,斥責道。

崇平帝將目光審視著陳煒,沉聲道:“先將書讀出來再說,修身養,克己復禮,成天結一些狐朋狗友,飛鷹走狗,哪還有天潢貴胄的樣子?”梁王陳煒聞言,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連忙低下頭來。

宋皇后道:“陛下,臣妾和妹妹這兩天幫著煒兒挑挑?”其實挑著一門武勳才好,現在天下多用武事,以後也能幫襯著然兒,可陛下的意思,又是讓煒兒配著文臣之女。

先看看翰林院裡的學士這會兒,家中還有沒有適齡的女郎。

崇平帝點了點頭,說道:“你和容妃先持著,定好人選,再拿給朕來看。”相比魏王陳然的婚事,崇平帝還會特意關注,而對梁王陳煒,這位帝王顯然不太有心思關注。

崇平帝在御花園中坐了一會兒,也沒有在多留,向著大明宮內書房快步行去。

此刻,魏王府午後時分,深秋溫暖的目光照耀在茶室中,魏王陳然與宋璟圍攏著一張椅子坐下,上衣議著由朝臣從宮中朝會上帶來的消息,久久無言。

“四五千萬兩……”陳然眉頭微皺,心頭震驚難言,低聲道。

宋璟目中見著驚訝,說道:“揚州鹽業可謂天下富裕之地,彼等數十年積蓄的財貨,皆在千萬之數,這次四大鹽商家財被抄檢,我大漢國庫再有用銀之時,也能寬裕許多。”

“那晉陽姑姑先前和咸寧去揚州,就是接管這筆財貨的?”陳然心頭忽而閃過一道亮光,目光幽幽,低聲說道。

宋璟嘆道:“顯而易見,南下揚州,不僅是接管財貨,以後兩淮鹽運司劃到內務府和戶部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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