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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警,還有120,120!”店老闆和夥計也迅速跟著跑了過來,一看這混亂的場面以及被得亂七八糟的地面,瞬間就揚起了火。

“哎哎,你這小夥子怎麼回事兒,啊?吃飯就吃飯,別在這撒野啊!這一大清早的,叫我這生意還怎麼做?”說著一步跨上來,推搡一把仍兀自呆呆佇立在原地的林安。

林安一動不動地站著,手中還握著半個殘留的瓶子的細頸,斷裂的地方有如數道參差不齊的刀片,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沾染了香油的血,鋒利無比。

他盯著被人七手八腳扶起來拖到後排椅子上的馬溢浮一會兒,微弱地笑了笑,抬起左手抹了把臉上濺到的油,將呼穩住後,轉身越過稀疏的兩三個人影往外走。

店老闆一把將他攔住,“哎你不能走,這一堆爛攤子你不負責啊你就想走?再說你打的人還跟這兒躺著呢!等警察來!我們已經報了警了!”林安看他一眼,下意識地動了動那隻還抓著瓶頸的右手,老闆不自覺地抖了抖,稍稍往後退開了一步,嘴裡唸叨著:“幹嘛,還想打人啊,我告訴你,我不怕你,這麼多人在呢,有本事一會兒等警察來了你當著警察的面兒打去!”一邊四處張望著尋找可以防禦用的襯手的工具。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誰知剛張望了沒兩下,對面這個看上去清瘦文弱的年輕人就對他輕聲開了口。語畢,還主動將那沾滿了血和油的瓶頸一起放到了一旁的木桌上。

“你……”老闆倒反而有些錯愕。

林安的右手許是在剛剛也被尖利的瓶口給劃開了一道口子,正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他用五手指緊緊捏握住自己的手掌,慘白到可怖的臉上帶著絲若有似無的笑。

“我姓林,就住在這翠芳苑的18棟。一會如果警察來了,有任何需要特別向我瞭解的情況,都可以去那裡找我。”說著頓了一頓,低垂下視線看了看自己滿是髒汙的襯衣和西褲,輕聲道:“我的衣服髒了,手心也都是剛才被玻璃扎的傷口……現在想回去處理清晰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說完抬起頭又看了店家一眼,見老闆愣愣地不再反對,便不急不緩地拂開眾人,朝另一端的店門口走去。

身後隱約傳來不可思議地議論:“我靠這不會是個神經病吧?頭一回見打完人還這麼冷靜的,跟個沒事人兒似地……”

“哎剛這倆人跟這兒到底聊了什麼來著,我好像聽見什麼同戀,易,變態之類的……”林安一步步在這條返回住所的路上走著,對身後的一切嘈雜充耳不聞。

時近八點,博愛路上清晨的晦暗早已在陽光的洗滌下蕩然無存,而馬路上的車,也再不復晨光昏暗時的寥落稀疏,走走停停間,只見絕塵而去的小轎車,自由穿梭的電動車和自行車,都在這條路上風格各異卻目標明確地行進著。

唯獨自己,跌跌撞撞,搖搖晃晃,辨不清腳下不斷延伸的路,究竟該通往何處去。

腳步越來越慢,就像萬里晴空中偶爾飄過的雲,行跡不定,無風可依。

然而越來越渾濁的腦中,卻依舊還在拼命地為心底殘存的某道溫柔的聲音,而竭力保留著一絲清醒。……林安。渾身的力氣終於被乾。意識恍惚中,一張仍舊是年少模樣的臉,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林安的腳步徹底停了下來。

他定定望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眼,耳邊恍然又響起往那一聲接連一聲的低語和呼喚。

對方猶帶溫存笑意的臉,衝自己悄一展後,又隨即隱入了黑暗。

一陣刺耳的急剎和鳴笛從身後湧來,伴隨著幾聲驚叫以及怒不可遏的罵語:“!是不是有病?知道不知道走路不看路就等於謀財害命!”林安卻只顧定定看著遠方那鋪滿了陽光的水泥路面。

鈍痛兀地襲來,地面冰涼堅硬的觸,瞬間傳遍了四肢百骸。

張皇的驚呼從四面八方傳來,可他卻彷彿已完全聽不見,只極力轉了轉雙眼,想再去觸碰一下那道愈發模糊就快離去的背影。

“林安!”於是當最後那一聲異常清晰的呼喊來到了耳畔,他也已無力去分辨,這中途消散卻又突然折返、並緊緊將自己擁入懷中的倉皇身影,究竟是茫茫白下真實存在的炙熱溫暖,還是僅是又一場被憑空臆想出來的冰冷虛幻。

第28章丁華已經快要想不起上一次看到徐新將驚怒之情洩得這麼徹底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彷彿自從十二年前那個深秋結束之後起,對方就在自己不經意的時候突然學會了將身上所有的外放情緒一一收斂,悄無聲息地完成了一個從“頑劣子弟”,到所謂合格“徐家人”的蛻變。

雖然在最開始的那一兩個月裡,這改變並未能過多引起一向線條馬大哈的丁華的注意,他只當是他那向來瀟灑肆意的老大在外邊兒玩厭了瘋累了,又或是在好兄弟陳家樓林安的相繼離開後忽然沉下了心來了。

而也就是恰逢在林安從國連三廠離職後的那天冬天,徐新父親被診斷出了早期肺癌住進了醫院,徐母心情沉鬱之下,親自出馬將這個在眾人眼中大逆不道的小兒子從鋼鐵廠給帶了回去,並著他侍奉在了徐伯達的前。叫人倍詫異的是,一向叛逆不肖的徐新居然也沒再跟家裡任何人反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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