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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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老太君嘆了一口氣,道:“是多少年都未必出一個,等會兒,看看他們怎麼商量的吧。”賈珩在甄應嘉、甄晴的相陪下,來到待客軒室。

這時,等了一會兒的甄韶以及甄鑄,連同二人之子甄珏、甄璘都看向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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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八章甄雪:她是擔心傷著他呀……

書房之中,賈珩與甄家兄弟幾人見過敘話,雙方重又落座下來。

甄韶打量向對面的蟒服少年,臉微動,心道,這般年輕,真是讓人………

甄鑄則是目光冷冷看著那少年,不知為何,僅僅是看一眼,就覺得看不慣。

這也是兩人,頭一次見著賈珩。待介紹而畢,幾人落座而下。

甄應嘉目光落在賈珩臉上,問道:“子鈺整飭江南大營一事,我與二弟和四弟也有商議,南軍兵制敗壞,軍紀散漫,是該即行整頓,只是千頭萬緒,不知從何理起,子鈺可有高見?”甄晴在一旁看向談話的父親,也不多言,靜靜看著那少年,鳳眸熠熠生輝,見著期冀之芒。

賈珩沉聲說道:“江南大營現有兵六萬,五營衛軍,一營水師,南兵久疏戰陣,兵額不足,如今趁著兵額不繼,當重新從江浙江西等省補充,但如今江北先行整飭,江南倒不急,可從水師先行整備。”如果不重新募訓,原來的兵丁已經養成了習氣,很難改觀。

他對揚州的江北大營,也是這個態度,但這種話先期不能透

甄鑄冷笑一聲,毫不客氣譏諷道:“江南大營,如需整飭,事涉兵部、檢校節度副使的安南侯,兩江總督衙門,幾方事權糾葛,掣肘眾多,你雖為軍機樞密,但僅僅憑藉著近千錦衣府衛,如何敢妄言整軍?縱是有著聖諭,彼等陽奉陰違,推諉扯皮,一個不好就釀成兵亂,又當如何?”眼前少年分明是求著他們甄家整軍而來,不想竟還一副軍機大臣的派頭兒,而且並不見開出條件,毫無誠意可言。

甄晴秀眉蹙了蹙,玉容如霜,芳心又是湧起一股惱火,她家四叔真是成事不足,壞事有餘!

甄韶冷冷瞪了一眼甄鑄,呵斥道:“四弟,永寧伯有丘壑,豈是你可妄言的?”不過,他也覺得這所謂整飭,就算他甄家衝鋒陷陣用處也不大,這是積年難題,但母親的意思是全力協助,這件事兒主要是讓宮裡看看他們甄家的態度。

但如果事不成,只怕這態度也大打折扣。賈珩道:“先對江南大營的兵將數額做一個摸排,前期不會有著動作,怎麼,甄四爺也有高論?”其實他最好的設想,是重建江南大營,與其刮骨療毒,不如另起爐灶。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錢,江北大營先行收入囊中,而後用鹽務之銀重新募江北之兵,然後以江北挾制江南,分鎮江南。

至於尋甄家協助,無非是想少一些阻力,並不是非甄家不可。

在此之前,為了利用水師,可以江南水師先行剿滅沿海海寇,是否還有一批能用的,如果盡不可用,那正好得了藉口,全部推倒重來。

甄應嘉打著圓場說道:“子鈺,他在水師多年,對江南大營散漫風氣也多有不滿,方才所言也是一番好意,還望子鈺包涵,此事,二弟應該知道,可以和永寧伯說說。”甄晴也在一旁笑道:“珩兄弟,我家四叔一直都是這個脾氣。”

“江南大營兵額有數,只是不少經制兵額在籍,缺乏演練,以我手下飛熊營為例,我雖領一衛營指揮使,但手下兵卒也就五六千人,其餘兵額,將校侵佔一部,大頭還是兵部和節帥府截留,大多將校士卒只當一份吃皇糧的差事,營中也不怎麼演,這不是一人一事,這是從上到下,因為南國承平久,軍紀散漫,這是大風氣。”甄韶道。

他甄家可以放棄一些兵額空餉,但前提是能為成為江南大營的節帥,如果沒有這個籌碼,他不會壞事,也不會相幫。

賈珩道:“如此兵馬,戰力不堪,以之守衛金陵故都,豈得守禦之安?”心頭那股重建之意愈發堅決,而且防止腐化,還要實行異地當兵,兩年一換,實行輪戍之制。

甄應嘉嘆道:“這不是一,還是朝廷要花大力氣整飭才是,不過子鈺如有定計,我甄家必然鼎力相助。”說著,看了一眼天,說道:“天近晌兒了,子鈺,該用午飯了,先不說這些。”甄晴輕笑道:“珩兄弟,不妨先用飯,這個事兒也不是一下子都能解決的。”她反正也有耐心,這人分明有成竹,只是還藏著掖著,回頭她再問問他就是了。

在此之前,還是在四叔這邊兒,一直持著這個傲慢態度怎麼能成事兒?

賈珩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其他,陪著甄應嘉一同用著飯菜。

甄鑄則是藉口有事,離了場中宴席,只有其子甄璘坐下相陪,得甄應嘉面上也有幾分不悅。

待用罷飯菜,賈珩又去了福萱堂見過甄老太君,打算告辭。

剛剛出了福萱堂,卻見甄雪與水歆母女兩個俏生生站在不遠處。

“乾爹,我去你家住吧。”水歆眼珠骨碌碌轉起,糯軟說道。

北靜王很少在家,也不怎麼在意自己的這個女兒,小丫頭從小缺乏父愛,與賈珩相處的時候,漸漸找回了那種父愛。

賈珩看向玉容婉麗,眉眼盈盈的甄雪,輕聲道:“我要不抱著歆歆回家?王妃明天再來相接,咱們去雞鳴寺轉轉。”其實,每次與甄晴痴纏,甄雪都是安排在下半場,甄雪有些膽小,忐忑不安,時間上多不充裕,他想空多陪陪甄雪。

甄雪對上那目光意味深長的少年,讀懂了那少年的意思,芳心湧起一股羞意,低聲道:“子鈺,你剛來金陵,還有許多正事要忙,不好讓歆歆耽擱了你的正事兒了。”

“不會耽擱的。”賈珩見此,笑了笑,看向水歆道:“歆歆,隨我回去好不好?”水歆輕聲道:“好啊,乾爹。”甄雪見此,抿了抿櫻,道:“那讓歆歆過去也好。”這時,甄晴笑道:“讓嬤嬤準備著馬車,帶著水歆過去。”水歆過去,她也好陪著妹妹一同去見這人。其實無形中,水歆已經成為二人與賈珩幽會的藉口。

賈珩與甄家姐妹道了別,這才出了甄家。

待賈珩與水歆一同離去,甄晴與甄雪也回到房間,姐妹二人在裡廂坐將下來,甄雪屏退了丫鬟以及女官,廂房中一時間只剩下姐妹二人。

甄晴鳳眸見著複雜之,低聲問道:“妹妹怎麼不讓歆歆過去?”甄雪看向自家姐姐,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姐姐,我們這般真的好嗎?”她最近心亂如麻,她害怕自己真的再也回不了頭。

甄晴聞言,玉容愕然了下,旋即,輕笑一聲,附耳譏誚道:“妹妹在人懷裡,摟著人家脖子喊著好哥哥輕點的時候,怎麼沒有覺得不好?”天天這這那那,舒服的時候也沒見說這些。甄雪:“???”這是說著賈珩上次突發奇想,如抱著楚王妃甄晴一般,也抱著甄雪下地走動顛簸,甄雪擔心摔下來,緊緊抱著賈珩的脖子,心急之下說的話。

甄雪聽著這般話,芳心亂顫,霞飛雙頰,裙下的雙腿都不由併攏了下,羞嗔道:“姐姐,說的什麼瘋話?”在幃之間,她從來都是不理他的任何詢問的,哪知道前天他………也太險著了,如是摔下來怎麼辦,她是擔心傷著他呀。

花信少婦這般想著那天的香豔旎,只覺那股蝕骨齧心的覺重新襲上身心,嬌軀頓覺滾燙髮軟,難以自持。

甄晴柳葉細眉之下的鳳眸,打量著臉頰彤紅如火的甄雪,輕聲說道:“妹妹,這般天天搖擺不定,就沒什麼意思了,他如果真不理你,到時候難受的還是你自己。”人家也不是非妹妹不可的,那樣的人身邊兒不會缺了女人,不知什麼緣故妹妹就住了他。

甄雪聞言,雪膩玉容微滯,美眸低垂,抿了抿瑩潤泛光的粉,輕輕嘆了一口氣,眸光低垂,看向手中的戒指出神。

也不知何時,她好像也被他用戒指套牢了,本逃不掉。

“那幾天,也不知是誰難受的吃不下飯,又是誰如小媳婦一樣,對他叮囑這叮囑那的。”甄晴鳳眸含笑,輕聲打趣道。

甄雪玉頰羞紅成霞,綺豔明媚,嗔惱道:“姐姐,姐姐別說了。”她的心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已經對不起王爺了,平時………不能對不起王爺了。

甄晴附耳低聲道:“我勸妹妹趁早想清楚,如是三心二意,左右搖擺的,到時候人家看出來以後,也只當你是個玩物,玩夠了就扔掉,棄如敝履,妹妹,那種痛苦滋味,可以想想。”甄雪聞言嬌軀劇顫,只覺兜頭一盆冷水潑下,臉蒼白,手足冰涼,緊緊攥著手帕。

不,不,她不是玩物,子鈺從一開始應該是喜歡她的,還給她送著戒指,對歆歆也很好,平常相處待她呵護備至,也與姐姐頗為不同,他對姐姐才是當作………

啊,她怎麼能那般想姐姐?她又不是姐姐那般的壞女人,呀,她不是那個意思。

看向雪顏時紅時白,錯變幻的甄雪,甄晴心頭的幾許煩躁稍微降低一些,憑什麼,那人對妹妹這般有耐心?

那天妹妹說身子不舒服,頓時就不怎麼理著,還有前天,還有剛才……

妹妹什麼都不用做,那人就……

甄晴柳葉眉挑了挑,壓下心頭的一絲不知為何本不該有的妒火,她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要用妹妹羈絆住那個混蛋,而不是別的緣由。

甄晴嘆了一口氣,說道:“讓歆歆過去,回頭也好商量著整頓江南大營的事兒,先前四叔態度傲慢,頗為不愉快。”甄雪聞言,壓下紛亂的心緒,擔憂說道:“怎麼回事兒?”先前不是去談事,怎麼又再次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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