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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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裡的四周都掛著金絲的鳥籠,也許是因為天氣熱的緣故,所有的鳥都聲嘶力竭地叫著。
如果一隻鳥的叫聲是宛轉的歌聲,那麼一千隻就變成了最可怕的噪音。曼蘇爾終於忍耐不住地摔掉了手裡的酒杯,讓庭院裡所有的人都嚇得跪了下來。
最近他們的皇帝陛下的脾氣像是一觸即燃的火藥。可能是因為天氣,也可能是因為…每個人的目光都偷偷地朝著曼蘇爾腳下那個蜷縮著的人看。
瑪拉達輕聲地問:“陛下,請問您有什麼不滿意的?”曼蘇爾用腳踢了一下米爾,問:“我似乎沒有叫你把他
死吧?”瑪拉達回答:“陛下,這十天,我們都是強
著他吃東西。他又吐出來。而且他也不喝給他準備的藥。”
“…讓他抬起頭來,看著我。”兩名奴隸把米爾的臉扳了起來。那張臉還是很美,只要避開了
礪的風沙,消瘦、蒼白而憔悴都不能奪去原來的美麗。
眼睛像是熄滅了的兩盞燈,只有重重的黑夜壓在上面,那是他濃密厚重的睫。
頭髮垂在肩頭跟背上,是梳理整齊過的,他身上黑的袍子也很乾淨──曼蘇爾只能猜想是剛剛給他整理了一番才送到自己眼前的。
他不相信一個在十餘天裡被關在狹小的黑牢裡的人還能保持這樣的乾淨整齊,即使是個天生的尤物也不能。曼蘇爾回過頭瞟了瑪拉達一眼。
“你居然還讓他穿著衣服到這裡。”瑪拉達停頓了很久才回答。這很不像他的作風。
“陛下,您難道不是準備處死他嗎?”曼蘇爾冷笑。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處死他?”他彎下,伸手掐住那尖削得可憐的下巴,頓時出現了幾個青紫的手印“說話!”那雙眼睛毫無光彩地對著他看,眼神冷冰冰的,黑得什麼都看不到。曼蘇爾手上又用了幾分力,似乎想要把他的下巴掐碎似的。
米爾發出了一聲呻
,終於開了口。
他的聲音柔軟而沙啞,像是在沙漠上乾渴至極的人。
“我無話可說,陛下。不論你準備用哪種方法處死我,我都樂意之至。”曼蘇爾瞪著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難道留在我身邊真的就令你那麼痛苦?”米爾的
角微微牽動了一下。他在笑,如果那也能算是一個微笑的話。
“陛下,如果前面是沒有綠洲的沙漠,而後面是你,那麼我寧肯在灼熱的太陽下乾渴而死,也決不會到你的身邊。”曼蘇爾一腳朝他踹了過去,米爾被他這一腳踹得好一陣說不出話來。
曼蘇爾問他:“既然知道我會讓你慢慢死,你為什麼不自殺?”米爾閉上眼睛,似乎不想再回答。曼蘇爾一腳又想下去,身旁的瑪拉達忙說:“陛下,呂底亞的祭司是不能自殺的。否則…”
“否則什麼?”米爾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像鐘聲在迴響。
“否則靈魂將永遠陷在黑暗裡。”曼蘇爾大笑了起來。這時候是正午,太陽正一心一意地照著大地,灼熱而乾燥。
在這裡說靈魂?說永遠的黑暗?聽起來就像是個笑話。他依稀記得,從前米爾也說過類似的話,不過,他從來沒有當成一回事。
“陛下,沒有什麼好笑的。你當初從我手裡奪走的蓋吉斯魔戒,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所以我本用不著去想怎麼報復你。”他說得很平淡,像是在講一件很普通很平常的事情。
聲音裡面一點情都沒有,讓在場的所有人即使是在正午的陽光下都
到一陣寒意。這時候,曼蘇爾才第一次認識到,跪在他面前的人,不管在
上有多麼
亂,但他確實是個祭司。
“沒錯,從祭司嘴裡吐出來的言語,往往預示著災難和不祥。只可惜,你這張嘴更多時候派上的用途,是伺候我…這裡。”曼蘇爾捏著那纖細修長的脖頸,皮膚絲絨一般的觸並沒因為這些
子的折磨而消失。他把
米爾向自己
間拉過來,
米爾微弱地反抗了一下,就任由他拉過去了。
“你願意在這裡給大家表演一下你這方面的技巧嗎?”低弱的聲音壓抑地傳了出來。
“我的意願並不重要,陛下。我只希望陛下不要把時間用在戲和羞辱我上面,陛下的時間是很寶貴的,不是嗎?”曼蘇爾放開了手,端詳著他。
“好吧,那我們開始做正事吧。瑪拉達。”他叫著他身邊的宦官總管“我決定現在滿足你當初的要求,也為了不讓我的後宮裡再有例外的出現。”瑪拉達楞住,米爾的臉
本來已經非常蒼白,這時候更是一點血
都沒有,連嘴
都開始發抖。他已經懂了曼蘇爾的意思。曼蘇爾回頭看看瑪拉達。
“怎麼,我說得還不夠清楚?”瑪拉達遲疑地問:“現在,陛下?”曼蘇爾揚起眉。
“現在,就在這裡。”就在這裡,當著所有人的面。脫掉衣服,像牲畜一樣綁起來,分開腿雙,然後,用利刃割掉那屬於男的東西,從此再跟波斯後宮裡任何一名宦官再沒有兩樣…
米爾拼命咬緊嘴
不讓自己發出哀求聲,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曼蘇爾的眼睛。
黑的瞳仁裡閃著冷冰冰的光,既看不出情緒,也看不出
情。那是漠然的冷酷,哪怕是跪在他腳下哀求他也不會改變主意。
幾名奴隸抬上了一張特製的狹窄的。
頭有四
結實的柱子。
米爾任憑奴隸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轉眼間又再次赤身
體在滾燙的陽光下。
絲緞般的肌膚一如既往的完美無瑕,略微的消瘦並沒有損傷原來的美麗。只是,在這次的手術之後,這個本來可以稱得上完美的身體,就再也不會是完美的了。
連完整都談不上,又怎麼談得上完美。手腳和都被牢牢地用繩子捆住了,捆得非常緊。
這種殘酷的手術痛起來會要人命的,會發狂一樣的掙扎。曼蘇爾對他沒有求饒到奇怪,他走下了黃金的王座,來到
米爾的身邊。
似乎是要故意刺他似的,曼蘇爾伸出手開始在他腿雙間那塊地方遊走起來,這時候的這種刺
幾乎讓
米爾發瘋。
“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求我停手?”米爾不是不想說話,也不是不想求饒。
他發狂般地在腦子裡想了一百一千個求饒的理由。可是,那雙黑眼睛裡的閃光完全是嘲的,也是堅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