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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清的肩膀，一臉興味:“喲呵，學弟也來聽講座啊。”牧邵清停下腳步，問:“寧珂怎麼了？”寧珂的聲音有些沙啞，他一手按在樂正逸的肩膀，道:“沒事，你好好聽講座。”身後的同學一個接著一個越過了牧邵清，並沒有什麼人提醒他。寧珂道:“不要落下了，趕上去。”樂正逸也湊過來:“對呀，學弟，今天講座要寫一千字心得，你好好聽。”牧邵清躊躇兩下，才在寧珂的視線中跑回隊伍。走在最前面的紀律隊學長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禮堂近在眼前，是一棟粉紅的建築，跟幢城堡似的。外圍兩個瞭望塔上，還著飄搖的五彩旗。

敞開的正門寬厚沉重，從點著燈盞、鋪著紅毯的通道走過，牧邵清他們被安排在了禮堂最前面的幾排。

牧邵清心中有事，特地選了過道的位置。

大概十幾分鍾後，暖黃的燈全然暗了下來。大學部生物信息素分支的教授走上講臺。

“從今天起，各位成為我們學校的一員。自我介紹一番，牧洛，不出意外，未來三年，我們會有大把的相處時間。”

“想必大家在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初步接觸過了信息素安全課程。我就不用寶貴時間給大家溫習以前的知識了，我要說的是，我們學校在發生信息素暴動之時的規則。生命大於一切，希望各位同學能夠認真地聆聽，並做好筆記……”

“當然，如果你們能把新生注意手冊的東西全部背下來，那教授我表示非常欣……”牧邵清開始走神。

大學的時候，牧洛教授是他的導師。身為閔州大學在信息素方面的研究專家，牧洛在各方面的功底都極為紮實。牧邵清跟著人學了一兩年，收穫非常大。

那年大一，傳聞寧珂喜歡上一個校外的omega，多次違反校規以至於休學。牧邵清覺醒成為beta，擁有了自己的導師。他們就像兩條線，短暫相過後，就再也不相遇……

因為牧邵清很久沒有看見寧珂，那種喜歡的覺也逐漸淡了。

他雖然遺憾，但也能接受，特別是牧洛教授為他展現的學術世界又是那樣豐富多彩，幾度讓他連忘返。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未來，再不會跟寧珂有所集，直到那一天——·寧珂覺頭腦發暈，幾天前這樣的狀況就已經有了。他拖到昨天才去校醫院檢查。醫生給他開了些藥，他吃了幾片，但卻覺沒有什麼作用。樂正逸在一旁碎碎念:“看到學弟，我才想起來，那天我們好像去了小樹林附近。”寧珂了眉心:“怎麼？”

“會不會是你對小樹林裡的某些植物過？”樂正逸遞過一瓶礦泉水。寧珂揮揮手，並不想喝:“不會，你們都去了。”

“好吧，現在追究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了。”樂正逸嘆道，“要不然我們去醫院吧，校醫這邊給的診斷有點不靠譜。”寧珂答應:“嗯。”樂正逸道:“你等下，我去請假，叔叔阿姨那裡……”

“沒必要，信息素的問題才穩定下來。這段時間家裡肯定風聲鶴唳的。你前腳報告完，他們說不定連救護車都叫過來了。”寧珂也是無奈。

“行吧，我讓司機開車。”他拉著寧珂坐到花壇邊，給班主任發信息。看人似乎要睡著，樂正逸有些擔心，特地挑了些瑣碎的事情來講，“說起來，阿姨前天問我你是不是女朋友了。”寧珂覺自己渾身發熱，已經不太想跟樂正逸說話了:“沒。”

“我就說嘛，你身邊有誰我還能不知道嗎？不過，我是真的好奇，你不是有一輛蘭博基尼了嗎？我想開你還總是推三阻四的。沒想到居然把主意打到我的車上來。”

“未成年開車犯法。”

“我又不開出去。”樂正逸嘆氣，“好吧好吧……邁巴赫的鑰匙拿到了嗎？需要我幫你改裝嗎？不瞞你說，我的眼光一。”

“嗯。”·“信息素暴動，是造成信息素安全隱患的最常見成因。據人口部統計，2018年，全國大概有三千多人死於信息素暴動……”牧洛教授繼續自己的講座。

牧邵清腦中似乎有一弦……斷了。

狂躁症！

他雙目猛然睜大，看了眼臺上侃侃而談的教授，牧邵清矮身蹲在座位之前，彎膝朝著出口跑去。

遙遠的記憶仍舊觸目驚心。

那是大學畢業之前的某一天，樂正逸推開科研室的大門，滿身大汗地著氣，請求牧邵清救寧珂。

在雪白的建築裡，牧邵清見到了那個躺在病上昏的人。

狂躁症，被認為醫學上不可解的難題，二十一世紀醫學無法逾越的鴻溝。由先天基因缺失，導致的信息素極度不穩，在微小的外因誘導下，引發信息素暴動。

肆的氣息不僅會讓患症者窒息，還可能影響周圍的alpha與omega。

不論是alpha還是omega，只要患上狂躁症，便無藥可救。

2025年4月11時36分48秒，是牧邵清在久別後首次見到寧珂的時間。

但見證者，只有牧邵清。

離開大禮堂，牧邵清大口呼起來。他環顧周遭，只覺得心臟被什麼東西壓著，沉甸甸的。樹葉在風中無助地搖晃，天、樹、房……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