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鐵路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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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故意?”馬小樂道,“你不喜歡吃,就說人家故意?這是哪兒的道理?”

“就算不是故意,那你也得講公德吧!”中年男人依舊扯大著嗓門,“大傢伙說是不是,你們吃著個臭蒜味,不顧他人影響,有沒有公德?”中年男人說完,對著周圍的乘客連問是不是。

“什麼公德?你跟我講公德,先看看你自己有沒有公德!”馬小樂道,“你要是有功德,就會有一顆包容的心,即便人家吃了大蒜有味兒,你也不會這麼大喊大叫!現在你這麼吼叫,影響了這麼多人,就是沒公德!”馬小樂這陣話,有點繞,但能把人繞進去。金柱一聽,忙跟著起鬨,上前抓住中年男人又要打,“打得就是你這個沒公德的!”

“停停停,幹什麼了?”乘務員拉開金柱,“我看你們表演是不,這都幹啥了,亂七八糟,都坐好了,不準鬧事,要不到站就送到鐵路派出所去!”中年男人一看,自己被打了並沒有得到公正的處理,不讓。其實他不知道,剛才他的叫囂已經引起乘務員的不滿了。

“乘務員!乘務員!”中年男人站起身來,指著金柱,“他打我啊!”

“他打你是不對,但人家不就吃個大蒜嘛,你犯得著這麼較勁?”乘務員歪了中年男人一眼,“安靜點,別鬧事了。”中年男人一個愣神,吃了虧還挨說,不過沒辦法,人家乘務員都表態了,安靜不鬧事,不過想想不行,還得整兩句,出口小氣也好。

“吃大蒜!”中年人道,“就是沒公德、沒素質,窮地方出來的土包子!”這話,馬小樂聽得直冒火,欠揍的貨,絕對是欠揍的貨!

也巧了,也就該中年男人倒黴,為啥?就在這時候,乘務員打了響嗝,打嗝後,鼓足了腮幫子,不吐氣,瞪眼盯著中南男人。後來真是憋不住了,慢悠悠地吐出了嘴裡、喉嚨裡、腔裡的嗝氣。

頓時,一股熱烘烘、頂人肺腑的大蒜味飄散開來。乘務員才剛吃完飯,豬白菜餃子蘸蒜泥,好吃了一肚子,那蒜味少得了?

天賜良機!馬小樂對金柱一使眼,這下金柱領會也快,掄起巴掌竄上去就對著中年男人一頓,邊便責問,“啥人啊!吃大蒜就是沒公德沒素質,就是窮地方出來的土包子?!”乘務員被中年男人氣得不輕,哪裡還拉架,但礙於身份,嘴裡不斷喊著,“別打了,別打了,輕點哪,輕點哪…”這一頓揍,解氣、過癮。馬小樂藐著眼睛不但看萎縮了的中年男人,還看周圍,尤其是對面四個人。

“誰他孃的再嘰歪就誰!”馬小樂架起二郎腿,兩隻胳膊撐開放著,現在空間大了,兩邊的人都儘量讓著他。

就這麼著,一路上,馬小樂別提多愜意了,不過他也納悶了,這世道,看來做壞人比好人更舒服。這是實實在在的話,不講大道理,如果講大道理也行,那得有個前提,得把自己給騙了,好從大道理中尋求到安,否則都是

一天一夜,在“哐嘡、哐嘡”的車輪撞擊聲中,馬小樂腦袋要炸開了。車子一到站,馬小樂就擠了下來,“不死的,遭罪了!”在車上遭罪,下了車同樣不好過,是夜裡兩點多鐘。

“馬大,你看怎麼辦?”金柱道,“這人生地不的,到外面住店恐怕被宰,不如就在站裡,鐵路賓館,肯定安全。”

“平時瞅你野,看來也是個癟貨。”馬小樂呵呵一笑,“怕啥,找個正規酒店住不就得了?”

“不是,馬大,我瞧見那被揍的小子不對勁,也不知他是不是本地人,要是本地人的話,瞄上我們,找夥人來,那也不太好辦。”金柱道,“我收拾三五個人不成問題,不過這是人家的地盤,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呵呵。”馬小樂眉一抖,“行啊金柱,有進步!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咱就住鐵路賓館吧。”出站的人群中,金柱拎著個箱子,跟在馬小樂後頭,朝著鐵路賓館四個霓虹大字走去。中年男人跟在他們後頭,馬小樂發現了,心裡還真有點發怵,便讓金柱停下,回頭看著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一看,腳步慢了下來,拐了彎從旁邊繞走了。

“看著他,看他去哪兒!”馬小樂帶著金柱跟了過去。

馬小樂要摸清中年男人的去向,或者退一步說只是為了確認中年男人沒有跟梢他們。

一直快走到出站口,眼看著中年男人出了站,馬小樂才和金柱掉頭往鐵路賓館走去。

“這樣才放心。”馬小樂點了支菸,“要不誰知道他會不會跟在我們後頭,看我們進了鐵路賓館,然後回去一幫人來。”

“馬大,你牛!”金柱豎起大拇指,“這下就放心了!”金柱說著,突然皺起了眉頭,“馬大,我怎麼覺著那小子有點眼,肯定在哪裡見過面!”金柱點著頭,神凝重。

“你確定見過?”馬小樂到很奇怪。

“馬大你別這麼問,你一問我就把不準了。”金柱道,“確實有點印象,但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緊張了是不是?”馬小樂拍拍金柱肩膀,“算了,人長得像的多著呢,可能是你記錯了,就是不記錯也無所謂,趕緊去休息,明天還要去宇玻璃廠呢!”兩人進了鐵路賓館,訂了個房間,過去就睡,要不第二天沒神。

九點多,馬小樂才在陣陣列車的轟鳴醒來。

“金柱,起來了!”馬小樂一聲召喚,下洗漱。

五分鐘後,兩人出了鐵路賓館,夾雜在剛下車的人群中向出站口走去。

“馬大,冒充檢察院的人,能行麼?”金柱小聲問。

“誰冒充?”馬小樂眼睛一瞪,“我現在就是反貪局正式工作人員,你也是,別他孃的心裡打鼓!”馬小樂說完,身,“金柱,你也站直了,辦案人員那身裝扮多有風度,咱們穿的是便衣,沒有風度那至少也得有個樣,氣神要有。”

“是是是。”金柱嘿嘿笑著,得筆直,“吃國家飯的,桿子壯著呢,有勁!”出了火車站,馬小樂和金柱打了出租車,“師傅,宇玻璃廠。”

“好咧!”出租車司機很是熱情,“這是啥風啊,都朝宇玻璃長跑。”司機這話,馬小樂一聽裡面有故事,問多少人朝宇玻璃廠跑。司機笑了笑了,說也沒幾個,隨便說說。

“哪裡是隨便說。”馬小樂笑道,“不問多少人了,估計沒兩個,你一下說大話了,不好意思回答。”馬小樂掏出香菸,遞了過去,“師傅,你咋知道還有人去宇玻璃廠的?”

“我的車一直在火車站趴窩送客。”司機接過煙,拿出打火機要先給馬小樂點上,馬小樂說不用,把車開好,繼續講。司機給自己點上火,深深了一口,吐出來的煙淡多了,“昨夜兩點多來了趟車,有個中年人就是打我車去宇玻璃廠的嘛。”本書泡書吧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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