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二杏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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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在端哪裡知道,二杏這些年經歷了什麼!那年,從澤陽回來的路上,二杏一路走一路掉淚,越想越傷心,越想越難過,渾渾噩噩地在半路下了車,神經兮兮地一個人在路上走,一輛路過的客車停了下來,她便上了這輛車。
誰知,這車是開往澤陽的,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個地方。二杏站在長途汽車站,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和車輛,起了逃離的想法。腿雙也管不住自己的大腦,到了澤陽火車站,登上了開往金州的火車。
二杏對於未知的生活,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她害怕離開悉的地方。次
凌晨,她在金州下了火車,面對這個陌生的城市,二杏茫然無措。
“妹子,要住旅館嗎?”一個大波長髮的女人過來搭訕。
“不住。”二杏一口回絕了。
“你是外地來的吧?我一看你在這兒就是舉目無親,我們那旅館設施齊全,只要肯花錢,沒有我們辦不到的事兒。”那女人又跟了上來,說道。
“不用,我親戚一會兒來接我。”二杏緊張得要命,關於人販子的事兒她可沒少聽說。
“妹子,你就不用騙我了。姐姐我這眼睛可是一對火眼金睛,你從一下車我就看出來了,你在金州人生地不。不瞞妹子你說,我還真替你擔心呢。我看你是個鄉下人,長得又這麼俏生,我可不想讓你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盯上。姐說的話你明白嗎?妹子,姐也是鄉下人,來這兒吃了很多苦,後來開了這個小旅館,一晚上花不了幾個錢。”可能這女人說得真實了,二杏選擇了相信她。她跟在這個女人的身後,七拐八拐地進了一個小衚衕,越往裡走,二杏越害怕,正想扭頭往回走,那女人一把拉住了她。
“你不用這麼害怕!我不會害你的。就快到了,你來就是在這兒住著,然後我幫你介紹個合適的工作,你給我介紹費就行了。”二杏一聽她這麼說,瑟瑟縮縮地跟在她的身後,走進了一個小院。這個小院是城市中隱蔽的存在,在高樓大廈間微不足道但卻是二杏們的天堂。
二杏在這裡住了下來,住宿費、伙食費都不貴,她自己都沒想到,在金州這樣的地方,居然會有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所在。
帶她來的大姐叫張曉波,到金州已經十年了。張曉波什麼事兒也不避諱二杏,她說她年輕的時候就是出來賣的,後來年老衰,便不再幹那些勾當,這個小院子是她買下來的,看到從鄉下來的人,便讓他們過來住,說是旅館也不是旅館,就是個落腳的地方。
張曉波給二杏找了一些工作,在飯店後廚洗菜、端盤子,打大街,在賓館打掃衛生,這些二杏都幹過,最後一個工作就是保姆。正好碰到有人來找保姆,要求找一個從農村來的,脾氣好、喜歡孩子的年輕女。那時候,二杏因為生病,辭去了在賓館打掃衛生的工作,張曉波便把二杏介紹了來人。
來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看二杏,很滿意,便定了下來。她便來到了一個跟張曉波家差不多的小平房裡,做了一個小男孩兒——小威的保姆。那時候小威剛一歲多,連話都說不清楚。也不知是二杏跟他有緣,還是長久沒有接觸到女溫柔,痛哭的小威看到二杏便眨巴著眼睛笑了。
二杏把小威抱在懷裡,母愛氾濫,親了又親,抱了又抱,站在一旁的僱主也鬆了一口氣。
僱主叫歐振河,就是後來的歐總,他那時候還沒有這樣的家業,只是一個在城市裡打工的農民工。他和老婆一起出來打工,後來又有了兒子小威,可老婆變化越來越大,後來跟著一個有錢人跑了。他一個人帶著孩子苦哈哈的,經常顧頭不顧腚。他住在一個小兩居里,二杏除了帶孩子,還負責洗衣服做飯。
歐振河經常在外面奔波,連二杏都納悶,歐振河越來越有錢,很快便從那個小平房搬出去了,坐了租來的小兩居,後來又坐了一套大三居的單元房裡。一年前,他們又搬進了青巒麗影別墅區,二杏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一年一個新臺階”小威上幼兒園,再上小學,一直都是二杏在照顧他。歐振河本就沒有把二杏當成保姆。坐青巒麗影后,家裡又請了三個工人,打理草坪,打掃衛生,還有一個是歐振河的司機兼保鏢。二杏儼然成了家裡的女主人,歐振河向他們介紹二杏就是——她是歐家的管家。
二杏慢慢發現,歐振河對自己的情並不單純,飽含著男人的深情。那種深情,她在侍在端眼裡看到過。
小威四周生那天,他們還住在那個大三居的單元樓裡,歐振河喝了不少紅酒,小威睡著了,歐振河摟住二杏的
,說:“二杏,我是個被人拋棄的人。小威媽走了,如果我說我喜歡你,讓你當我老婆,你會不會覺得這對你不公平?”歐振河長年在外做生意,不喜歡拖泥帶水,表白十分直接。
他明顯得覺到二杏雙肩一抖。二杏沒告訴過任何人,她結過婚,而且是嫁給了糟蹋她的人。在歐振河的心裡,二杏就是一個單純的農村姑娘,哪裡會知道她背後有這麼多的故事,而且還心心念念著一個叫侍在端的男人?
二杏不喜歡男人的任何觸碰,當那股淡淡的菸草味道飄進她的腔,那些不堪的記憶爭先恐後地跑了出來。二杏發了瘋般地掙扎著,“你躲開!躲開!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殺了你!殺了你!”二杏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胡亂地砍來剁去,把歐振河嚇壞了。趕緊上前把二杏手裡的刀奪下來,不小心還被劃傷了,鮮血順著手滴到了米的地板上,你一朵朵盛開的梅花兒。二杏躲到沙發後面,人早已哆嗦成風中的樹葉。
“二杏…二杏…你怎麼了,你跟我說句話好嗎?”歐振河小心翼翼地靠近,心道,二杏莫非是個瘋子,是個間歇神病患者?
悄悄轉到沙發後面,二杏雙手抱著頭,紮在沙發成牆角形成的星落裡。歐振可雖然不是醫生,但也知道這好像不是神失常,他看得出來,二杏在哭,十分痛苦。
“二杏,你出來,我不碰你了,快出來,小威要撒了,就要醒了。”歐振河儘量把聲音放低,很溫柔。歐振河是個高中畢業生,考了三年大學也沒有考上,在農村也算是個有文化有知識的人,並不像那些農村二愣子,只知道一味地吼罵。
二杏聽到小威的名字,慢慢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周圍。歐振河急忙伸過一隻手,想把她從牆角拉起來,可二杏卻恐懼地躲開了。沒成想這一躲有些急,頭一下子撞到了牆上,“咚”地一聲響,二杏總算醒了過來,“哎喲”叫了一聲,站了起來。
“小威怎麼了?醒了?”二杏的淚水未乾,問道。
“小威很好。二杏,你是不是看我特別不舒服?”歐振河儘量把話說得委婉一些。
“沒有啊?歐總,你是個好人,這幾年如果不是你一直在照顧我,我恐怕早就在金州呆不下去了。”二杏的神有些疲憊,撫著額頭,聲音中透著
疲力盡的嘶啞。
“那,二杏!我也是農村人,我們一點距離也沒有。我只是個農村泥瓦匠!我說的話,你明白了嗎?”二杏何嘗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可她不能答應他,她一個殘破的身體,怎麼能免配得上事業如中天的歐振河,更何況,她的心裡還裝著另外一個男人!如果自己真地答應了他,那就太對不起歐振河了!
“謝謝歐總!是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