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前往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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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呻了一聲，亞特蘭帝斯艱難的睜開了雙眼。勉力仰起半身四處打量了一下，亞特蘭帝斯發現自己是在一部馬車裡面。空間很是寬敞，頭邊還放著自己那把騎士劍。馬車現在應該是在路上，有節奏的輕輕搖晃著。

再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發現自己似乎全身上下都包紮了個遍。這個包紮的效果倒有點象傳說當中獸人帝國處理某些死者時所用的一種，如果沒記錯的話，經過那種處理方法的屍體似乎是叫做木乃伊。不過，亞特蘭帝斯隱約記得這種方法只是使用在獸人帝國的勇士身上，寓意是希望這位勇士能夠完整的回到獸神的懷抱，而不是殘缺不全的狀態。只是，當時亞特蘭帝斯聽完之後覺得有點好笑。因為他猜想，既然生前被稱為勇士，恐怕死的時候身上多半不是完整了，缺手斷腳什麼的那是少不了了的吧？難道到時還要到他死的地方把殘肢給找齊了在另行打包？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之後，亞特蘭帝斯覺得比較欣的是，身上的傷似乎開始了麻麻癢癢的覺，那正是傷口開始癒合的先兆。左手的傷處也饒著手掌細細的包裹了好幾圈，只是略微一做握拳的動作便會傳來鑽心的疼痛。

慢慢支著身子坐了起來，亞特蘭帝斯輕輕的揭開了馬車一旁的窗簾。窗外正是一片陽光明媚的好天氣。在向四周看去，亞特蘭帝斯發現外面是一隻靜靜趕路的龐大騎兵軍團。亞特蘭帝斯略的估計了一下，二十人一排的方陣陣型，由頭到尾至少有近萬名騎士在這隊伍當中。這些騎士當中絕大多數都是之前在笛亞見過的疾風騎士軍團的制式服裝、裝備。只有護在中間著三部馬車附近的才是身穿全黑鎧甲的風雷重騎的騎士，不過，這些風雷重騎加起來不足一百的人數。

這時，在窗口一側的一名風雷重騎騎士聽到響動回過頭來一看，臉上頓時現出驚喜的神情，更是高聲喊了起來“他醒過來了！亞特蘭帝斯醒來了！

“亞特蘭帝斯衝這個風雷騎士微笑點頭示意。這個風雷騎士也不是陌生人，正是那天在峽谷沉著指揮區區一百一十七人力抗數千敵人進攻的魯道夫十人長。

看了看馬車附近紛紛控馬靠近過來的風雷重騎的騎士們，亞特蘭帝斯一一點頭回應對方友好的笑容。

“他們我們最後還剩多少人？

“亞特蘭帝斯猶豫了片刻才低聲的問到。

魯道夫神一黯，深深的了口氣才回答到“二十三人百人的風雷重騎隊只剩下了二十三人不過，你的同伴們除了受了些不太嚴重的傷之外，倒是一個沒少。

“說到最後，魯道夫臉上才算是有了一點笑容。經歷過生死的考驗，倖存下來的風雷重騎自然和武秀們的關係更進了一步。特別是那個半靈普林思，在最後緊要關頭用手中的利箭幾乎挽救了大半的倖存者。光是在亞特蘭帝斯和菲妮珂絲兩人被轉送走之後，死在普林思箭下的敵人略一算都有近五十人。也就是說他那兩壺羽箭幾乎沒有落空過！連魯道夫事後都覺得相當後悔，如果早知道普林思箭技如此變態，哪怕是從之前在齊的羽箭當中一人勻出一支給普林思，恐怕到最後能活來的風雷重騎們會不止二十三人這個數目只是，亞特蘭帝斯光憑想象就可以知道武秀們零死亡的真正原因。雖然武秀們都擁有傲人的武技，但是缺少鬥氣的支持，武秀們本不可能進行那天的那種持續、高強度的戰鬥。想當初諾文斯基和一名普通的風雷重騎騎士比試，諾文斯基自己是力竭而敗，對方卻只是略現疲態，更可怕的是稍微休息一個多小時過後又是一副生龍猛虎的模樣。這就是鬥氣在武士級別當中起決定作用的關鍵之處！越是高級的鬥氣，武士的強悍體現得越是明顯。如果當初比試的對象換成是一個風雷的十人長，一名七級別武士，估計諾文斯基連五分鐘都捱不下來的正在興致的講述普林思驚人的箭技的魯道夫突然看到亞特蘭帝斯臉上壓抑不住的傷表情，魯道夫淡淡的一笑，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到“戰場上的生死，看的多了你也就習慣了。相反的，我一點也不覺得我們倒在那雷諾卡拉大峽谷的七十七名勇士會有任何的惋惜、後悔！

“看了看亞特蘭帝斯驚訝的表情，魯道夫嘿嘿一笑，說到”恐怕到現在你都還不知道我們這次究竟是在保護什麼人吧？我先不告訴你，等到了帝都你就知道了。

““帝都？我們這是在前往甘堤拉齊亞之城嗎？

“亞特蘭帝斯再一次表達了自己的驚訝。再一打量這支騎兵軍團所前進的道路，果然是帝國為了通的方便而特意從國庫撥了無數金錢而修建的大道。現在連貫整個帝國的道路比尼古拉斯一世的時候已經闊了一倍不止，道路也更加的平整。

點了點頭，魯道夫指了指馬車上的那張，故做嚴肅的說到“趕快去休息，你的傷還沒完全好。到了帝都，你的疑問都會一一得到解答的。

“說了這麼一會兒話，亞特蘭帝斯自己也覺得頭隱隱有點暈眩的覺，知道那是自己失血過多的後遺症，便也不再多說，直接拉上窗簾便呼呼大睡起來。至於其他的事情，現在多想則無益。魯道夫說了會一一得到解答的不是？

這一覺直睡到晚上，亞特蘭帝斯才從飢餓的覺當中醒轉過來。儘管馬車前面垂著寬厚的簾子，可是烤的香氣還是一陣陣的飄了進馬車。伸了個懶，亞特蘭帝斯覺到神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利索的爬起身來，亞特蘭帝斯發現自己的那身“鎧甲“正靜靜的躺在武士劍旁邊。

在鎧甲上面輕輕的摩挲著，亞特蘭帝斯低聲的說到“如果不是你們，我這次也許就活不過來了。

“要知道，在多人的混戰當中，捷、靈動的身法是保命的不二法門。從小便進行負重練習，並將負重進行到底的亞特蘭帝斯自己自從穿上了之後還真的從來沒有吃過脫下過這一身總重達到三百斤的鎧甲（洗澡方便的時候當然除外）。當初就算是切特考官隨意的問起的時候，亞特蘭帝斯都只是報上了上身的鎧甲重量，而刻意隱瞞了兩塊綁在靴子上的護板的重量。別說是切特考官，就算是自己的父母，亞特蘭帝斯都隱瞞了真實的重量。

不過，倒也不是故意隱瞞，只是這一身負重鎧甲來的頗有點蹊蹺。亞特蘭帝斯還記得當時自己只不過是在林子裡練習時抱怨了一句，說是父親準備的負重衣輕了一點，效果不盡理想。結果第二天早上到達林子的時候，就發現了地上躺著這一套的負重鎧甲，從護、帶到護腿，這一套負重裝備比父親提供的要整整重了近三倍！特別是帶，淨重竟然達到了一百四十斤！而且只有拇指細、長不過一米的帶上還雕刻著一些奇特的花紋。為了不引起父母的關注，亞特蘭帝特意尋找了一條三指寬的帶，平時自己練習時，負重的帶便藏在真正的帶內側。不過，這也是為什麼亞特蘭帝斯在解開鎧甲後帶著負重帶的武士服落地效果會比護落地效果強烈那麼多的原因。剛開始，亞特蘭帝斯對於這套負重裝備的來歷還是多少有點心存猜忌的，但是後來也想開了，送來這套負重裝備的人想必是沒有任何惡意的。那，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也不是霍華德小氣捨不得掏錢，只是好的負重裝備除了重量的要求之外，還有在練習當中的實用方面的考慮。如果完全只是考慮重量的話，全身掛滿啞鈴倒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負重的帶和護腿不去說它們，因為無論亞特蘭帝斯到了什麼年紀都是可以照樣佩戴的，護的設計倒是頗具匠心的。在分別保護前和後背的兩塊金屬之間用的是總共八條手指長的細金屬鏈相連，中間兩條鏈子之間留下的距離就算亞特蘭帝斯完全張大成人之後依然可以輕鬆穿戴上去。護的下端則各有一條細皮帶，皮帶上穿好了四個小孔，一旦調整好位置並和護前端的扣子扣緊之後，隨便亞特蘭帝斯怎麼蹦達護依然可以緊緊的貼在身上。這樣的設計也不會給肩膀附近的肌群帶來損害。而且那作為固定作用的皮帶的皮質似乎相當的好，亞特蘭帝斯這麼多年來沒見過那皮帶有過變、磨損的情況出現。

放下自己的負重鎧甲，亞特蘭帝斯撥開馬車前面的簾子信步走下了馬車，面碰到了正準備叫自己起吃晚飯的魯道夫。

魯道夫微笑著說到“怎麼樣？好了些沒？”亞特蘭帝斯點了點頭，誇張的說到“身體好多了。只是胃口怕是變大了，要是給我一整隻野豬恐怕我也吃得下。呵呵。”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亞特蘭帝斯又問了一句“對了，這是第幾天了？我是指距離我們遭遇襲擊到現在有多少天了？”魯道夫笑著拍了拍亞特蘭帝斯的肩膀，說到“已經過了兩天了。小子，你都不知道你運氣多麼好！本來以你的傷勢來說，至少要靜養半年才能恢復過來。特別是你手掌上的傷勢”似乎回想起了自己帶著亞米尼亞神術大師趕到時看到亞特蘭帝斯的情景當時菲妮珂絲除了臉因為失血過多而異常蒼白之外倒也沒什麼大礙。旁邊的亞特蘭帝斯躺在毯上就象是一個血人，實在是分不清那些血是他自己的，哪些是敵人的。而亞特蘭帝斯左手掌的傷勢更是嚇人，整個手掌沿著掌紋翻開了一道橫貫整個手掌的傷口，連指骨都差點被劃斷了。當魯道夫帶著亞米尼亞神術大師趕到時，菲妮珂絲已經醒轉了過來。

當圍在亞特蘭帝斯身邊的一幫騎士聽完菲妮珂絲用哽咽的語氣斷斷續續把事情經過簡單的說完之後，很多人當時就紅了雙眼，魯道夫當時自己更是留下了兩行英雄淚。好不容易堅持把事情經過講述完的菲妮珂絲則更是哭得更個淚人似的，只是拽著亞米尼亞神術大師的衣袖不住的哀求。

亞米尼亞神術大師當時揚天長嘆一了聲，反覆的說了好幾遍“如此少年英雄！如此少年英雄！好一個少年英雄啊！”之後就不惜施展了大損自己神力的一種“大治癒術”才使得如今的亞特蘭帝斯奇蹟般的復原，而手掌的傷勢更是再無影響。作為施展“大治癒術”的代價，亞米尼亞神術大師今後一年的時間再也無法使用任何神術，而且要在三年之後才能重新積蓄神力恢復到治療亞特蘭帝斯之前的水平！

當被施展完“大治癒術”的亞特蘭帝斯被魯道夫等四名從雷諾卡拉大峽谷戰鬥中倖存下來的風雷重騎的騎士抬著躺在毯中給送往樹林外的馬車時，所有在場的甘堤拉齊亞帝國的騎士們都不約而同的扣擊著口的鎧甲，配合著扣擊鎧甲的砰砰聲，嘴裡則發出有節奏的喊聲“呼！喝！呼！呼哈！”這簡單的扣擊甲的禮儀也是從當年偉大的尼古拉斯一世傳承下來的。這種禮儀剛開始時是因為尼古拉斯一世起兵之初，每逢一場戰役結束都會在陣亡的戰士遺體之前扣擊甲，低聲呼喝這幾個音節。將領們問之，尼古拉斯一世說是為勇士們的亡靈送行。這種禮儀發展到甘堤拉齊亞軍團逐步壯大、風雷重騎橫掃大陸南方的時候，演變成了專門為勇士而行的一種禮儀。現在，則自然也成為了甘堤拉齊亞各大軍團一種軍魂。只是，這種禮儀以前從來沒有對一位年僅十五歲的少年。

當時，臉蒼白的亞米尼亞神術大師在一名騎士的攙扶之下，望著東北面自己祖國方向苦笑著說到“好一位尼古拉斯大帝！（指尼古拉斯一世，也只有他才被後人尊稱為大帝）當初如果不是你心存仁政，還會有我們雅達斯帝國的存在嗎？”

“我的手掌？我的手掌怎麼了？”亞特蘭帝斯見到魯道夫突然停了下來不繼續說了，連忙追問到。

“如果不是醫治及時，你的手掌差點就廢掉了。”魯道夫絕口不提亞米尼亞神術大師施展“大治癒術”的事情。不過，這也是當初亞米尼亞神術大師救治完亞特蘭帝斯之後提出的一個小小要求，當時亞米尼亞神術大師是這樣說的“他醒來之後，就不要把我的事跟他說好了。再說了，今天就算你們不請我出手，看在這個戒指主人的面子上我也不能放任不理的。現在就算是我還了他一個小小的人情吧”亞特蘭帝斯哦了一聲，也沒有再追問了。事實上就連他自己，對於整件事情的後半段，已經記的不是非常清楚了。當時的覺，甚至是有點想在夢中一樣。在做夢的時候，還能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一旦夢做完了，很多的細節便又模糊了起來。

亞特蘭帝斯撮嘴打了一個響亮的嘹哨。很快就從遠處奔來了一道黑的閃電。烏雲奔到了亞特蘭帝斯面前，歡快的嘶叫了幾聲，碩大的馬頭直往亞特蘭帝斯的懷裡鑽。過了一會兒，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也跑了過來，在亞特蘭帝斯身旁不住的歡快小跳著，似乎也在表達自己快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