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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新眉頭微微一皺,不由自主上前兩步,“什麼?”林安沒有回答,只定定看著對方所在的方向,卻又似乎並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看些什麼,直至茫的眼中逐漸泛起一層水霧。
少頃,才扶著微涼的桌角,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徐新與之對視片刻,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奇異的煩躁。
那人面蒼白,眼眶通紅,好像下一刻就要
下淚來。這樣的情境太過
悉,他曾經在數不清的躁動難安的夜裡,為這樣的神情而輾轉反側情難自已。
徐新習慣地將手
進口袋,嘲諷地笑了一笑,試圖開口說些什麼,阻斷這叫人焦躁的沉默。
不料剛起了個頭,對方突然又有了動作。
林安腳步有些虛浮,可目標卻十分明確,他一步步朝前走去,眼神是鮮見的渴望和堅定,彷彿在拼命追趕著什麼,急迫、焦慮,卻同時帶著一絲慣有的膽怯、猶豫,直到終於在徐新跟前站定,才鬆下一口氣。
他專注地看著無數次在夢中出現過的英俊面孔,眼眶中積蓄已久的眼淚滑了下來。
“……徐哥。”於是聲音也變得更加沙啞難聽。
徐新站在原地,沒有挪動。
“徐哥……徐哥……”林安一遍又一遍地叫著,殘存的清醒和理智在淚水的沖刷下,幾乎全部崩盤倒塌,嘴開始剋制不住地微微顫抖,然後傳遞到了肩膀、然後到背脊、到
腹、到腿腳,最後連同那隻緩緩抬起的手掌,都無從倖免地微微抖動。
可終究是醉意太濃,悲喜起落下,頭腦愈發昏漲,林安左右一晃,徐新伸手將他扶住。
他無聲注視著面前渾身酒氣泣不成聲的人,出聲問道:“你想說什麼?”林安搖頭。
徐新看著對方爛醉如泥卻仍不忘緊緊攥著自己外套面料的手,猜到必是先前丁華說了什麼,否則以眼前這人的脾,別說是“仇人相見”的當下,哪怕是在
情匪淺的從前,都絕不可能如此情緒外洩如此失態。
徐新想到此,神不由一動,他看了眼虛靠在自己肩頭的頭顱,稍稍低下頭去,在那人耳邊輕輕叫了聲:“林安。”對方果然一動,徐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頓了頓後,繼續道:“你想對我說什麼?”林安抓著手下衣料的動作略微鬆動,他慢慢偏過臉來,一雙眼睛紅得厲害,他痴痴看著徐新近在咫尺的臉,半晌,顫聲道:“……對不起……”徐新眉梢一挑,不動聲
地看著他,“還有呢?”林安眼睛一眨,夢境中無數次閃過的與對方分別時的情景逐一重現,那人坐在波光粼粼的河岸邊,回首看著他,溫柔平靜,他問他:林安,你需要這個機會嗎?
他一時心痛如絞,頭痛裂,卻還是哆嗦著張嘴,呢喃回道:不需要……我、我不需要……
徐新沒有聽清,不將臉又低下幾分。
林安視線再次模糊,夢中徐新越靠越近,手裡握著一盒紅皮煙,在月下閃閃發亮。他用盡全力地凝視著,淚水奪眶而出。
於是兩秒後,徐新因等待答案而緊閉的嘴,始料未及地被屬於另一個人的溫熱覆住。
林安雙目微闔,被眼淚浸染的眼角在燈光的映襯下,似有微光閃爍。
鼻息猝不及防地錯,依附停頓間,竟變得比重疊的嘴
更加炙熱。
徐新目光垂落,最初的驚訝過後,眼底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
林安尚自與他親密相貼,卻顯然是昏沉糊塗得厲害,不曾輾轉廝磨,也不懂何為舌濡沫,須臾,便帶著滾燙的溫度重又退開。
徐新等了等,望了對方再一次抵靠在自己肩頭的臉頰片刻,一言不發地俯了俯身,將人抱起帶下了樓去。
踏出飯店大門時,已近九點三刻,街道上開始漸次聚攏起一批散席歸客來,霓虹閃耀中,有人說笑寒暄,也有人相擁作別。
徐新將林安放進車裡,關上車門後又折返回前座。
小王二十多分鐘前就被丁華借走,這時估計已把人安全送達住所,車子剛發動,放在副駕位上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
徐新接起,耳邊傳來慣常的詢問,“先生,您還在永寧路上嗎?需不需要我現在過來接您?”徐新將車倒出車位,低聲道:“不必了,我還有事。”那頭答應了聲,徐新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躺在後座安靜沉睡的林安,頓了一頓,又代道:“明天一早你給徐媛學校去個電話,就說她班上的林老師身體不舒服,需要請一天假。”
“……好的。”小王在那頭一愣,隨後迅速回道。
徐新收了線,又朝前方看了一眼,驅車開出了飛寧路。
許是國慶將至,沿街的商鋪俱都張燈結綵,就連道路兩側的綠化帶都彷彿沾上了喜氣,絲毫不見了以往塵土飛揚人煙寥寥的荒敗。徐新朝前開了一段,將車停在了十字路口的紅綠燈處,等待指示燈變換的途中,將車窗降下了半扇。
這條路,他曾悉得不能再
悉,退回去百來米,便是曾經的國連三廠,而斜對面,則是這些年經歷了幾度興廢,如今卻建成了市民開放
公園的廢園子。
丁華經過這一片的時候,總愛在私底下玩笑,說如今的c市哪兒哪兒都好,唯獨缺了能再讓人把酒對明月、風
三丈的地方,你看看,就連當初這
氓集散的土匪窩,現今都突然搖身一變,活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