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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姐看著一繁,目光卻穿透他,望向他背後的美牆紙。
他只是一個本分的男僕,溫馴而怯懦,領不多的薪酬,唯一的特別之處就是他對主人抱有非分之想,也同樣被反覆拒絕,構不成任何威脅。
而女主人要做的,不過就是高高在上地稍示警告。
一繁落荒而逃,聽到秦小姐在身後淡淡地說:“僕人要有僕人的本分。”一繁想不明白,怎麼只是幾天沒見,秦小姐嬌美的面容就變得令人畏懼起來。
他更想不通大起大落,想不通過往種種,先生躲他像在躲美杜莎,避之唯恐不及,彷彿看一眼就會石化。
他等到了長大,先生卻轉過頭,要和其他人訂婚了。
一繁一向神經大條,或者說除了先生之外的事情他都不怎麼放在心上,但他並不是沒心沒肺,也會難過的。
他抱膝坐在窗邊,所有困惑到了頂點,就開始糾結沒有任何價值的問題。
如果長時間看著太陽,會把眼睛看壞嗎?如果不會的話,為什麼他的眼睛在淚呢?一繁一直等到月亮升起,眼淚也並沒有停止。
他終於掙脫囚籠,看見曠遠的一片天地,什麼都有,又空蕩蕩的。
讓他下眼淚的不是太陽更不是月亮,不願意和他上
也不是因為任何其他的原因。
一繁怔怔地想,原來先生只是不喜歡我。
第9章“三十九度。”醫生收起體溫計,“最近有度過發情期嗎?”一繁點頭,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他的發情期還沒過。”管家代為答道。
“不是病毒冒,不必太擔心傳染。”醫生合上醫藥箱,“omega體質特殊,以後這種時期能休息就多讓他休息一下吧。”管家送醫生離開,女僕們立刻圍上來,摸一繁的手和額頭:“難受嗎?想喝水嗎?要不要洗個澡,洗個澡能舒服一點。”一繁閉著眼睛,胡亂地搖頭。
管家從門外走進來,叮囑道:“以後不舒服的話要早說。”一繁混混沌沌聽著,有些無奈。
這病來勢洶洶,他看了一晚上月亮,凌晨睡下,再一甦醒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女僕端來一杯水:“先吃藥。”一繁身邊一群人圍著,將他扶起來半坐,立刻有女僕向他身後了個靠枕。
他從小在這裡長大,管家和傭人們都很關心他,即使沒有父母也並沒有什麼不好。
一繁接過藥了,他的喉嚨刺痛,稀裡糊塗不知道藥片卡在了哪,他胡亂地灌水,想要把藥送下去,一個不防水嗆進氣管,他開始劇烈地咳嗽,像要把肺都咳出來。
女僕們嚇得急忙給他順背,一繁咳嗽幾聲,又控制不住伏在邊嘔吐。
他沒有吃東西,嘔吐也只是乾嘔,樣子卻很嚇人。
一張臉憋得通紅,耳膜充血,嗡嗡地響,半晌他才重新聽到聲音,聽到女僕們慌張地問:“怎麼會這樣?”白藥片落到地上,融化在一灘水中。
女僕們輪守著,很久之後一繁才睡得沉了些。
最後一個女僕走出來關上門,擔憂地對管家道:“一繁看起來不是很好。”管家無言沉默,同樣緊蹙著眉。
“要不要問問先生啊?”女僕躊躇半晌,遲疑地問。
“先生今天剛到n城,原計劃要離開一週的······”管家有些為難,他轉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說,“我去問一下。”月光溫溫柔柔灑下來,無聲照亮上蜷縮著的omega。
一繁做了許多夢,紛雜混亂,光怪陸離。
他十幾年的人生很乏味,前六七年沒留下記憶,剩下的十年裡也沒有什麼可夢見的,管家和女僕們在他的夢裡反覆出演,女僕們圍著他,告訴他他很珍貴。
現在還多了個秦小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慢條斯理喝咖啡,昂著下巴,眼裡沒有任何人。
玄關的門一開,她就站起來向外走,身上的衣服忽而變作雪白的婚紗,白得幾乎刺眼。
她踏出門外,和那道光芒相融為一體。
杯盞安放在茶几上,裡面的咖啡散盡了最後一絲餘香。
先生遲遲沒有出現。
他太大牌了,只有在夢裡才請得來,但也仍舊是最遲來、最早走。
他子矜貴高傲,連在這裡都要唱獨角戲。
一繁睜大了眼睛,壓軸的主角坐到邊,垂眸專注將他望著。
背後的地板,窗簾,全是他房間的樣子。
有些話他不敢說,在夢裡也同樣。
一繁怯怯縮進被子裡,只敢出一雙眼睛。
先生不似現實中冷硬,他好像終於肯把心思分給一繁,長眉輕蹙,沉聲道:“有話就說。”發燒會助長莫名其妙的心思,一繁真的嚴肅考慮了先生的話。
他猶豫再三,小聲問:“先生,您怎麼回來了?”他的嗓子還沒好,糲嘶啞,很難聽。
一繁嚇得又閉住嘴巴,縮回被子裡去。
他像個被砂礫硌著的貝母,只知道閉緊外殼,內裡在痛也不知道說。
“沒關係。”先生溫聲安撫,端杯水給他,“喝水嗎?”一繁答應了,先生親自給他喂水,他喝得有些急,險些嗆到。
但那水淌過他喉嚨,他竟真覺得疼痛減輕少許。
做夢都沒什麼邏輯,一繁很快忘了上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