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鸞飄鳳泊情何忍虎鬥龍爭氣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自己的事情都理不了,怎理得別人這許多閒事?唉,如今若梅與我分手已成定局,卻叫我回去怎生向鐵大哥言說?”他想起了鐵摩勒,忽地又聯想到鐵摩勒與丐幫的一件事情,這件事正是與上個月金雞嶺所召開的英雄大會有關的。那次英雄大會為的是要推出綠林盟主,邀請的十之八九都是綠林人物。
丐幫不是綠林,對綠林推選盟主的事情原可置身事外。不過,因為丐幫是江湖上第一大幫會,與綠林中的首腦人物又都或多或少有些淵源,和鐵摩勒的情尤其深厚,因此大會的主持人很早就把英雄帖給丐幫送去,邀請焦幫主與他手下的十幾個頭面人物,而且還內定了到時請丐幫的焦幫主以第三者身份,作為大會的總裁判,倘有爭執,就由他作最後決定。真可說得是對丐幫推崇備至的了。
哪知到了會期,非但丐幫的焦幫主不見到未,他手下的四人長老,八位香主,也沒一人赴會。以丐幫和綠林的關係,更加上焦幫主和辛天雄、鐵摩勒等人的情,按理說即算幫主無暇
身,也應該派人前來道賀,但事實竟是如此——丐幫的人一個也沒有來!綠林群豪都是詫異無比。鐵摩勒本想派人到丐幫問訊的,但因為隨後就發生官軍攻破金雞嶺,綠林各路英雄都已風吹雲散,鐵、牟二人有許多善後之事,向丐幫問訊的事只好暫緩了。
想起了這件事情,段克不由得心中動念:“鐵、牟兩位大哥正要知道丐幫的消息,丐幫今
在此地舉行大會,我適逢其會,不如就代表鐵大哥去走一趟。”他自小受父師的蕙陶,快氣豪情,幾乎是與生俱來,雖然剛在失意之後,心情難免一時抑鬱,但這時想起有大事待辦,一時的失意也就置之腦後了。
那三個乞丐把一大壇酒喝得乾乾淨淨,抹抹嘴便走。段克待他們走了一程,也站起來付帳,那店主人抱歉道:“客官,你今
適逢丐幫之會,小店要應付眾多的化子大爺,對客官招待不周,還望恕罪。”段克
道:“不必客氣,該多少錢。”那店主人道:“牛
一斤,汾酒兩斤,盛惠七錢五分銀子。”段克
正要掏錢付帳,眼光一瞥,見地上有隻麻袋。
這本是一隻米袋,裝滿了恰好十斤。原來這小鎮上的米店多是做附近小戶人家的生意,長年來往,彼此信任。這些客戶習慣了每次沽術十斤,因此米店預先把米盛好,易時彼此省事。這間路邊的小酒肆每早要煮一大鍋粥,恰好也是用米十斤。
店主人將米下鍋之後。隨干將麻袋扔在一旁。
段克心中一動,掏出了一兩銀子,笑道:“店家,這隻麻袋讓給我行不行:這兩銀子不用找贖了。”這種
麻袋本是不值錢的東西,最多不過值幾分銀子,段克
的酒飯錢不過七錢五分,一兩銀子不用找贖搭上這隻麻袋,對店家當然是大有便宜。
那店主人怔了一怔,有點奇怪,問道:“客官,你要這麻袋做什麼?”段克笑道:“今
最好是做化子大爺,我背上這隻麻袋。
好到前面的酒肆吃叫化雞去。”店主人只道他還在生氣,訕汕說道:“客官說笑了。”段克拿起麻袋背上,說道:“白花花的銀子在這兒,哪個和你說笑,”那店主人見他說得正經,有點擔憂,說道:“客官,你可別鬧出事來。”段克
將銀子放下,說道:“我又不是要白吃你的叫化雞,你怕什麼?只要你別對別的化子大爺說出去就行。”段克
又隨手抹了一掌煤炭,在面上一糊,將衣裳扯破了幾處,他本來是滿身塵土,扯破衣裳,背上麻袋,果然使似個小乞丐。
路上又有幾個乞丐向這酒肆走來,段克向店主人一笑,低聲說道:“幫幫忙,別揭我的底。”他料定那店主人膽小怕事,定然不敢揭穿,於是裝著醉態可掬的樣子,高聲唱著蓮花調便走出店門。他背的這隻麻袋,和尋常乞丐的叫化袋差不多,那幾個乞丐只道他是幫中品級最低的弟子,果然毫不注意。
走了一會,路上的叫化子越來越多,段克也不說話,默默的跟著那些叫化子走,這些叫化,都是從各處來的,十之八九彼此不相認識,段克
混在化子堆中,也沒人特別留意。走了約一個多時辰,將近響午時分,進入一個山谷。
山谷兩邊雙峰挾峙,磷峋突兀,峭壁陡立,谷底卻是一片平地,當中有一座石臺,群丐按著品級,或坐或立,一圈圈的圍繞著石臺。段克混在一堆品級最低的小叫化群中,站在最外一圈,靠近山邊。
各地來的丐幫弟子絡繹不斷的進入山谷,直到正午時分,大約是來得差不多了,才漸見稀少。這時滿山滿谷都是乞丐,那石臺上卻空無一人。
段克旁邊的己一個乞丐道:“咦,奇怪,怎麼幫主還未見來?”段克
從他們的談話中早已知道這次大會原定是在正午開的,現在
頭已經過午,幫主還未出現,丐幫弟子自是不免驚疑,諸多推測,在這樣的氣氛之下,段克
也有點焦急不安。
過了一會,群丐竊竊私議的聲音更是越來越響,忽見一個揹著黃袋捆邊的老叫化躍上石臺,拍了拍掌,高聲說道:“幫主不會來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悲憤,坐在石臺前的人,可以看見他眼眶中滾動看淚珠!此言一出,群丐登時騷動起來:“幫主現在何處?”
“他為何不能前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這老乞丐是丐幫四大長老之首,地位僅次於幫主,他雙手一按,壓下了群丐的噪聲,悲聲說道:“這是最不幸的消息,咱們再也不能見到幫主了,幫主他,他已經歸天了!”此言一出,全場震動,有的哭泣,有的叫喊:“半個月前,我還見到幫主,也未聽說幫主有病,怎的忽然間就歸天了。”
“幫主到底是怎麼死的,快說,快說!”那老乞丐叫道:“宇文垂,你上來把詳情向弟兄們說說。”一個淚痕滿面的化子走上石臺,看年紀只有二十多歲,眉清目秀,衣衫只在不當眼處打了幾個補丁,若非在丐幫大會中出現,真看不出他是個乞丐。
段克低聲問道:“他是誰?”旁邊的乞丐道:“怎的他是誰你也不知道,他就是咱們幫主的大弟子,近年來幫中的許多事務,都是他幫忙料理的。”段克
道:“我是初入幫的弟子。”這乞丐稍微有點奇怪,但這時他全神貫注,要聽宇文垂說些什麼,卻也無暇向段克
盤問了。
只見宇文垂將手中一支碧綠的竹杖一場,忽地放聲大哭起來!這支竹杖正是丐幫的法杖,群丐見他如此情形,心中都已明白,紛紛叫道:“快說,快說,幫主是給誰害死的?”那董長老也幫忙勸道:“宇文垂,商量大事要緊,你別隻是哭啦。”宇文垂拭了拭眼淚,咬了咬牙,沉聲說道:“幫主是給秦襄和尉遲北這兩個狗官害死的!”宇文垂說出這兩個人的名字,本來是鬧哄哄的場面,瞬息問變得鴉雀無聲,幾乎是跌一針落地都聽得見響,過了半晌,聲音才突然爆發出來:“呵,呀,咦,是他們?是他們!”似乎每一個人都
到大出意外。
要知秦囊、尉遲北二人乃是羽林軍正副統領,他們在朝為官,和丐幫風馬牛不相及,決無恩怨之可言,宇文垂卻說幫主是他們害死的,丐幫弟子自是人人驚異。
段克更是疑心,“秦襄
懷磊落,豪氣干雲,對江湖豪傑,素來愛護,這次他雖然帶羽林軍攻破了金雞嶺,那是迫於上命,身不由己,而且,雖然如此,他對鐵大哥也還是暗地留情。以他這樣的人,怎會無端端的害了丐幫幫主?尉遲北也是一條
直的漢子,按說也不會下此毒手?而且宇文垂說幫主被害時,他們二人是在一起的,縱使尉遲北脾氣躁暴,秦囊難道不會攔阻他?”可是丐幫弟子雖然驚異,但因宇文垂是幫主視同心腹的弟子,一向隨侍在幫主身邊:他說的話,自是不容不信。於是有人憤
,大罵秦襄沽名釣譽,實是狼子野心:有人憂愁,秦襄、尉遲北掌握了朝廷最
銳的羽林軍,這仇如何能報?有人則
到事情太出意外,雖然不敢不信,卻要問清楚事情的經過。
宇文垂待騷動平息之後,說道:“上月十六,幫主接到了秦襄的請帖,邀他們到長安商量一件事情。幫主就帶了我同往,”眾人皆知秦襄籌備在長安開英雄大會,許多人心裡想道:“他和幫主定是商量這件事情了,莫非他因幫主不肯贊助,故此把幫主殺了?”宇文垂似是知道眾人心思,說道:“最初幫主也以為是與秦襄要召開的英雄大會有關,後來見了秦襄,才知道不是。”長者們和香主們都點了點頭,心逍:“不錯,秦襄決不會是為了英雄會之事與幫主參商,因而下了毒手。”原來自秦襄要召開英雄大會的風聲傳出之後,焦固與幫中的四長老、八香主早經會商,決定了丐幫的態度:對幫中弟子不加約束,參加與否,聽從自便。並通知各地香堂,若是有弟於前來請示,就將這主意說與他們知道。丐幫弟子四方討食,懶散慣了,本來就沒有幾個人想要參加英雄大會,故此到各地香堂請問此事的也為數無多。今到會諸人,絕大多數是不知道幫中早已有了這個決定的。
有人問道:“既不是為了此事,那又是為了什麼?”宇文垂道:“那是為了秦襄不許丐幫弟子在長安立足!秦襄一見了幫主的面,就說:‘焦幫主,我歡你來,但長安這些大大小小的化了,我可是討厭得很呀!’”群丐譁然,紛紛罵道:“豈有此理?自古以來,叫化子就是食十方的,秦襄什麼東西,敢
止咱們在長安討食?”
“秦襄是羽林軍的統領又怎麼樣?羽林軍聽他管,他可不能管到咱們的頭上來!”四大長老中的徐長老卻說道:“哦,原來他是舊話重提,這樁事以前不是早已講好的嗎?難道本幫弟子又在京城裡鬧出了什麼大事?韋香主何在?”有個揹負黃布袋的乞丐出未說道:“韋香主不知下落。京城的本幫弟子偶爾偷雞盜狗,鬧點小事那是有的。作犯科的大事,這兩三年卻是從來未曾犯過。”這個乞丐是長安丐幫香堂的副香主,徐長老問的那個韋香主則是正香主。徐長老吃了一驚,問道:“韋香主失蹤了?什麼時候發覺的?可有什麼內情?”那副香主道:“上月十八以後,就不見韋香主了。弟兄們懷疑他是被關證牢裡去了。”那馬長老說道:“還問什麼,一定是秦襄殺害了焦幫主之後,跟著就向韋香主下毒手。”原來丐帚自焦固執掌之後,幫規鬆弛,在別處也還罷了,長安乃是京都,各國的商人使者在長安的也不知多少,觀瞻所繫,那些丐幫弟子在長安偷雞盜狗,強討惡化,甚至傷人擄物,每
裡都鬧出十件八件案子,官廳自是不能不理。那京兆尹(管首都行政的長官)知道秦襄與江泅幫會素有來往,遂請秦襄出頭央求丐幫幫主管束長安的丐幫弟子,當時那京兆尹也確實曾提過這個要求:最好丐帶的弟子都撤出長安,至於長安本地的普通化子,只要他們不胡亂鬧事,就不驅逐他們.後來秦襄和焦固商量,焦固表示,他可以命令長安的丐幫香主,對弟子嚴加管束,丐幫弟子有犯法的任從官府拿辦,丐幫決不滋事,但要撤出長安,那卻是萬萬不能。秦襄同意這個辦法,事情也就過去了。
這件事情,丐幫中職位較高的都聽說過,所以對宇文垂的說話都沒懷疑,人人大罵秦襄,說他違背協議,恃勢欺凌丐幫。
群丐怒罵了一會,怒火稍洩,靜下來聽宇文垂繼續報告。字文垂說道:“秦襄要把丐幫弟子逐出長安,幫主自是不肯應承。
尉遲北出來說道:‘你不肯應承,那你也留在長安吧,不必再走了!’兩人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焦幫主與他相約,要是幫主輸了,丐幫弟子在三月之內,盡數撤出長安:要是尉遲北輸了,從此不許再管丐幫閒事。他們二人惡鬥了半,幫主的武功並不輸他,但到底是上了年紀,氣力不加,最後給尉遲北一掌打得重傷。”徐長老問道:“那秦襄呢?尉遲北擊傷咱們幫主,他也不出手阻攔?”宇文垂道:“秦襄還在旁叫好呢!”那馬長老冷笑道:“秦襄壯請咱們幫主人京,本來就沒懷著好意,誰不知道他與尉遲北親如兄弟,依我看呀,這次事件,九成是他們的預謀,秦襄動口,尉遲北動手,你怎的還把秦襄當作好人?”徐長老心中頗有懷疑,但此時群情洶湧,人人都在痛罵秦襄、尉遲北,徐長老雖有懷疑,也不敢多言了。
馬長老跳上石臺,大聲叫道:“幫主不幸被害,這仇當然是要報的。但咱們先得立了新的幫主,然後才好商量大計。宇文垂,你把幫主的遺命說出來吧。”字文垂訥訥說道:“他把法杖給我,這個,這個,…我實是惶恐不安。”馬長老說道:“幫主要你挑起這副擔子,你豈可推辭?”徐長老忽道:“宇文垂,幫主將法杖與你,可說清楚了是要你繼任幫主?”宇文垂道:“他是這樣吩咐,但我年輕識淺,卻不敢當。”馬長老神
不悅,冷冷說道:“徐長老,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幫主的法杖已
付與他,難道還有假的?”徐長老道:“立幫主之事,非同小可,請恕老朽還要多問兩句,幫主法杖
與你,要你繼任幫主,當時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在旁邊?”這幾句話顯然透
出不大信任宇文垂的意思。
宇文垂抹淚說道:“當時幫主受了重傷,我扶他回來,還未回到香堂,他已氣息奄奄,他將法杖給我,說了那幾句話就斷氣啦。”徐長老道:“這麼說,當時沒有外人?”宇文垂道:“有的只是路人。韋香主派來接應的弟兄們未曾到達。”馬長老忽地大聲說道:“徐長老,你這樣盤問,非但是對新幫主太不禮貌,對去世的老幫主也對不起。他不幸被害,你不急著替他報仇,反而懷疑他的遺命,你這算是什麼?”徐長老道:“幫主若然確實是有這遺命,我當然遵從。但這遺命至少到目前還未能完全證實,咱們豈可只憑一面之辭?”言下之意,宇文垂倘若找不出第二個證人,他就要拒絕承認。
宇文垂幫忙焦固料理幫務,已有數年,他又是焦固心愛的大弟子,雖然資歷較差,但焦固死了,傳位給他,也是順理成章之事。幫中人眾大都沒有多大懷疑,但這位徐長老一向以老成持重見稱,在丐幫素有威望,他一出頭,群丐對宇文垂倒有點疑惑了。也幸虧是他出頭,馬長老才不敢罵他無理取鬧。
幫中有資格繼任幫主的尚有數人,登時議論紛起,有的說幫主的法杖既然給了宇文垂,就應當擁護宇文垂繼任幫主;有的則持著與徐長老同樣的理由,認為遺命未能證實,幫主誰屬,就應當由大眾公推。
馬長老拍了三下手掌,站到臺前,說道:“幫主臨終的時候,我雖然沒有在場,但幫主生前,早已對繼任人選,作了安排,他心目中屬意準人,已是清楚不過。”刑堂香主石垣說道:“不錯,我記得幫主提拔宇文兄弟,叫他幫管幫務的時候,曾有言道:本幫事務繁,幫主一職,須得年富力強、
明能幹的人擔當才好,那時他已萌有退意,只因字文兄弟未曾
手,所以才要他協埋幫務,歷練歷練。從幫主這些言語,可知他確是屬意宇文兄弟,繼任幫主無疑。”徐長老也站起來說道:“不錯,幫主是曾有過這些言語。可是幫主也曾有過另外一些言語,有一次他和我們談論本幫人才,認為應數他的石師弟第一,可惜他這師弟脾氣倔強,當年與他一時言語失和,遠走江南,音訊斷絕。幫主和我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很是後悔,曾有言道,要是他的師弟回來,他願意立即讓位給他。幫主說這話的時候,馬長老、劉長老、賈香主、石香主、韓香主這幾位都是在場的,”原來焦固的師弟名喚石青陽,焦固同門兄弟四人,焦固屆長,石青陽最幼,年齡與焦固相差凡達二十年,但四人之中,卻以他的武功最高,出道未久,即有“神掌丐俠”之稱,而且才能過人,多謀善斷,不但焦固自嘆不如,幫中也無人能及。只因上一代幫主過世的時候,他尚未成年,焦固的二三兩個師弟又已早死,所以才輪到焦固繼任。五年前石青陽突然不知所向,有人傳出是他與師兄失和,因而遠走江南,但到底是因何不和,眾人也不甚了了。
馬長老眉頭一皺,說道:“徐長老,你這不是廢話麼?石青陽早已不知到哪裡去了,幫主之位豈能久懸?”徐長老道:“不然,石青陽與焦幫主當年雖曾言語失和,但如今他的師兄遇害,他若得知訊息,定然回來。何況咱們丐幫的弟子遍佈天下,著意打聽,未必就打聽不到他的消息。”馬長老怫然不悅,大聲說道:“給幫主報仇,刻不容緩!若不即立幫主,群龍無首,這仇如何能報?”長安香堂的副香主楊振雄也說道:“馬長老之言有理,報仇之事,實是不宜太過拖延。
而且據我所知,宇文兄弟也已有了報仇之策。”此言一出,群丐動容,有人叫道:“有啥妙策,說出來啊!”宇文垂在臺上卻默然不語。馬長老道:“此地雖然盡是丐幫弟子,但人多嘴雜,縱有吵策,說了出來,難保不洩漏出去。依我之見,還是定了幫主之位,再由幫主招集各長老各香主佈置復仇之事為佳!”群丐志切復仇,雖然還有一些人不眼宇文垂的,但以大敵當前,也就不願自肇紛爭了。當下由馬長老一言而決,定了宇文垂的幫主之位。
四大長老八位香主一一上前參見,宇文垂說道:“小侄德薄能鮮,雖有焦幫主的遺命,本來也是不敢接此大任的,但各位既以復仇大義相責,小侄只好勉為其難,暫攝幫主一職,只待石師叔回來,小侄便當讓賢。”馬長老道:“幫主眾望所歸,豈能私將授受?休說石青陽不知去向,就是他今回來,也只能聽從幫主的調遣,幫主不必謙遜,還是從速商量復仇大計要緊。”於是丐幫的首腦人物,包括各長老各香主和十多位黃袋弟子,都登上石臺,圍著宇文垂坐下,藍袋弟子以下品級較低的叫化則各自散開,由作主人的霸縣分舵的馬舵主(馬長老之侄)招待酒飯。
宇文垂說道:“秦襄、尉遲北二人乃朝廷都尉,手握兵權,只以丐幫之力,報仇確實不易。好在本幫得道多助,願意為本幫出力的朋友,也大有人在…”徐長老怔了一怔,說道:“幫主,你的意思是要請外人相助麼?”話猶未了,忽聽得馬舵主高聲報道:“有客人到!”只見一行人眾,約有六七個人,已在馬舵主引領之下,魚貫而入,為首一人,相貌古怪,尖嘴長臉,活像一個猢猻。
段克吃了一驚,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二師兄
兒。當年
兒背叛師門,改投轉輪法王。空空兒接了師母之命,限他在三年之內,將
兒活捉回來。但空空兒甚重私情,對師母之命陽奉陰違,並未盡心,過了兩個三年,仍然推說未曾找到,師母也無可奈何。不過
兒在這幾年中,卻也不敢出頭
面。想不到他今
竟敢大模大樣來作丐幫的上客。
段克心道:“難道我的師母已逝世了?咦,他和丐幫素無
情,怎的今
忽然來了。”他怕給
兒認出,兩方為難,於是悄悄的躲過一邊,混在群丐之中飲食。
宇文垂親自出,
兒哈哈笑道:“恭喜,恭喜,字文兄弟年少有力,丐幫幫主是深慶得人了。我特地邀了幾位好朋友前來道賀,這位是岐山濮陽侯,這位是雲夢柳文湘,這位是幽州奚炳達…”一一介紹,個個都是江湖上惡名遠揚的魔頭。
徐長老大不高興,心道:“原來宇文垂未接幫主之位,已先邀請了兒來作賀客了。哼,哼,還招惹了這一大群
魔匪類前來!”正是:疑案未明位未定,便惹群魔亂舞來。
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風雲閣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