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只能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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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皇帝也是要臉面和名聲的人,動不動就對士大夫抄家滅族,影響太大。所以張家的人暫時應該是安全的,沒必要擔心那麼多。
“走吧。”張寧鬆了一口氣。小妹走近自然地拉住他的大手,他沒什麼反應,倆人一起向臥房那邊走。不過很快看到一個提著什麼東西的人影從廚房出來,張寧條件反般地放開了她的手。
他進屋後就走到洗臉架前面,把手伸到盆裡洗手。洗臉架是一種木頭做的架子,可以放盆和搭兩塊巾,是南方常見一種傢什,在理髮鋪子裡也能見到。
明代人信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能輕損,但體和鬍鬚好像不在髮膚之列,偶爾會去整理儀表。小妹隨後進來,背後傳來了她的聲音,很安靜:“哥哥怕別人看到拉著我的手?”張寧點頭應了一聲,也沒過多廢話。她走上前幾步,看著他非常仔細地
洗著手指,然後拿了一條白
巾擦乾,看完這般瑣碎的東西她終於忍不住又問:“我的手有那麼髒麼?”張寧忙回頭搖頭嘆息了一下,溫和地說道:“你知道的,不是那個意思。”他說罷便在几案前坐下來,從袖袋裡摸出了書信,開啟信封,把裡面的信紙
了出來,回頭說道:“天
已晚,小妹該回房歇息了。”
“今晚我要在哥哥這裡睡。”小妹的聲音。張寧愣了愣道:“開什麼玩笑,你今天怎麼不聽話。”小妹道:“你摸過人家的。”張寧聽罷心下微微惱羞,他回頭觸到小妹那雙明亮的眼睛、又沒法發起火來,再說又有什麼道理對她發火?
張寧很容易就能意識到這種事萬一不小心抖出去的嚴重後果,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身邊的人,他不能把自己搞得名聲狼藉沒有容身之所。
小妹平時是很懂事識體的,不過偶爾也會十分倔強,不然怎麼敢忤逆長輩跟著他出來,當然這也有自己縱容的原因。
他調整了一下情緒,想好言開導幾句,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小妹的目光細緻地從他臉上掠過,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突然輕輕說道:“我回房去了。”說罷站起來,轉身就走。
張寧握緊了拳頭又鬆開,忽然喚了一聲:“小妹。”她停下腳步轉身過來:“哥哥還有什麼事?”
“我沒有嫌棄過小妹、以後也不會,從我昏不醒睜開眼睛那一刻起,那種事就註定不會發生,我會一輩子關心你的。”張寧停停頓頓地把一段話說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一面想看小妹的反應,一面又迴避目光、無意識地拿著一支筆桿去撥
蠟燭的燈
。燈
被
斷了一小截,火光反而變小,屋子裡的光線更加黯淡朦朧了一些。
小妹安靜地站在那裡聽著,窈窕的身影,清純的臉。她沒有說話,張寧只好說道:“我也不是在故意冷落你,只是…”他本來想先說對她不好,在名聲對女大於一切的時代,稍有不慎以後小妹的生活會非常麻煩。但是他厭煩人們開口閉口就是“為了你好”這個世上除了父母又有幾個人那麼無私一心為了別人好?
所以他自己也不想說什麼為了你好替你作想之類的話,於是將這句話省去,接著說:“只是你也明白的,雖然我不是張家的血脈,但從小在張家長大、和你兄妹相處,又因父母的養育之恩,世人很難法接受這樣的事,會說我是衣冠禽獸。
我和楊家小姐有婚約,就算這回出事後他們解除了婚約,我也不能冒天下不違明媒正娶自家的小妹,小妹對我很重要的人,總不能讓你做妾吧?以前發生的不對的事,我們把它忘了,如何?”說罷就沉默了,他覺得好像在自言自語。
再沉靜中,他能想到將來,女人遲早要出嫁的。把小妹嫁出去,是事情最正確的解決方法。另一個男人,會把玩她的脯,撫摸她的全身,還會和她的身體糾纏在一起,如同一個人。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姑娘是自己的妹子,為何又要搞成這般情況自找不痛快?所謂“妹控”是少數,他前世也不在此列,更不願意去幹那些上不得檯面又沒用的事。
興許是張小妹太符合他的審美觀了,完全是他最喜歡的類型。如果能得到一個自己最喜歡的類型,可以為此付出極大努力。
甚至於年少時努力的動力就是找個好工作可以娶個漂亮老婆。烏黑的頭髮白的皮膚,清純的臉,窈窕的身材,乾淨的覺彷彿散發著清香…
他本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小妹眼睛裡的神韻純潔而簡單卻又彷彿有無盡的情愫,微笑的時候寧靜的時候憂愁的時候都別有風景,他也喜歡那嘴
的形狀、嘴角的
覺,五官和臉龐勾勒出的輪廓是人間最美的線條。
就算有一天上面的肌膚不再那麼年輕光滑,那線條與覺依然叫人著
…這時身上一重,讓張寧回過神來。小妹已經緊緊貼進了他的懷裡,接著用力踮起腳尖,把光滑泛著淺紅光澤的嘴
湊了過來。
他覺自己正在墜落,有些惶恐又沒法停止。
“好想覺到哥哥的手,身體裡熱乎乎的…沒力氣了。”小妹的聲音小聲地在耳邊響起。嘴裡會平白無故地生出許多唾
,它們在齒間舌尖徘徊,然後
下去時喉結明白地
動。
手指會變得有自我主張,貪婪地一寸寸地記憶那柔軟的弧度彈和觸覺,當然用嘴親吻是最周全的,不僅能有更細的觸覺,能嚐出肌膚間淡而別樣的味道,鼻子還能充分嗅著那芬芳,乾淨純潔又帶著慾望。
“哥哥,你要是想的話,可以把手伸到裙子裡去。”她軟軟地說。
虛掩的房門,夜的寧靜,張寧心裡又無時無刻不在擔心。這種擔心累積到一定程度,讓他漸漸冷靜下來,小心地怕觸碰到此時小妹
的內心的輕柔動作抓著她的肩膀脫離自己的懷抱,好言道:“已經夠了。”小妹不甚高興地看了他一眼,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瞧被風搖得微微晃動的沒關牢實的門,又注視著張寧的眼睛。
他心裡在想什麼,都沒法逃過小妹的關注。於是小妹知趣地後退了半步,低頭默默地整理烏黑的頭髮凌亂的衣裳。她不動聲地問:“等我回房了,你會去找方姐姐吧?”
“瞎說什麼?”張寧有些尷尬地說道。
小妹道:“哥哥莫不是不知道,你一到方姐姐房裡,聲音八丈遠都聽得到。”張寧:“…”小妹整齊好儀表,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算了,不過你以後不要再念那些大道理來教訓我。道理有用就好了,我也不用老是想著你,大白天常常都沒神,你不在吃飯都沒滋味。”張寧沉默不言。
“我回去了。”她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張寧坐了一會兒,等情慾漸漸消去才打消了今晚去找方泠的想法,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信紙。遂端坐下來,展開紙張,白的紙上一行行娟秀飄逸的字映入眼簾,讓他
神一震,有種說不出的享受。
黑的字如同那秀髮那眼睛,白的紙宛若肌膚,而紅漆印章好似朱。只看她寫的字,就已經沉
。忽然想起姚姬也說過“什麼都沒發生過”自己對小妹說過差不多的話,如此相似。前世他在渴求中壓抑慾望,如今又在慾望中奮力壓抑。
***姚姬和張寧又一次見面,還是在總壇的那間小院書房。瀑布的聲音、和它破碎開來的水霧,溼潤的空氣,竹編的窗簾,一切都一成不變,她對這裡實在是太悉了,
悉得門方上小小的一點破損都瞭如指掌。
張寧把一大疊紙放在書案上,開始敘述他在鳳霞山的所作所為。但是在姚姬看來的重點卻沒有說:朝廷把辟教列為亂黨,官府要抓他。
或許等會要說,只是按照事情的時間順序、眼下還沒說到上面去。他已經無處可去了,丟了官。姚姬本來希望他有一個不是很榮耀卻還安穩美滿的前程,現在這個願望落空了。
失去了主社會認同的身份,很多願望都會變成不可能。但不知為何,姚姬心裡反而隱藏了一絲高興。他沒地方容身了,只能靠她,今後好一段時間就會在身邊。
***雖然是一種沒有希望的高興。辟教被朝廷列為亂黨,和建文牽連或大或小對當朝皇帝存在威脅,遲早要被圍剿。
辟教該怎麼辦她並不擔心,上面的人會拿出決定。等辟
教不存在了,她的處境就很不樂觀。首先,她沒有辦法離開建文的勢力範圍,不然天下間就沒有她的立足之地。離開闢
教,無權無勢地回到建文安排的地方,馬皇后不會放過她的。
人本來就只有過程沒有結果,結果就是一抔黃土。就像這座藏在深山裡的總壇,有很多人卻充滿了孤寂與死氣沉沉。
就像一座墳墓,被關在這裡慢慢地腐朽。又如同那些曾經開過的花瓣,眼看著慢慢凋零,自己也在無趣的墳墓中老去。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而現在張寧就在身邊,說著話。他的口吻中聽不出任何絕望與頹廢,實際上他輕而低的聲音中帶著壓抑,壓抑一種情、在姚姬看來是荒謬不經的事情的
動情緒。
他的聲音很輕、低沉,用平鋪直敘的方式說著話,只是每一句間隔的時候微微帶著一點抑揚頓挫,如同押韻的詩句自然而然。
如果不是很認真,臨時說出來的字句不會這般暢而恰如其分。姚姬還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這樣的情緒,眼窩裡那眼神在鎮定下
出的東西,彷彿含蓄的深情,讓人有點難受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