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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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一小嘍囉。”陳瀟輕哼一聲,低聲說著,這人每時每刻都想套她的話。賈珩聞言,也不繼續問著。………長江下游崇明沙以西是一片沙洲島嶼,蘆葦淺灘,水險,常有漩渦,非積年船工不可涉臨。陳漢隆治至崇平初年,不僅京營以及邊軍武備廢弛,江防也漸漸形同虛設,時而有江左亡命之徒聚於此地,購置舟船,或沿海行商,或劫掠商賈,縱然地方督撫緝捕,彼等等收買的士紳與管理報信,遠遁江浙舟山諸海島藏匿。

此刻一座不知名的沙洲之畔,夏傍晚,海風呼嘯,白花拍打著岸邊礁石,發出一聲聲“啪啪”之音,岸邊兒蘆蓬之下,數十人簇擁著幾個身形魁梧,面容沉凝的中年漢子。

為首之人紫紅臉膛,濃眉大眼,頜下蓄著短鬚,只是面上溝壑叢生,似有風霜之,其名嚴青,是這群聚於此地的盜寇幫匪之金沙幫的頭目。

左側是一個大餅臉,絡腮鬍,面容黝黑,右邊臉上見著一道刀疤,穿著短打衣裳,身前的著,頗是不修邊幅,其名牛武。

另外一人,身形稍瘦,面容以及皮膚泛起古銅,只是斷眉之下,目光藏著明之,其名陸鎮海。

三人為結義兄弟,原是淮徐等地的鄉黨,後來糾結一夥匪寇,聚集在崇明島附近的沙洲,活躍於江浙沿海,漸漸糾集了多達三四千人的幫眾,自號金沙幫,初期是亡命之徒,後來就是販著私鹽,以船為屋,泛舟江海。

岸邊兒一眾等候多時的人,驚呼道:“人來了。”倏而,一艘巨大的海船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桅杆之下,鼓帆張懸,海天之間,海滔滔。

說話之間,從海船放下舢板,從其上見著十來個身著短打服飾,前額剃髮皆是明亮的額頭,蓄著鞭子,一看就非中原人士。

十來個膀大圓,面相兇悍的衛士,簇擁著一個身形魁梧、三十出頭的漢子。

那漢子面容宏闊、氣質豪,身穿武士勁裝,一雙虎目光熠熠,不時閃過睿智之芒神采飛揚,顧盼自雄,虎口緊緊按著間的一口寶刀。

為首的金沙幫幫主嚴青,則是領著一眾兄弟,快行幾步,向著不遠處的來人拱手道:“嚴某見過十爺。”聽一同做生意的老姚所言,這是北面過來的大人物,聽說是什麼郡王。

中年漢子打量著對面片刻,近前伸出如虎鉗子的雙手,扶住嚴青的臂膀,笑道:“嚴幫主,諸位兄弟,不必多禮。”仍是一口練的漢語只是口音略有幾分古怪,帶著一些彆扭。

雙方寒暄而罷,嚴青邀請著中年漢子前往島上臨時搭就的居所,因為先前已有書信和中人敘說商貿往來之事,倒也相談甚歡,主要是江南的絲綢以及各種瓷器、茶葉,通過海路送至葫蘆島一線沿海,以供東虜的貴人使用。

這些來自大漢南省的物資,在金國境內相當緊俏,為一些貴族女眷喜愛。

雙方坐在一起談話,那位喚著十爺的青年,目光逡巡過前方的,笑了笑道:“諸位都是江湖好漢,屈居在此,英雄不得伸展,在下為諸位兄弟抱憾啊。”這時,身旁的一個五十左右,頭髮灰白的老者,笑道:“嚴幫主這裡兵強馬壯,手下弟兄也是龍虎猛,真是豪邁義士啊。”嚴青笑了笑,目中閃過一抹幽晦之,一時不語。

因為之前就從中游說過,北面封官兒賞金,在沿海騷擾著江南沿海諸省,等事成之後,甚至裂土封藩,當然這種話聽聽也就是了。

那位姚姓老者笑道:“年初咱們說的事兒,不知嚴大當家考慮的如何?”

“姚掌櫃,朝廷可不是那般好對付的,就我們這些弟兄,比之先前中原的高大王如何?這出頭的椽子先爛,姚掌櫃高看我們了。”嚴青沉片刻,笑了笑,婉拒說道。

眼前這些人後面靠著北面,從手中換取一些財貨,如果官軍進剿,引為奧援,至於對抗朝廷,腦袋被驢踢了,現在原本風雨飄搖的朝廷,又有振奮有為之勢。

這就是因為賈珩在中原星火定亂,有力地震懾了天下的龍蛇草莽。

此言一出,姚掌櫃笑了笑,道:“嚴大當家,先前不是說好了,這怎麼又起了反覆?”嚴青面上笑容不減,說道:“當初,嚴某隻是說看不慣朝廷有那個意向,但嚴某從未說即刻就與朝廷作對,我等雖然亡命江海,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如朝廷勢弱,那自不用說,有冤報冤,有仇報仇。”那被稱為十爺的青年,目光咄咄地看向嚴青,朗聲道:“嚴幫主,漢人有句話,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想那陳漢太祖,當初也不過是餘姚一普通百姓,還不是創下這社稷基業,如今陳漢朝廷無道,各地義士風起雲湧,諸位弟兄在江南之地,南兵文弱,縱橫馳騁江山,不比現在海上漂泊要逍遙自在?”這時,嚴青身側的陸鎮海,接話說道:“十爺,朝廷勢大,我等是有心無力,光憑著手下這麼點兒人,勢單力孤,碰上朝廷就是以卵擊石。”那被稱為十爺的青年笑了笑,目光深處閃過一抹光,笑道:“我來這裡,就是應援諸位弟兄,希望諸位能夠能夠壯大,能夠自立一方。”這漢境最近幾個月發生的事兒,在盛京他也聽到一些消息,陳漢以前寧國公一脈整頓京營,平定中原之亂,一時間威震天下,從那以後,原本答應的好好的金沙幫,又開始含糊其辭起來。

那賈珩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這一路過來,聽說這小子還幫著安治中原,今年以來,原本全線決堤的黃淮河患,本沒有釀成什麼禍亂。

這一路上,購買的三國演義,更是計謀百出,甚至八哥和兄長也都是讚不絕口。這小子不能留著,如是有機會,需得除掉才是,否則來必成大金的心腹之患!幾人議論著,金沙幫終究沒有答應舉事。

之後,嚴青喚著人準備酒宴,招待著遠道而來的金國貴人,之後,喚著歌姬從外間而來,身段兒柔軟如楊柳,肌膚酥軟雪白,輕笑彈唱,吳依軟語。

一時間推杯換盞,歡聲笑語不停,場中氣氛漸漸推向高

十爺身後的幾個巴圖魯銅鈴一樣的眼睛瞪大著,目光幾是看直。這南人的小娘皮,真是一個比一個水靈………

招待著來自金國的幾位貴人,就在這時,外間來一個人,進入廳中,在金沙幫幫主嚴青耳畔嘀咕幾句。

嚴青聽著聽著,臉微變,目光凝重起來。

被稱為十爺的青年,雖是欣賞歌舞,但其實留出一多半心神放在嚴青身上,察言觀,放下酒盅,看向嚴青,笑問道:“嚴幫主,可是有什麼不妥?”嚴青面見出幾分凝重,說道:“十爺,嚴某剛剛聽到一個消息,大漢永寧伯,似是乘船南下揚州,不知是要做什麼?”青年聞言,心頭一驚,道:“未知此人現在何處?”嚴青道:“還在運河路上,這會兒許是已經到了河南之境,也沒說是要往哪兒去,但不好就來揚州還有金陵。”此言一出,一旁的陸鎮海說道:“大哥,永寧伯這次來揚州,是衝著我們來的。”

“只帶了錦衣府的人,並未帶著大軍,想來不是,再說我等這二年也是和氣生財,沒有造出什麼大案子。”嚴青沉聲說道。

金沙幫也不是蠢貨,也就乾乾敲詐勒索,劫道走私之類的治安事件,從來想過沒有攻破州縣,那麼這等疥癬之疾,自然不值得沿海官員為此上報朝廷,引來一通訓斥。

那名為十爺的青年目光一閃,問道:“可知永寧伯,現在在哪兒?”嚴青也不隱瞞,或者說方才就是有意敘說,朗聲道:“聽說這會兒還在路上,應是還在河南,想來這次是為著揚州鹽務的事兒,朝廷整飭鹽務,打擊私鹽,也不是一了,只是,這一次動靜比較大。”金國境內也有鹽場,設在營口境內,但產量不高,而且品質也不如淮鹽,當然走私鹽運至金國境內只是走私諸般貨品的一種。

那名為十爺的青年,舉起酒盅,說道:“如有此人確切的行程,可否剷除此人,以絕其患?”嚴青搖了搖頭,說道:“沒那麼容易,這永寧伯位高權重,出入必有扈從警戒,想要刺殺也不太容易,況且此事也有後患,引來朝廷震怒,大軍齊至,不到萬不得已,實不可再行險策。”如真到了事不可為之處,也只能行此險策,無非是遠遁海上,過上幾年苦子。

十爺笑道:“嚴幫主如有什麼需要援手的,還請言一聲,我此行帶了不少猛士,可協助除掉此人。”如果解決不了問題,那麼就解決產生問題的人,這位曾在平行時空造過揚州十血案的多鐸郡王,心狠手辣,智勇兼備。

嚴青面微頓,思索著女真人手的利弊,但最終按捺住心思,口中打著哈哈道:“如是有需要,定會與十爺請教。”女真人還是不能手,不然自此就沒有回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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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一章★泥融飛燕子,暖睡鴛鴦(鴛鴦加料)夜籠罩,萬籟俱寂,書房之中,燈火輝煌,賈珩坐在書案之後,手中正在拿著一份簿冊翻閱。

就在這時,從外間進來一個身形窈窕明麗、鴨蛋臉面的少女,正是鴛鴦。

賈珩轉臉看向鴛鴦,笑道:“鴛鴦,怎麼過來了?”這幾天乘船南下,與鴛鴦倒沒有怎麼膩在一起。

鴛鴦柔聲道:“過來看看大爺,沒有打擾到大爺吧?”

“怎麼會?”賈珩放下手中的東西,抬眸看向鴛鴦,低聲問道:“晴雯,去與你鴛鴦姐姐倒杯茶。”晴雯瞥了一眼鴛鴦,小嘴撅了撅,然後扭著盈盈不足一握的水蛇,而後提起茶壺給鴛鴦倒著茶水,端了過去。

鴛鴦道了一聲謝,近得書案之前,坐在繡墩上。

賈珩轉眸看向晴雯,柔聲說道:“晴雯,你去看看鋪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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