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鬼靈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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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風天亞身邊快一年，小馨見風轉舵的小聰明還有，連忙把自己的椅子搬了過來，有點噁心的諂媚招呼“金主”

“總裁，你請坐，我的便當留在員工餐廳，你‘慢慢’地和風姊一道用餐，我下去吃飯了。”一溜眼，鬼靈怪的小馨拋了個藉口遁失，當個功成身退的小紅娘。

“這小鬼，機伶全用錯地方了。”風天亞開始懷疑是否有惡人公寓的烏煙瘴氣介入。

任行傲為她打開便當盒蓋。

“我倒覺得她識時務，是可造之材。”

“是喔！狼對狽說:你是我兄弟。蛇張著血盆大口朝鼠道:來吧！我是你朋友。”小馨是藍中妮的堂侄女，一年前來臺北找工作，她看小女孩手腳勤快的，引進公司當助手，沒想到咬布袋是老鼠天，後悔也來不及。

“哈哈哈…幽默，快趁熱吃吧！我只是平凡男人，不是妖魔鬼怪。”他夾了塊放在她飯上。

風天亞無語問蒼天，無奈被藤麻纏身，剝開衛生筷，去掉雞腿上的皮，當身邊無人，自若地動著筷子。

她有心忽略，不代表有人願意被忽略。

皺著眉，他瞧著她把青椒、芹梗、菠菜挑了出來，放在便當盒蓋上，心下知曉了一件事。

“你偏食。”

“偏食不犯法吧！”頭未抬，她把兩、三片小香菇夾到一旁。

人是有選擇，不愛吃的食物總不能勉強下肚。

“是不犯法，你的發育不算太糟。”他縱容地把自己的食物倒了大半給她，將她棄之不食的蔬菜撥回便當中。

便當裡滿滿的魚，風天亞不得不睨他一眼。

“你餵豬呀？我是人不是牛，沒有四個胃袋。”聞言，任行傲掃了一下便當。

“你真的很偏食，偏好類遠綠蔬菜。”

“我不是蟲。”

“你很討厭我嗎？”他不經意地問道，心底是緊張萬分。

楞了一下，風天亞撕著雞。

“我討厭的不是人，而是以愛為名的追逐遊戲。”

“嗄？！你不相信愛情？”

“我相信。”因為她曾深深愛過一回。

換他不解地停下著。

“既然相信為何排斥，難不成有人傷過你？”眼底閃過一道不名光線，明亮的清眸蒙上陰影，風天亞的胃口突然變壞，她將吃了一半的便當闔上。

“怎麼不吃了，我說中你的傷心處。”看她臉一黯，食物失去香味，他跟著噎不下去。

她鏡片下的雙眸失去了光彩。

“曾經滄海難為水，愛，太累，人在失去後才驀然驚醒，原來這就是愛。”酸酸澀澀，任行傲說不出是什麼受，像被一顆大石頭壓在口不過氣，是心疼、是不忍、是…妒意？

是的，他嫉妒。

這想法一躍入腦海中，他即被從未有過的情緒嚇了一跳，難道他在征服過程中放了真心？

應該是單純的引力，他想要她的身體，如此而已。他這麼說服自己。

“被你愛上的男人很幸福。”話一出口，他怔住了，這不是豁達男女情事的他。

風天亞出一抹苦澀的笑。

“他也是這麼說，可惜…他錯了，這是他的不幸。”任行傲不要看見失去生命彩的她，不要她為另一個“他”傷心，這不是她—冷血無慾的風天亞。

他故意岔開話題，掏出一穎鮮紅滴的蘋果入她手中。

“偏食的小孩要多吃水果，蘋果的營養分高。”握著手中的蘋果，風天亞的記憶回到九年前，那個十五歲的倔強女孩。

“他”和她初相遇時“他”就是縱容的以一顆蘋果代替偏食的蔬菜，在這一刻“他”似乎和他的影子重疊，她有些失神地模糊了焦點。

“對不起，我不想你死的，你不該愛上我，不該…”趁著脆弱時刻，任行傲自然地擁她入懷，他沒有什麼罪惡，只想護著她，此刻的她像個無助的孩子。

原來她有心，可是他卻痛恨自己去翻開那顆受傷的心，讓鮮血由傷口滋出。

“我想，他沒有後悔過。”他聽到“他”的心。

什麼理由教她被說服了？

是一時出現的脆弱，還是不夠堅強？

她覺得自己受騙了。

“既來之則安之，以你冷靜的頭腦，明的商業手腕，沒人有本事欺負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