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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公寓,還是當初叢蘭留給他。

到現在,池北楊住在療養院裡,過一天算一天,不過是在數子。叢蘭像是卸下身上的枷鎖,看上去年輕許多。自老爺子去後,池珺與叢蘭,連一年一次在年夜飯時固定的見面也不再有。他也不知道母親近況如何。

不管怎麼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他進門,意外地發覺屋內開著燈。池珺停一停,先想:我記怎麼這樣差。

不關燈就出門。

但這不是什麼大事。池珺隨手把鑰匙放在鞋櫃上,再換鞋、脫外套。做這些的時候,他愈發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空氣裡帶著點辣味,像是——池珺疑惑:難道是沒關窗戶,有鄰居在家做菜?這個點了。

他抱著點莫名念頭,拐過門廊,進到客廳,然後一眼見到餐桌上的豐盛擺設。池珺驚在原地,第一反應是在心中默數,公寓的鑰匙給過哪些人、今天是否是哪個特殊紀念。這樣轉過一圈,毫無所獲。最重要的是——池珺心中一緊。

他進門的時候,門是反鎖的。

可這會兒,火鍋還在燒,咕嚕嚕的,花椒與辣椒在鍋裡翻湧。池珺深呼,滿心荒謬。他喉結一滾,幾乎頭暈,想:我是不是吃了什麼有毒的東西,這會兒出現幻覺?

“幻覺”?

這兩個字,讓池珺一個靈,瞬間想到幾個月前,自己的一點奇怪經歷。他渾身緊繃,朝餐桌走去。傢俱很少,四周一覽無餘,只是牆壁、櫃子,廚房的推拉門也開著,沒有藏人的空隙。他畢竟年輕力壯,自忖有一點柔道底子,不至於對突然而至的意外毫無反抗之力。

而池珺的謹慎、試探,被坐在桌前的鐘奕看在眼裡。

他見池珺離自己放在桌面上的紙越來越近。饒是鍾奕,也有片刻屏息靜氣。他說不上,自己到底“期待”池珺有什麼反應。

但是。

鍾奕偏過頭。如果池珺能見到他,便能看到燈光下,鍾奕抿起的角、微冷的神情。他的眼睛顏很暗,像是一片幽深的湖,冰冷、深邃。

但是——池珺絕對不應該怕他。

絕對不應該有一絲驚慌。

絕對應該,認出做出這一切的人,是他。

可池珺到底看不到鍾奕。

他走到桌邊,覺得這一路無比漫長。最終,他見到桌面上的紙。

上面是一串名字,他很悉。有些人,始終被他放在“不能信任”的區域內。有些人,他有過一些接觸、合作,最終卻又心存顧慮……

他捏著紙的手一點點用力,紙頁被他捏出一塊印子。

鍾奕能看到池珺滾動的喉結。還有握緊的另一隻手、像是不上氣。

還像什麼呢?

柔和的燈光照在池珺臉上。看著他,鍾奕倏忽想到一隻夜鶯。

讓玫瑰刺進心臟裡、脆弱的,讓心頭血染紅玫瑰的夜鶯。

他聽到池珺艱澀地開口,嗓音沙啞,難以置信,卻又偏偏夾雜了幾分確信。

叫了聲:“鍾奕?”停一停,問:“是你嗎?”

“你怎麼會……怎麼會——”又停一停,聲音低了下去,看著四周,有些茫然地眨動眼睛。半晌,才輕聲說:“是你的話,那之前,八月的時候,在鏡子上寫字的,也是你?”他到底還是忘不掉。再催眠自己、告訴自己那是錯覺,可那一刻的場景,依然牢牢烙印在池珺心底。他面對眼下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瞬間又想起。

而鍾奕心滿意足。他站起來,走到池珺身邊,抬起池珺的左手。

初被觸碰到,池珺身體顫了顫。但他很快回過神,帶著點困惑,看著自己身體左邊。那裡明明沒有人,可的確能察覺到有人在觸碰他。握住他的手,讓他掌心攤開、向上,寫:是我。

池珺花了點時間,來分辨手上的字。

他無奈,沉浸在眼下的虛妄裡,像是喝醉酒的人,昏昏然,無法找回尋常的、理的思緒。他低聲說:“你不要在我手上寫……”鍾奕一頓。

池珺:“我分不出來你在寫什麼。”鍾奕:“……”他無奈,重新拿起紙筆,寫:是我。

池珺在原地,靜了靜,大約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太正常了,他接受了三十餘年唯物主義教育,然後一夕之間,鍾奕要打碎這一切。

池珺沉默片刻,問:“你怎麼會在——”鍾奕在紙上寫:吃飯吧。

池珺又眨眼,問:“你知道我沒吃晚飯?”鍾奕寫:我一直在看著你。

他筆起、筆停,心知肚明,自己這樣一句話,於很多人來說,算得上可怕了。但池珺這樣子……毫不介懷、毫不介意,讓他忍不住想要再做點什麼,試一試,池珺的“底線”在哪裡。

而池珺果然因為這句話怔忪片刻,而後抬頭,有些糾結:“洗澡的時候也在嗎?”鍾奕:“……”他寫:那天是意外。

言簡意賅。

池珺慢地“唔”了聲,像是一時之間,接受了太多信息,有些無法回過神來。

火鍋仍然在燒,水位下去一截。鍾奕看一眼鍋子,在紙上寫:先吃東西。

池珺沉默片刻,說:“專門給我做的?”鍾奕:yes池珺低笑:“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做飯。”

………這天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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