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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無甚集。鍾奕是那種標準的“優等生”,讀書刻苦,成績好、格冷淡,算不上合群,但有成績單在,人又認真靠譜,平作業組隊,仍有許多人找他。

池珺是例外。

如果他想要際,自然能做到讓所有人——所有沒有利益衝突的人都喜歡。但年紀漸長,他把越來越多時間放在盛源。對學校課業,不至於敷衍,但也絕對不算用心。老師起先覺得不滿,但池珺又從來都很誠懇。誠懇地表示自己下次還會再犯。

老師們:“……”其實也沒什麼好說。每個人的起跑線不同,其他學生需要在校期間的gpa來換取光明前途,可池珺原本就站在另一條跑道上。讓他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想想也不算對。

於是在很長時間裡,池珺往返於學校與盛源,鍾奕則在圖書館。他錯過宿舍裡的矛盾,卻不會錯過假期的實習offer。他穩紮穩打、一步一步,走在自己期望的道路上。等到大二,鍾文棟去世。他喝了許多酒,到了家,無力也無心多做什麼。是秋,不算冷,他乾脆躺在地板上。這或許可以成為尋常的一天,但鍾文棟顯然沒有這樣的運氣。警察通知鍾奕時,按慣例,是要照顧家屬心情。許多家屬不願意屍檢,而警察們借過往經驗預估,說:“半夜酒返上來,被嘔吐物嗆死吧。”鍾奕應了一聲,沒有太多心情。

他只是覺得:哦,他死了。

就好像……他花了很長時間,從牢籠中走了出來。然後回頭,看著自己背後的泥沼,和過往錮自己、讓自己一身傷痕的籠子,發覺那個籠子已經深陷泥沼。被沒過頂尖。

再之後,鍾奕在實習時,又見到池珺。不再是大一時總會活躍氣氛、據說還參加了校籃球隊的那位同學,而是面微冷,聽旁人講事的“池特助”。兩人看著彼此,都覺得意外。但意外之外,就沒有更多了。世界太大,那麼多人,從來沒有誰和誰是真正平等。鍾奕很早就明白這點。他無從改變世界,只好改變自身。

而於他來說,池珺原本是另一個世界的象徵。直到兩人關係漸近,自己被池珺邀請,從他手下的鐘經理做起,到後來的鐘總。然後,遇到唐家人。

再車禍身故。

那時池珺在機場。他等了許久,覺得疑惑,為何不見說好來借的鍾奕。給鍾奕打電話,也是不通的狀態。這時候,池珺已經有了隱隱預。只是在他想來,如果鍾奕真的出事,一定是池銘……他深呼,穩住手,覺得自己不能太過急於下結論,然後將仇恨相加。仍有一種可能:鍾奕睡過頭。

這也不是多不可思議的事。

他們畢竟是人,不是機器。

池珺想了想,給鍾奕發了消息,說自己先去盛源。等退出微信,恰好一條新聞推過來,是海城高速上發生一起汽車爆炸案。

池珺瞳孔驀然縮小。

他心跳停滯,屏住呼,去看新聞照片。然後看到一輛已經嚴重碳化,卻依然能看出些許顏的車。

鍾奕——池珺渾身冰涼。…………

兩年後,他在盛源說一不二。池北楊的病症仍未緩解,池銘則灰溜溜落敗。至於池南桑,她仍然管著酒店事物,池珺偶爾覺得,自己大約一生都無法與姑姑“和解”。但這原本就不是必要的事。

他已經三十歲了,仍然孤家寡人。在商場八年,見過許多沉浮。許多人和他明示暗示,想向他介紹女孩。池珺一律拒絕。

他那一夥兒友人,齊未揚與莫昭昭的女兒已經三歲大。這小孩的出生、成長都頗為波折,兩人在非洲當志願者時懷上孩子,接著陷入莫昭昭是否要回國的爭端。那兩年,鍾奕還在。但池珺與他的關係,是同學,也是並肩作戰的同事;是朋友,亦是一通對外的合作伙伴。唯獨不能講太多私事。

池珺很忙,很多事還是之後張笑侯說給他。張笑侯在國外多年,偶爾他父母會嘆口氣,覺得這個兒子是否不會回來。恰逢國家開放二胎政策,張家夫討論很久。張笑侯聽到,倒是不在乎,說父母高興就好。

他當然還是孝順的,拍脯道:“要真有弟弟妹妹,粉錢,我包了。”池珺與他講話,慢慢覺得,自己明明才三十歲,卻像是已經到了暮年。面貌或許依然年輕,偶爾小姑娘討論,說被池總包養,也不算虧啊。池珺聽到第一次,哭笑不得。只覺得旁人畢竟是青年人,自己卻將行就木。他仍然會在晚上睡不著時菸,也是這兩年,煙癮愈大。實在心煩時,一晚就能完一包。第二天天亮,遠處熹微乍現,他口中全是苦味。

張笑侯苦口婆心,勸池珺:“……盛源現在穩了,你也該找個伴兒啊。”然後拿自己當例子,說:“我上一次結婚——”池珺訝然。

張笑侯:“在拉斯維加斯,扯證特方便。”當時音樂節,他與一個金髮碧眼的女郎夜裡喝多了,一起在神父面前宣誓,說今生今世永不離棄。等第二天酒醒,就面面相覷、離婚了事。

池珺:“……”他覺得叔叔阿姨的心臟很強大啊。

與好友敘舊到一半,池珺接了一通電話。

張笑侯原本正在安心喝酒,卻見池珺的神慢慢嚴肅、冷硬。他偶爾會想起好友十幾歲的時候,那時池珺不是這樣。是個雖然也有心事,會考慮很多,但也有並不憂慮時刻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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