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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兩人。

那雙眼睛的情與人類太過酷似，那是一種決絕的恨意，勢要奪取他們的生命，納不知道他們到底做了什麼會惹怒狼群。

以諾緩緩握緊手，微微壓低身與面前的頭狼對視。

頭狼發出一聲低吼，離得最近的幾匹狼立刻飛撲過去，以諾拉住納的胳膊往身後一帶，側身閃過第一頭撲來的野獸，隨即攬著納迅速從狼群隊形變換的缺口脫出。

這一系列動作極快，納只覺眼前一晃人已經被以諾帶到了幾米開外。

還有幾分暈乎的納結結巴巴道:“這個頭狼有問題。”

“什麼問題？”

“我……說不上來，總之它和普通的狼不太一樣。”說話間以諾再次帶著納閃開了第二波襲擊。

幾次閃避後，納徹底變得暈暈乎乎，至於有什麼問題也無暇再管。

這樣的纏鬥短時間不可能分出勝負，越拖只會對他們越不利，納稍後退一些:“你先替我拖住，我啟動一下魔法陣。”以諾輕輕頷首，上前兩步攔住有素輪番攻擊的狼群。

頭狼看見納藏在後面不知道搗鼓什麼，幾乎是立刻下指令轉向襲擊納。

以諾微驚，意外於它的應變能力和判斷力，果然如納所言它並不一般。

狼群轉變目標的時候納已經迅速完成了法陣，坐騎響應召喚飛奔而來。

納此刻在心中驀然生出些微對多米索的，無論他出於什麼目的給他們提供這兩匹馬，至少這一路上可以稱得上週到。

或許此時此刻那個吊兒郎當的二魔法師正通過什麼魔法媒介，觀摩他們的旅途。

狼群被衝入的兩匹馬亂了陣型，頭狼迅速命令狼群退後，準備襲擊這兩匹不知天高地厚的馬。

不過這次它估計錯誤了，受到魔法的加持，馬兒並無野生的動物本能，毫無對狼群的畏懼，甚至抬起蹄子威脅似地向幾匹意圖靠近的狼踢踹。

兩人毫不遲疑迅速上馬，輕輕一拍，馬兒飛奔而出，狼群本想追逐，頭狼輕吼一聲，狼群慢慢退回到它身邊。

納回首，看著狼群逐漸變得模糊不清最後與夜融為一體，那種微妙的違和依舊在心頭揮之不去。

頭狼亦默默看著逃走的兩人，待他們完全消失在視線，像是力氣被空一般緩緩地跪伏下來，它的眼眸不再灼亮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

狼群嗚咽著圍在它身邊，其中一匹狼慢慢供起頭狼的身體背在身上，向著某個方向迅速離開。

這一幕被一直端坐在暗處的人盡收眼底，他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旅人的模樣，穿著寬大的黑長袍，只出一雙異瞳，長久地凝望著納和以諾離開的方向。

歷經一夜，兩人在正午回到了弗拉格斯，因為以諾的一念善意，這一路兜了好大一圈，不過找到半張稿紙大概也算是因禍得福。

兩人現在是不敢在這個小鎮四處遊覽了，好在來之前訂好的房間仍為他們保留，加上是多米索代為預訂，暫時不必擔心會有人通風報信惹來黑幫上門送溫暖。

納希望好好清理休息的願望總算可以達成，現在他是一點體驗小鎮風情的多餘力都沒有了。

頂著溼漉漉的頭髮，納呈大字倒在上，眼皮沉重得睜不開，幾乎是瞬息就入眠。

以諾清洗過自己出來就看見已經睡過去的納，搖了搖頭替他蓋上被子，以諾並沒有特別疲憊，躺在上握雙手思考著某些事情。

不安緩慢地攥取著他的神和思維，從與納第一次爭執開始，以諾開始意識到納與自己的巨大不同，無論是對於黑幫成員還是孤苦的年邁靈魂，他們永遠站在想法的兩端。

亞瑟，波拉，諾蘭，拉比……如果細細回憶，以諾能發現對這些人的態度，納和自己也是不同的。

納好像總是能知道些自己所不知道的隱秘，深埋在心不予透，他的眼中同時裝著一個人的惡與善，納理解惡，也善，但這不是仁慈，帶著頗為自我的情緒化。

以諾並不討厭情緒化，他只是更欣賞理，惡必嚴懲，善必嘉賞，這是他難以更正的自我信條。

他看過最嚴酷的現實，午夜夢迴仍會令他心生戰慄，當情緒化的被惡意支配時，神都無法控制，狂熱會化作這個世上最鋒利的利刃，撕碎每一個途徑之人。

以諾的手又顫抖起來，他拼命告誡自己不要回想，不要追憶，但他控制不住自己，這段記憶就是他如此痛恨惡的源，他恨不能以雷霆手段撲滅世間所有的罪人，但這是無法做到的事，畢竟世人生有原罪，最純粹的肅清已是罪惡。

手摸到了膛，灼燒的疼痛如影隨形，每時每刻訴說以諾曾犯下的罪過，嘲笑他的無能與可悲。

以諾慢慢閉上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最後會不會和納站在對立的兩端，尤其他的父親是一個已經墮落歸順惡魔的傢伙。

兩人連著休息了三天，這期間納重新辦了手機號，和多米索那裡聯繫了一下報平安，又收到了警局的一些事務，偷摸利用幾個善於化形的混血把事情辦妥了。

最讓納大意外的就是以諾這幾天完全沒有催促自己探尋線索的意思，還說多調整幾天，這一趟出來太辛苦了。

納對以諾的良心發現在心裡簡直快動得涕泗橫，他終於覺到自己對以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