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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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繼承可忍不住發了問:“否則如何?”麻臉壯漢陰陰一笑道:“否則納命的不是我!”
“不是你難不成是我慕容繼承?”
“正是,一點也不錯!”慕容繼承突然仰天長笑,裂石穿雲,聲震夜空。
麻臉壯漢狡黠的目光一陣閃動,道:“慕容繼承,你笑什麼?”慕容繼承道:“你指是適才你那兩名同伴,可是,你若是想等他們兩個回來仗恃人多,那你就錯了,慕容繼承可不…”
“錯的不是我!”麻臉壯漢截口說道:“我知道你慕容繼承一身功,十個八個一高手你能不放眼內,可是,慕容繼承,我說是智不是力,我指的是適才也不是現在!”慕容繼承冷笑說道:“適才如何?”麻臉壯漢道:“適才在船上…”慕容繼承變
說道:“匹夫,適才在船上的是你?”麻臉壯漢毅然點頭,笑得下
:“正是,慕容繼承,你可知道,你剛才是缺損陰德?”慕容繼承哪有工夫跟他羅嗦這個,寒著臉冷然說道:“少廢話,我已領教過了,一著埋伏,一著沉船,可都沒能奈何我,而且很幼稚…”麻臉壯漢嘿嘿笑道:“不錯,我那很幼稚,可是你不知道,在那船艙門,那只是備而不用的兩著閒棋,而早就用了一著,你還矇在鼓裡!”慕容繼承冷笑說道:“那一著?”麻臉壯漢笑道:“人家是雙管齊下,我卻準備了三管…”慕容繼承道:“我問的是你那另一管?”麻臉壯漢狡黠目光閃動,笑了笑,笑得好不得意:“你問那另一管麼…”頓了頓,突做驚人之語:“那另一管就是你已經中了毒!”慕容繼承一震,旋即淡淡冷笑:“我中了什麼毒?”麻臉壯漢道:“船板上的毒!”慕容繼承笑了,是真笑:“船板上的毒如何?”麻險壯漢陰陰笑道:“不如何,一次或許有救,你不該去而復返地再去二次!”慕容繼承目光寒芒閃動,忽而沉下臉
:“匹夫,你當我是三歲孩童?”
“好說!”麻臉壯漢笑道:“事實上你確己中了毒,而不自知,算算時刻,那毒本該才過雙膝,可是你一陣怒,一陣狂追,血脈運行的太快,如今恐怕已到小腹了!”慕容繼承道:“你以為我會信麼?”麻臉壯漢道:“信不信由你,這種事無須相強!”慕容繼承冷笑說道:“我不信有人能在船板上下毒,而且讓人中毒於不知不覺中!”麻臉壯漢笑道:“而事實上,確有人能!”
“誰?”麻臉壯漢道:“你找的是誰?”慕容繼承道:“你是說賈玉豐?”麻臉壯漢道:“賈玉豐他昔年名號‘毒手天尊’!”慕容繼承神情一震,可有點鎮定不住了:“這個我知道,但我仍難相信…”麻臉壯漢截口說道:“最好的辦法,是運氣試試!”慕容繼承默然不語。突然,他身形猛-震,神大變,雙目圓睜,暴
如火殺機“好匹夫,你真敢…”麻臉壯漢一擺手,陰陰說道:“
怒不得,也別妄動真氣,要不然,那是你自找麻煩!”慕容繼承自己明白,他血脈不暢,真力難繼,這正是中毒現象,正如對方之言,
怒不得,也不能妄動真氣,否則那只是加速毒
發作,連忙強忍怒火殺機,平心靜氣,沉默了一下,冷冷說道:“匹夫,我再問一句,你是何人?”麻臉壯漢嘿嘿笑道:“現在可以說了,你打的是誰?”慕容繼承心頭一震,驚詫失聲:“匹夫,是你?”麻臉壯漢點頭獰笑:“不錯,是我,你現在才明白,已經太晚了!”慕容繼承目中殺機又現,冷笑說道:“只怕未必…”咬牙橫心,他打算孤注一擲,拼出一口真氣除賊。
然而,麻臉壯漢巳然看穿他的心意,嘿嘿笑道:“慕容繼承,我再提醒你一句,除非你想加速自己的死期,要不然你就別輕舉妄動,血仇款報身先死,那不值得!”慕容繼承機伶一顫,立刻捺下殺心,對方的話不錯,報仇的反而著了別人的道人,死在仇人手裡,那術令人不甘了!
何況,自己任重道遠,如今也不能輕易就死!
他挑了挑眉,冷冷說道:“我不動你,你也不見得會讓我活下去!”麻臉壯漢目中兇芒一閃,大笑說道:“你慕容繼承倒深有自知之明,能對你幹什麼?自己給自己留下無窮後患?好讓你逐個上門復仇!”慕容繼承道:“那麼,橫豎都是一死,我何顧忌之有?”說完,抬起了右掌,可絲毫沒凝真力。
麻臉壯漢身形一顫,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嘿嘿笑道:“我還有後話,還沒有殺你之心,可也得看看我那兩位兄弟贊不贊成,或許,他兩個要留你…”慕容繼承剛要開口,倏地,目中寒芒一閃,冷笑說道:“他倆也不會自留後患,他倆來了,一併了也好!”適時,左右數十丈外馳來兩條人影,一高一矮,疾如閃電飄風,飛掠而至,好快的身法!
是酒樓旁那瘦高灰衣老者與那乾癟老憎。
二人一丈內倏住身形,乾癟老僧一雙三角眼狡黠光閃
,深深地看了慕容繼承兩眼,
邊掛著狠毒詭笑。
瘦高灰衣老者則向著麻臉壯漢,帶笑發問:“怎麼樣,三哥?”麻臉壯漢嘿嘿笑道:“你三哥的那兩手,何曾落過空?”瘦高灰衣老者滿意了,臉上隨即浮現了猙獰笑意。
慕容繼承冷眼旁觀,突然開口說道:“既稱你三哥,想必也是我慕容家十九年前的好朋友!”麻臉壯漢詭笑道:“不是你提醒,我倒險些忘了介紹,真是失禮得很…”一指瘦高灰衣老者,接道:“這位是陳今山陳八爺…”又一指乾癟老僧,接道:“這位是庭君山,軒轅廟的住持,知非大和尚!”慕容繼承目中威稜暴
,
視知非,道:“原來你就是
庭君山,軒轅廟的主持,怪不得賈玉豐他有那產自北天山、奇毒無比的雪蛇!”麻臉壯漢接口笑道:“慕容繼承,你錯了,知非大和尚的那兩條蛇兒,是我賈玉豐送的,大和尚他不擅此道!”慕容繼承冷哼一聲,轉註麻臉壯漢,道:“賈玉豐,我問的是他二人昔年名號?”麻臉壯漢剛一猶豫,慕容繼承已然冷笑又道:“這就是昔年縱橫宇內,睥睨武林的血盟十友,十九年前的天膽,如今何處去了?”麻臉壯漢目中兇芒一陣閃
,揚眉笑道:“慕容繼承,不用
,血盟十友鐵膽豪情今猶在,且較昔年勝幾分,賈玉豐告訴你就是…”一指老者與老僧,接道:“陳八爺是賈玉豐八弟岑非,知非大和尚是賈玉豐九弟司徒文,我三人如今都在你面前,你能拿我三人如何?”慕容繼承沒理賈玉豐、冷冷一笑,轉註知非和尚:“司徒文,在我恩叔神功絕藝下,你該已嚇破了膽…”
“你錯了!”知非和尚臉不紅,嘿嘿笑道:“嚇破膽的,該是你那恩叔,那夜要不是他命大,只恐他就永遠地埋在了君山之上了!”慕容繼承道:“舊恨新仇,你跟貫玉豐一樣,該死兩次!”知非和尚臉一變,獰笑說道:“我想死三次,可惜你幫不了忙!”慕容繼承道:“你試試看…”說著,又抬起了右掌,他心知絕難倖免,想拼著毒
發作,除去三賊。
哪知,他不抬掌還好,一經抬掌,立刻身形抖顫,不由神大變,心膽
裂,頹然垂手。
麻臉壯漢目中兇芒連閃,盡皆得意狂喜,詭笑說道:“到時候了,慕容繼承,如今你該明白方才賈玉豐為什麼要等我八弟跟九弟的道理了吧,如今你真氣渙散,功力難提,就是有孤注一擲拼命之心,也是無能為力了!”慕容繼承恍然大悟,明白是明白了,恨也把三賊恨到了極點,無非是如賈玉豐所說,如今他已真氣渙散,功力難提,無能為力,只有任人宰割了。
他沒說話,但雙目盡赤,那神委實怕人!
麻臉壯漢嘿嘿一笑,可難掩心驚膽顫:“如今賈玉豐也可以讓你看看廬山真面目了!”用手往臉上一抹,手中多了張人皮面具,人皮面具之後,是張濃眉兇鼻,滿臉橫,一股子兇殘摹戾的臉。
慕容繼承深深地看了他兩眼,道:“賈玉豐,我看清楚,也記清楚了!”賈玉豐陰笑說道:“對,看清楚些,也記清楚些,否則閻王老子那兒難告狀,八弟、九弟,你兩個說,這小畜生該怎麼辦?”慕容繼承然暴喝:“匹夫,你敢…”賈玉豐截口笑道:“罵你怎麼樣?你不也只有聽的份兒麼?”事實如此,慕容繼承也只有聽著,卻把人莫可奈何!
慕容繼承身形暴顫,目毗裂,
邊滲出血絲,一口牙咬得格格作響,但…這種滋味比死都難受。
賈玉豐嘿嘿笑道:“八弟、九弟,答我問話!”岑非尚未答話,知非和尚目狠毒,突然說道:“以牙還牙,以他恩叔對付十弟之道,還治這小畜生之身,那該是最恰當不過了!”好毒!
賈玉豐滿臉橫一抖,剛要點頭。
慕容繼承忽地厲聲叫道:“司徒文,慕容繼承可殺而不可辱,我割剮由你,倘若你敢點我殘,廢我武功,我…”知非和尚嘿嘿笑道:“慕容繼承,你能怎麼樣!”慕容繼承咬牙說道:“慕容繼承我死為厲鬼,也要找你…”
“不過如此?”知非和尚大笑說道:“那我司徒文不在乎,要找我索命的冤鬼,也不只你慕容繼承一個,屈指算算,那難以數計!”慕容繼承道:“司徒文,那麼你就試試看!”
“你怕我不試?”知非和尚陰陰一笑,目兇殘,嘴角噙著一絲狠毒,隨著抬起了右掌。
他抬起了右掌,慕容繼承也剛要有所行動。
突然岑非冷然開了口:“九弟,且慢,我還有話說!”知非和尚沉腕收掌,道:“八哥還有什麼話說?”岑非陰笑說道:“僅廢去他一身功方,那未免太便宜了!”這還便宜,那不便宜的不知要如何了!
賈玉豐口笑道:“那麼,以八弟之見?”岑非陰陰笑道:“讓他學學古駝子,我要看看誰還能挽救他!”他是要把慕容繼承斷腿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