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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是早已乾涸的血跡，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痛苦而無奈。

是誰刺傷了以諾？納看了看周圍，但看見的只有一片空曠。

薩加踉踉蹌蹌走到納身旁，眼睛還直直看著前方，納也看向薩加目光的落點。

卡洛斯接受審判的地方，只剩下一堆灰燼。

☆、坦白“神父，我該怎麼做？”

“原諒他們……然後，愛他們。”

…

…

以諾睜開眼睛，自夢境躍入現實，只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周圍依舊是白，一如自己在倒下一刻所見。

疼痛不是很明顯，以諾摸了摸自己的口慢慢坐起來，他沒有看見刺傷他之人是誰，只記得那有力的低聲——神父，清醒一點。

是的，對現在的以諾而言，最需要的就是頭腦清醒，不令自己墜落入由記憶編制的幻覺，防止自己再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夢裡的對話依舊在腦海中徘徊不去，以諾捂額痛苦地閉緊眼睛，這個簡短的對話無數次出現在各種場合，祈禱時，冥想時，夢境中，如影隨形。

這段對話帶給他藉，也帶給他無盡追悔，讓以諾不得不時刻審視自己，卻找不到解脫之法。

要是那一天，也有人在自己崩潰前這樣阻止，是不是就不會有之後的事了？是不是……自己的雙手就不會被罪玷汙？

這就是時間的殘酷，它永不會逆轉，給人令一個選擇之路。

病房的門被推開，以諾收回思緒看向門的方向，進來的醫生帶著納和薩加，這裡似乎是異族的醫院，醫生擁有著短短的透明尖角。

看見以諾醒來，納出如釋重負的眼神，走到以諾一旁，等醫生查看以諾的情況。

醫生開以諾的病服，前前後後看了一會兒，點點頭:“我們特製的藥加上傷患本身的體質，連傷疤都完全消除了，現在就可以帶傷患出院，當然，如果你們不放心，讓他再靜養一天也是可以的。”納地點點頭:“謝謝。”

“嗯，不謝。”醫生在自己手中的本子上勾畫幾筆，向一旁的薩加頷首示意隨即離開。

“謝天謝地，”等醫生走了，納突然張開手抱住以諾，拍了拍後者的肩膀，“真是嚇死我了。”以諾嚇了一跳，繃緊身體，許久才恢復過來。

“抱歉，”以諾盡力鬆垮自己的肩，溫和地單手緊了一下納，“讓你們擔心了。”納鬆開手，緊盯以諾的雙眼:“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諾。”

“我……”以諾語，他不是不想說，而是看見的太多了，以至於沒有頭緒從何講起。

還是薩加替他解了圍:“納，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也好讓以諾理理自己的思緒。”納沉重地嘆氣，站起身:“也好。”離開醫院的時候，他們還能看見一些穿著方才集會白袍的人，他們好像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在醫院裡和自己的親人或夥伴閒聊。

對他們而言剛才的集會就像是吃飯睡覺一般稀鬆平常，並不會對常生活產生什麼影響，最多算是多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我昏倒了多久？”

“如果從發現你開始算起，已經有六個小時了，”納慶幸道，“還好，不是致命傷。”以諾輕輕“嗯”了一聲，算是認同。

“你有看見傷害你的人是誰嗎？”

“沒有，”以諾不想在這事上面費神，免得勾起自己不好的回憶，“人多眼雜，而且還是背後。”

“他最好祈禱自己別被我逮到，我有的事辦法收拾他。”納不知道以諾所想，口頭幫以諾出氣。

以諾不語，他其實並不恨那個暗傷自己的人，反而非常謝這位無名氏，何況這個人明顯沒打算要自己的命。

一旁的薩加看起來好像在夢遊，沒有介入兩人的對話，默默在前面帶路。

以諾也有些問題想問納他們，不過看看周圍那些人，又歸於緘默，想著回到薩加的私人住所，再討論為妙。

一回到家薩加就好像失去全部力氣般跌坐在沙發上，轉而又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在客人眼前太過無禮，有氣無力地解釋:“抱歉，我現在有些累了……”

“薩加先生你好好休息吧，不用管我們。”卡洛斯的死帶給周圍人的衝擊絕對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消除的，而薩加又處在一個微妙的立場，在面對這件事上自然更加難受。

納和以諾都能夠理解薩加，默契地往自己臨時房間挪動，快進屋前還能聽見薩加的呢喃。

薩加正抱著自己的肩，輕輕晃動腦袋:“我是這裡的看護者，而非主人……我救不了你，對不起……”納輕手輕腳合上門，隔絕了他們與薩加，緩緩舒了一口氣。

“卡洛斯他……的確已經不在了嗎？”以諾艱難開口，“我在倒下前只看見他消失了，但作為異族，他會不會還有什麼解脫之法？”那樣出神入化的魔法，會不會在危機時刻也能幫卡洛斯化險為夷？

以諾的天真說法讓納甚至不忍說出事實，點頭:“卡洛斯他……確實已經遭遇不測了，那不是普通的火焰，我們無能為力。”以諾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呆了很久。

“如果不是我們，卡洛斯或許真的不會遭遇這種麻煩，”以諾輕聲，握雙手坐下，“我們可能才是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