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情纏,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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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住自家夫人，他的雙眼掃視了四周，眾人都被他的眼神給得慼慼然，不敢抬頭直視。牙於是嘴角微勾，伸出手，輕輕一拍，彷彿時間就此凝結。他的薄輕輕闔動，再一拍，大殿就恢復了之前的歡樂喜慶，清音嫋嫋，纏纏，眾人用羨慕似的眼神看著兩人。

夏侯顏對這突然到驚愕，他卻是輕輕牽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繼續未走完的路程，完成未結束的婚禮。

他說:“我許你一個完美的婚禮，就容不得有半分無暇。”她的眼角微微溼潤，緊緊反握住他的手。

再多繁雜的喧鬧震天，再多真心的恭喜祝賀，再多惆悵的失意情懷，都比不上那相視一瞬的低頭淺笑。

——我們，終於結為夫，從此心印心，手牽手，生死不棄。

在一處混沌的空間，一股撼天動地、足以令世界毀滅、掌控生死大權的強大力量在沉睡著，四周圍是靜悄悄浮動的隕石。在其的身邊，彷彿空間、時間以及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也不可能存在。他，不受任何的限制，因為他就是——上神。

創造了天與地，海與涯，生命因他而存在、發展、壯大。

他就是第一上神，被世人所崇敬而真正遙不可及的“主”！

“主。”在無盡的空間中，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突然出現，單膝跪地，不苟言笑的眼神讓人難以接近，臉上卻是一片虔誠與尊敬，甚至…害怕。那無邊的虛空中，只傳了淡淡的哼聲，卻讓女子續驟然加快，她勉強按下了內心深處的恐懼，面帶難，拱手回道:“主，修羅王，他…”被打敗了！

被譽為戰神、殺戮之神以及第一猛將的修羅，在不到一百個回合的過招，就被制服了，靈魂還被收繳！作為主培養的得意弟子，在積威厚重的主的面前，這叫她如何說得出口？女子咬著牙，額頭已經冒出了豆大似的汗珠。只要那人一句話都不說，她的恐懼就越活躍。

等待總是難熬和折磨人的，因為…自己的明天不受控制！

就在女子認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時候，虛空中傳來溫和的男音:“知道了，你先下去。”那嗓音淡然，如沐風般，又帶著一股男兒剛強，擲地有聲，本是極為好聽，在女子聽來更是猶如天籟一般。她連額頭上的汗都沒抹，趕緊跪身，然後空間離開。

在主面前多待一秒，都是一種嚴厲的酷刑！而且酷刑還能堅持，要是直接應對主的眼光，恐怕早就要到閻羅王那裡去報道了！

“主，您現在還有什麼吩咐？”在無邊無際的虛空中，沉穩冷靜的女聲響起。再看時，那混沌錯亂的時空突然多了一個白身影。那女子身穿白金屬盔甲，神冷厲，英姿發，一手握著鋒利長戟，一手抱著紅羽頭盔，任由瀑布似的黑髮垂直而落，若不是眉宇那極重極重的煞氣，倒真是如弱水做的女兒。

這個白衣盔甲女戰士，很少有人知道其存在，她是秘密培養的死士。

“白衣，修羅這次任務失敗，靈魂被囚住了。”虛空的男聲波瀾不驚，好像什麼都引不起他的注意。只是聞言，女子淡然無波的臉上突然驚現憤怒的殺意，但轉眼，她又恢復之前的沉穩，聲音冷如霜:“主的意思，是要臣殺了那人？”

“你有把握？”男聲多了幾分興趣。

“是。”她不卑不亢頷首，“請賜予臣這個機會。”

“好，你且去罷。”

“遵命！”她眼中的寒意深深，殺機瀰漫，而另一頭，鑼瓜天。

新房內。

他牽著她的手，共同坐在沿邊，所有的閒雜人等都已屏退，只剩下兩人的呼纏著。雙對的紅金絲大喜燭燃著火光，繡著緻圖案的布幔被襯得明媚。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有序擺放著，空氣似乎飄著一股甜膩的香味。

“阿顏…”他溫熱的呼縈繞在耳邊，伴隨著淺淺的緊張。

“什麼？”她挑起眉轉頭。

“我做夢都沒想到，你有一天，會成為我的子。”那溫柔細膩的話語，只覺得耳一熱，臉上一涼。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她本能闔上眼，臉頰被冰冷的手指撫過，他的呼如此。

“我的夫人，你好美。”低柔的嗓音溢出幾分驚豔，更多是不能自主的動與欣喜。睫微顫，她慢慢睜開了眼，眼前俊美無雙、皎然如玉的輪廓逐漸清晰。

他的眉眼蕩著得意風，雙眸是不加掩飾的熾熱愛意。此時，他修長的手指將她蓋頭掀開，鳳冠霞帔下的明豔絕容顏愈發魅生香，那被胭脂染紅的長眉與，散發著誘人的彩。他霎時覺得天旋地轉，只覺得耳邊只剩下續聲。

他淺淺挑，取了琉璃酒盞遞於她手，“喝一杯合巹酒，從此永結同心，舉案齊眉。”紅衣襯得她雪腮生香，袍一執，卻與他雙臂糾纏，盞中酒水輕晃，猶如碎了的光。兩人不相視，輕輕一笑，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燭光盈盈，紅輝映。

喝過合巹酒之後，她懶懶躺在他的懷裡，繁華美麗的釵飾堆滿了紅綢，任憑一頭血浸染的髮絲凌亂披散在他的前。他低眉，雙眼蘊著碎碎閃動的淺光，纖長的手指在把玩著她的長髮，清香縷縷，讓他不眯起眼，邊挑著笑意。

兩人就這樣隨意懶散坐著，髮絲纏，豔紅衣角所飾的鈴鐺墜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牙…”她忽然輕聲呼喚，引得他詫異揚眉。

“沒有了彼岸花，我們還能活多久？”她盯著那跳動的燭光，彷彿雙眼也有了暖意。

“也許一個時辰，也許一天，也許一個月…”他揚著眉眼兀自沉思著，卻為她話中的“我們”而笑意連連，握住她的手，許下十分鄭重的承諾:“總之，我不會丟下你。要死，我們就一起死！我絕不會放開你的手。”他正十分認真說著，水潤微翹的角已經貼上了他的臉。他頷首，近在咫尺的美顏如玉，那雙黑漆漆的眼眸有著他無法抗拒的深情。於是，他沉淪了。

紅燭昏羅帳，穿著大紅喜服的他深陷繁香被褥，背後的傷口被白布包紮，染出幾朵紅雪，銀青絲隨之散開，白玉無瑕的臉頰紅暈染鬢，旎如光初綻。一邊看著他睡的容顏，她將長髮紮起，用黑髮帶束起，顯得幾分乾淨利落。臉上的紅妝已被盡數卸去，少了胭脂的曖昧，多了一份肅殺的冷意。

但這份冷意在他面前融化成水，她俯下身來，輕吻眉心，幽深的雙眸緊緊攝住他好像察覺了什麼而微皺的眉心，“對不起，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你死，也無法…讓你看著我死。”指尖劃過他的輪廓，她終究是忍下心中的痛意，慢慢起身，然後決然離去！

長髮飛揚，腳步堅定，一身紅衣的她與幽暗的夜鬼魅形成鮮明的對比。

喜燭正濃，月已深。

在眾客還昏昏睡之中，大殿的所有守衛無一例外都癱倒在地，婢女們昏意沉沉。

“噠、噠、噠…”沉重響亮碟靴破壞了夜的靜謐，在天地大殿的屋簷之上，一個身穿白衣盔甲的女子昂首站立，神秘的月亮在她身後升起，映得她雙眼寒意深深。全身上下都是不善之人的冷酷氣息，意味著她將要在這裡，展開血的戰鬥。

要對月長嘯的狼因她而噤聲。

又是一位不速之客。

“怎麼會是你？”白盔甲的女子一見到是夏侯顏，眉心不由得深深皺起，更多是對她的倨傲和輕蔑，她並不認為，在世人眼中猶如修羅般嗜殺的女子會是她的對手，尤其才堪堪抵到真神級別。亡月女神和黑暗母神是黑暗雙生花，卻也不過是她一手培養起來的棋子。

“你不是我的對手，叫你的男人起來跟我打。”那話語冷冰冰如鐵，好像一聽之後，耳朵都要結冰似的。

“像你這樣的對手，還沒有資格跟我男人對打。”夏侯顏輕笑著調侃她，換來一個更冷的眼神。添香，卻暗藏殺機。

“你想要送死。”白盔甲的女子嘴角噙起一抹冷笑，讓人彷彿置身寒冬臘月。

“不是送死，只是來清理一具可悲的屍體而已。”她絕美的容顏收斂了笑容，上揚的角緩緩收攏，眼中戲謔的神漫過冰水，竟是漠然得令人膽戰心驚！

“處理屍體？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那女子眼裡挑出了幾分興味，寒光乍現，“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話還沒落音，冷氣就面而來，幾乎就在眨眼的瞬間，那雙不近人情的眼瞳緊緊湊上來，一掃，血都為之凍結！

“嘶——”女子手下所凝聚的雙彎刀掃過她的脖頸，夏侯顏眯眼，在那刀光紛亂之際，霍然轉身飛旋，只是斷了幾截血發，飄飄揚揚落到地上，深的血好似要溶入地底。看著那翩然若蝶的虹影，冷然女子心頭惱怒，她竟然是被耍了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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