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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滿頭打著震驚和驚慌的自己，另一半則是全然冷靜，迅速在腦袋裡思考接下去該做什麼的自己，兩個都是他，矛盾的組成把甩手把衛予扔到上的邱行之。

很軟，兩個大男人的分量足以讓人深陷進去，衛予一句話都沒有，在邱行之附身壓下的時候發出一個很小、很輕的音節，一邊承擔他的重量一邊適應，很短促的出聲後抬眼對上邱行之。

窗戶距離很近，城市裡整夜的燈火通明，房間借到極其微弱的一點，讓他們能在黑暗的空間裡勉強看到對方的樣子。

邱行之的理智失在衛予送上的眼神裡，他覺得自己快瘋了，當下什麼都想不了，順勢低頭，含住衛予的。

涼，涼的邱行之心裡一個靈，忍不住想要給他溫度和熱量，不由自主伸出舌頭在他的線上，衛予輕輕一顫，下意識張開緊抿的嘴去接邱行之的試探。

這個動作對兩人來說都是第一次，誰也不比誰練，只是笨拙的、遵照內心本能的尋找對方，也許人類天生有這個能力，很快就找到了最合適的力道角度。

邱行之生怕壓壞衛予，兩手撐在衛予身側，長期俯臥撐運動練就的強勁臂力在此刻派上最大用場。

房間靜謐，略帶某種彩的黏糊聲響飄在大上方。

邱行之漸漸覺肺部缺少氧氣，耳畔衛予的呼聲也凌亂的找不到節奏，趕忙支撐起身體滾下大口換氣，悄然透過僅有光線看仰躺在上的人。

衛予閉著眼睛順呼，嘴微微發麻失去知覺，不用看也知道腫了，不知道明天起能不能消掉。

心裡的念頭很多，雜亂無章的飛來飛去，可他不去管，以前他就是想得太多顧慮太多，總是在錯過和失落中收穫遺憾。

他做事向來循規蹈矩，走一步看不到十步也至少看三步，以前學習是這樣，後來工作是這樣，現在做滷味也是這樣，他不想做沒計劃的事，那樣讓他心慌，沒著沒落的害怕下一步會失敗前功盡棄。

他害怕失敗，所以按照最穩妥的路子行走。

對待和邱行之的情上亦是如此，不安的太多，害怕的太多，讓他邁不開那一步，他總是想著能做一輩子的朋友就好，如果說出來了，邱行之從此遠離，得不償失。

暗戀的心酸和幸福他都珍藏著，比起邱行之遠離，默默站在一邊看著他也就沒那麼可怕難過了，何況邱行之其實一直對他很不錯。

今天發生的很多事發出他的亂七八糟的勇氣，過了今天，他沒法再這麼勇敢。

瞻前顧後這麼久，衛予想狠狠顛覆，甩開那些有的沒的念頭，把今天當成世界末，不管醒來後發生什麼，他都不去想不去思考。

有的東西擁有過就能回味一生，他不貪心，一次就足夠。

邱行之蹲在邊撫摸衛予光潔的面頰，僅僅是肌膚的觸碰就帶給他如此大的悸動，像電竄過身子直衝天靈蓋，苦笑著蜷起手指，真沒出息。

衛予闔起的雙眼倏然睜開，伸手撈住了邱行之要收回的手，重重了口氣，不說話，就躺著不動。

這是無聲的邀請，邱行之聽到了。

來之前誰都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出，當然不會事先準備什麼，邱行之有絲猶豫，他不想傷衛予。

“啪”的一聲，衛予扔了兩樣東西在頭櫃，邱行之看清楚的瞬間全身孔都縮起來了，緊緊的，一股麻麻的覺自頭到腳竄遍全身。

衛予準備好了一切。

邱行之最後一點人類的理智全被獸代替，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沒人去開燈，手掌下衛予|出的肩膀和胳膊，耳朵裡戰慄和短暫失控的息，一切都足夠了。

邱行之低頭含住他依然冰涼的，用不多久前剛剛積攢到的經驗安撫他，果然衛予的呼稍稍平復下，可很快又陷入更大的顛倒混亂。

失去布料的阻隔後，兩個人的呼起先是同步的，片刻後狂亂著失去各自頻率，竭力想要同步卻始終無法成功，房間裡的空氣被乾，只有從沉沉的吻中能汲取一些氧氣，他們像兩條躍上岸的魚兒，為了不窒息為了活著，他們變本加厲的擁抱、汲取對方，他們給彼此呼、力量。

勉力維持的意識在力道侵襲而來的瞬間灰飛煙滅，短暫的清醒裡，衛予覺到邱行之的緊張，他沒經驗，也怕自己疼，動作都小心翼翼，可那股瘋癲的勁頭是控制不住的。

沉重的呼吐出細碎的音節，臉還是那張臉，是衛予悉的臉，如畫的眉眼、長而卷的睫、微微張開的雙，曾經在他的生命裡留下刻骨銘心的印記。

可這張臉的主人，於此時的衛予是陌生的，是他從未見識過的，邱行之的另一面。

是第幾次呢，衛予再次意識到他對這個人瞭解的匱乏，以為足夠深刻，其實本不是，是他觀察的不夠，還是邱行之藏得太深呢？

衛予到自己整個人朝後移，“砰”的一聲，腦袋磕到頭板。

渾身的疼痛轉移了衛予對腦袋疼痛的關注，只是下意識朝下偏頭避開頭板。

“對，對不起。”邱行之的呼像被人撕扯著的風箏，斷斷續續的只能勉強拼湊出幾個字，臉埋在衛予脖子上咬他，力道不重，全身官被調動的集中在某一處，衛予甚至沒有覺到脖子上的異樣。

邱行之伸手在衛予腦後撫摸，簡單的動作於此時的他而言堪比做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