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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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神一震，姣美的五官出複雜的神情，輕蔑地說:“倘若是這樣，那他真是討人厭，我生平最氣人家欺騙我。”

“表姐，他只是善意的謊言嘛！如果他不這麼說，能一親芳澤嗎！”繡兒幫著那人說話。

“你若喜歡他，那你去嫁給他好了。”綠珠氣結地道，轉身入房。

“表姐…”繡兒跟著她進去，不離話題，在她耳畔叨唸:“你若真的嫁人了，那我一個人留在這個小村莊，多無聊啊！”

“那你可以當丫環陪嫁啊！”她開玩笑。

“好啊！”繡兒卻相當認真，若有所思地道:“我要和你一起嫁進華府享福，可以吃鮑魚、燕窩，穿綾羅綢緞，還有奴婢可以使喚！”

“痴人說夢話！”她失笑地，捧起桌几上的繡花圈，繼續挑針完成作品，最近她都會做些繡品到街上叫賣，添補家用。

繡兒對她的巧手，佩服得五體投地，自己的名字有個“繡”字，可是偏偏手拙得很，辜負了爹孃的期盼。

“表姐，為什麼老天爺把所有的優點都給了你？真是不公平。”繡兒挨近一看，惱人地道。

“勤能補拙，你多下點功夫，也是可以繡得很好。”綠珠安她。

“算了吧！刺繡太磨人了，反正你會送我成品。”她偷懶地坐在綠，兩腿一伸，一副坐享其成的樣子。

綠珠過去敲了她一記腦袋。

“起來幫忙。”

“我又繡不好…”她突然想溜。

“你幫忙繡簡單的花草，快，快，做定了，才準你回家。”綠珠迫她。

“我真後悔來你家。”繡兒叫苦連天。

**翌，綠珠和繡兒挑了些針銀，到街上叫賣。

路人絡繹不絕，字畫古董，胭脂瑪瑙，各式吃食，排成長長兩列。

綠珠的繡攤顯得小而擠，但是她的美貌成了最佳的招牌，人們走過總會多看兩眼。然後繡兒就擋在她前頭，吆喝貨品:“廣西第一美人的‘繡花鞋’，千載難逢，不買可惜，要買就快！”

“什麼廣西第一美人？別這樣喊。”綠珠羞紅了臉，拉住表妹，低頭嘀咕。

繡兒吐吐俏皮的舌頭。

“沒關係啦！有錢賺才重要。”她厚著臉皮，繼續向圍觀的人推銷。

本來看繡品的應該以女人居多，可是圍過來的人居然清一都是男人，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一雙雙好的眼睛，直兜著綠珠身上打轉。

綠珠被瞧得怪不自然，羞赧地壓低容顏，那份嬌滴滴的模樣，更教男人垂涎三尺，心蕩神馳。

“喂，各位大爺、公子，你們到底買不買？”繡兒不客氣地伸出手指，故意遮住他們的視線。

“買、買，當然買。”這些男人眯眯地堆起笑臉，衝著佳人，掏起包。

繡兒收銀子，收得不亦樂乎。這丫頭腦筋動得特別快，叫價比平常貴兩倍，那些男人付錢時，眉頭也不皺一個，還直呼:“值得！”綠珠忍不住噗哧，那笑顏更是傾國傾城，千金難買。男人們個個出歡快，但是礙於青天白之下，再加上有個兇巴巴的繡兒，他們還不敢當眾調戲她，只能遠觀不敢褻玩焉。

一名偉岸的男子手桐骨扇，悠閒地走過來，身後還跟了一個揹著包袱的僕人，他俊美的丰采，引起姑娘們的注意。

石崇一眼認出她來，卻對她的拋頭面，勾引男人的狐媚舉止，深深地不滿，衝動地想上前揍死這些像蒼蠅般的男人，不許別的男人接近她。

“君侯…”於總管出聲制止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