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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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亂作一團時,只聽外頭有人喊道:「且慢,我有話說!」殿內眾人都是一愣,來人正是北靜王水溶。水溶進了殿,先給太后磕了頭,又給忠順王請安。太后因問道:「溶兒,你有什麼話?」水溶道:「回太后,小王帶了一個人來,看看忠順王爺認得不認得?」忠順王冷笑道:「原來王爺也和賈府串通一氣來做戲!有趣,有趣!我倒要看看這回又是個什麼人?」水溶只看了一眼忠順王,又朝太后道:「太后,此人事關重大,如今便就在殿外,還望太后讓他進來當面和忠順王爺說話。」太后雖是深信妙玉不會騙自己,卻見找來這空空道人也不能令忠順王折服,心中也沒了主意,這忠順王大權在握,雍正在位時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如今雍正駕崩,新帝尚未登基,只恐忠順王若是出了紫城,不知要幹出什麼事來。如今見水溶如此說,雖是不信水溶帶來的人便能讓忠順王服罪,卻也沒有別的辦法,一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得說道:「溶兒,你可不要混鬧,到沒得讓王爺生氣。」水溶道:「溶兒不敢。」太后道:「如此,王爺請稍安,咱們再見見這人。」水溶道:「將人帶上來。」不一時,有小太監將一個捆著的人押了上來。太后皺眉道:「如何綁著?難不成是個囚犯?囚犯的話怎的能作數?」水溶道:「回太后,卻是個疑犯,而且他口口聲聲說是害死了先帝的疑犯!」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將目光都聚在那人身上。那人被押了進來,在廳中跪定了,磕頭道:「小民給皇太后請安,皇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那聲音卻是嘶啞異常,頗為古怪。

太后道:「下跪何人?」那人道:「回太后,小人乃忠順王府長史官。」太后又問忠順王道:「王爺,可是?」忠順王將身子往一側移了移,那人抬起頭來,朝忠順王道:「王爺,別來無恙!」正是忠順府長史。忠順王哪裡不認得?心中早已沒了著落,想這長史不是讓孫紹祖帶著在外頭結果了嗎?怎麼又好端端的在這裡說話?

太后因見忠順王既不點頭也不否認,又問長史道:「方才北靜王爺說你毒死了先帝?」長史道:「回太后,小人不單毒死了雍正帝,十九年前義忠親王也是罪民毒死的!」此話一出更是四座皆驚。

忠順王因喝道:「好你個大膽賊子,居然敢做出如此之事來,來人吶,快將他拉出去斬了!」太后道:「且慢,容他說完。」長史道:「王爺,莫急,小的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何妨,只不過,只怕這次王爺要陪小人一同往陰曹地府走一遭了。」說罷將頭仰起來,只見脖頸上有一道駭人的刀口尚未痊癒。忠順王不由又往後退了兩步。

長史道:「王爺,我跟隨你這許多年,為你做了這麼多見不得人的勾當,如今你便要兔死狗烹了,好歹我命大,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回又活了過來。可我做出這許多大逆不道的事來,早就罪該萬死了,只想你陪我一同去陰間面見皇上,咱們再說個清楚吧。」說著啞著嗓子哈哈大笑,說不出的怪異。笑了一回,長史方說道:「太后,皇上駕崩之時是不是臉青紫,嘴發白,下腹腫脹,銀針探之卻又沒中毒的跡象?」太后點頭,長史道:「皇上所中之毒,並非來自我朝,那乃是忠順王昔在沙俄處尋來的奇藥,乃萬年金剛石石粉配以其他藥劑所配置,那藥入口之後便附在胃中,若是用量小並不至人死地,可倘或用藥時間長了,或者一次服用過量,那石粉又重又硬,這分量一夠頓時穿破腸胃,奪人命。皇上和義忠親王便都是被這毒物害死的。」北靜王道:「你為何要毒死先帝和義忠親王?」長史道:「回王爺,小人哪裡有那膽子,都是忠順王指使的。十九年前,因忠順王素與義忠親王不合,又恐義忠親王得了皇位,因多方打聽,知道這空空道人頗有些門道,便差我去尋他,讓他施法魘瘋了義忠親王,可後又覺要斬草除,方尋來這毒藥,混在義忠親王飯菜中,慢慢將其毒殺了。後又聽說義忠親王有一女逃了出去,於是這十八年間,便四處探查,要將這逃出去的格格尋到害死。

後終於讓我探得,這個格格如今正藏匿在賈府之中。賈府寧榮二公在位時便是極力用戶義忠親王的,因忠順王早就視它為眼中釘中刺,無奈賈政之女進了宮倍受寵信,被冊封為貴妃,忠順王才不敢將賈府如何。如今兩處並作一處,元妃又懷了身孕,若是讓元妃生下個一男半女,勢必更要得寵,那賈府便更難搬到,藏在賈府中的格格便也更無法斬除了。於是忠順王便買通了御膳房管事,將那金剛毒物漸漸地混在元妃常飲食中。卻不知是因元妃平裡飲食有限,還是這藥時太久過了,元妃卻只是病了兩場。眼看元妃生產在即,忠順王再坐不住,便要我好歹毒死元妃。我只得一次放了幾倍藥量投在元妃的羹中,豈料元妃還是沒胃口,那碗羹卻被皇上誤食了,故而毒死了萬歲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眾人一聽,這長史所說的種種事都和妙玉、空空道人說得貼切,太后因問道:「我問你,可有憑證?」長史道:「回太后,那金剛石粉如今在忠順王府中還有,便藏在忠順王書房一處隔斷中,那御膳房中掌事太后還請速速使人將其拿下,小人願當面與其對峙。我為忠順王某事這許多年,早料到了他要殺我滅口,因早將其他罪證藏在一處,如今甘願去取……」北靜王喝道:「衛,快將這忠順老兒拿下,再速速將那御膳房管事也捆了來!」殿外衛聽了答應一聲,便往裡頭要拿人,哪知忠順王卻猛的躥到鳳座之前,從靴子裡掏出一把匕首抵住了太后喊道:「我看哪一個敢上前一步,我便結果了她!」知後事,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四回賈寶玉大鬧金鑾殿史太君辭世榮禧堂。

忠順王趁人不備突的衝過去,一隻胳膊挾住了太后的脖頸,一手掏出匕首住了太后咽喉大喝道:「統統都給我退下!我看誰敢再上前一步,我便要了她命!」一時眾人都驚住了,剛進來的侍衛出刀劍卻不敢上前一步。北靜王喝道:「大膽亂臣,還不放下刀來!驚了鳳駕該當何罪!」忠順王喝道:「水溶!少說廢話,橫豎都是一死,老夫倒是要拼上一拼!都退下!」說著一把將太后從龍椅上拽了起來,一隻胳膊挾住了太后脖子,一手仍緊握住匕首,冷冷的道:「太后,還請辛苦一遭,送老夫出宮去吧。」說著便推著太后往外頭走。

眾人都不敢上前,只得用刀劍指著忠順王,又不敢太過近,忠順王挾著太后往前慢慢的走,眾人便一步步的往後退。一直退至殿門口,忠順王用匕首頂著太后脖頸道:「讓這些人將武器都丟在地上,給我讓開一條路來。」太后只得顫聲道:「你們……你們都讓開……」眾侍衛不敢不聽,只得將刀劍都丟在地上,人群向兩邊一分讓出一條路來。

忠順王出了門,不敢將背對著眾侍衛,便轉了個身,仍將太后擋在身前,拖著她一步步的往臺階下退去。眾人也不敢靠近,只得離了四五米遠一步步跟著往前走。

忠順王大吼道:「都停步!不然我要了她的命……哎呦!」原來有一人從忠順王背後石柱後繞了出來,猛撲上去,雙手抱住了忠順王握著匕首的右臂,一口便咬了下去。

忠順王吃痛匕首便撒了手,忙與那人推搡,一時帶著太后也站不住,三人便滾在地上。這突來的變故使得眾人都愣住了,還是北靜王先喝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快保護太后!」眾侍衛這才反應過來,也顧不得再回去撿起武器,一個個都撲了上去,先將太后搶了過來,又將那兩人都制住了牢牢地按在地上。眾人這才看得清楚,那咬了忠順王之人,竟是賈寶玉。

寶玉為何突然出現,忠順王府長史又是從何而來,眾位看官且聽我細細道來。原來那寶玉同茗煙一路尾隨孫紹祖一行南去,路上曾經救了一個脖子上中刀的人,那人便正是孫紹祖帶著的長史官。

只因長史官毒死了雍正,又知道忠順王許多見不得光的勾當,自是不能活。

正巧孫紹祖要押解鳳姐去金陵,忠順王便命孫紹祖將其帶出京,只說是讓長史去躲避幾,卻命孫紹祖暗地裡將其殺死。

孫紹祖行了幾見一處清靜,便將長史騙至林中,一刀斬在脖子處只當他便一命嗚呼再不能活,便也不掩埋屍體就去了。哪知也算巧這一刀並未結果了長史官的命。後被寶玉救起。因那鎮上郎中不肯將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傷者留在此處,寶玉便將茗煙留下照顧,孤身一人又追趕孫紹祖一行而去。

如此茗煙便留在鎮子上照顧長史,過了幾那長史方轉醒過來,卻說不得話又不能走動。如此又將養了幾方能言語,因之前長史官奉忠順王之命一直在暗中關注賈府,自然認得茗煙。想著如今忠順王要結果了自己,只怕自己在京中家眷也難逃,自己死不足惜,可又心有不甘,因想著只和忠順王拼個魚死網破。因便同茗菸草草說了一些事。

茗煙聽了又驚又喜,只是寶玉已經遠行不知到了何處,長史官又不能行動。

只得又將養了十餘,待到長史官已能下走動,方僱了車回京。可沒想到還是到了寶玉後頭,待他們來至悼紅軒,寶玉已經往北靜王府去了。

寶釵草草聽了二人講述,忙讓茗煙再趕車去北靜王府。可到了王府,北靜王已經帶著空空道人一路進宮去了。好在水溶沒有帶寶玉同去,因茗煙見了寶玉,將話說了。寶玉忙找到北靜王府總管一同趕到宮門外,好歹遞了話進去,召北靜王出來一回,北靜王聽了又驚又喜,忙急急地帶寶玉同長史進宮,一路上答應只要長史肯將事情來龍去脈說明,自己雖是保不住他一命,好歹能替他開脫,不至使其滿門抄斬,又許可以照顧他家老少云云。

長史官知道自己所犯的事是要誅九族的,本只想著拼了自己的命也將忠順王抖落出來,如今聽北靜王這樣一說,更是恩戴德。便進了宮,將自己所知之事都說了出來。便有了忠順王挾太后要出逃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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