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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心撓肝彷徨不安,在腦袋裡將可能發生的場景演練一遍又一遍,每次覺得萬事俱備,可過一會再想又能找出不合適的細節,持續修改持續演練,過了提心吊膽的幾十個小時,幾次想放棄,被他厲內荏的給壓了下去。

這天終於到了,邱行之如坐針氈的不斷看時間,他想快點看到衛予,又想他來晚一點,給他時間準備的更加充分,一整個白天反反覆覆來回橫跳,終於來到暮降臨的傍晚時分。

邱行之告誡自己,不要緊張不要害怕,你他媽都準備了五年了,再不開口黃花菜涼了找誰哭去,今天一定要說出口。

你就是愛他,說,告訴他,其他情況是明天的事了。

人陸續了,就剩衛予,邱行之忍不住撥電話,竟然提示關機,等了片刻再撥,還是如此。

微信短信連番發問,都沒回復。

秦易:“可能有事來不了了,或者路上堵車,手機丟了什麼的,我們喝著酒等他吧。”

“對啊邊喝酒邊等嘛,我特意帶了好酒。”幾個人把邱行之拉到桌邊坐,秦易推過一個酒杯:“你今天壽星,多喝點。”衛予若是真有事不過來其實沒關係,告白的事可以挪到明天,可邱行之端著酒杯總覺心神不寧,隱隱約約瘮得慌,周身縈繞著揮之不去的陰暗之氣,和屋裡此刻氛圍格格不入,神思連續恍惚,差點把酒杯給扔了。

再撥電話,仍然連接不通,邱行之死活坐不住了,推開椅子:“你們吃,我出去一下。”秦融扯住他:“不是吧?我們可是給你過生的,你這就走了?”

“去去就來。”確保衛予沒事他才安心。

秦易跟著走:“我跟他一起去吧。”剩下三個朋友面面相覷,來給人過生,壽星先跑了,這找誰說理去?

邱行之皺眉看自己爬上副駕駛的秦易:“你不用跟我一起。”

“我知道你去找衛予。”秦易低著頭扣安全帶,嘴角淺淺的笑意,“我和你一起去,我也關心他。”邱行之只得把車子開走,衛予從不是沒待的人,這麼久連個回話都沒有,他越來越不安。

“他這麼大人,應該沒事的。”秦易放鬆的靠著車窗,“你去哪找他?”

“他家裡。”

“你知道他家地址?”不僅知道,衛予的家庭、以前上班公司、現在工作咖啡店的地址他統統記得一清二楚。

秦易給車窗留了一條縫,深秋的風到底也是有些涼,邱行之用力抹了把臉攏好衣領,加速朝衛家趕,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差點跟人追尾,最後秦易和他換位置,讓他坐在旁邊好好冷靜下。

一路兩人沒怎麼說話,到衛家小區門口後邱行之直接衝了出去,秦易慢慢解安全帶,低低一笑,邱行之這個人,不該著急的時候急什麼,衛予能有什麼事?最多今天沒法參加他的生會,沒法聽到他的告白而已。

按了許久門鈴沒人應,倒把鄰居阿姨給吵出來了,邱行之忙問:“請問您知道這家人去哪了嗎?”阿姨頭髮花白,聞言長嘆了一口氣:“小衛出車禍沒了,警察打電話來,他爸媽去警局了。”空氣凝固,提供呼來源的氧氣消失,邱行之呼不了,他覺得的耳朵一定出問題了:“您,您說誰出車禍?”

“這家的兒子小衛呀,車子衝到水裡,人死了,警察讓家人過去認屍。”阿姨搖著頭關門,“多好一孩子,唉。”邱行之腦袋嗡嗡作響,盯著鄰居阿姨家門上破損到只剩一個邊角的福娃年畫,視線卻失去了焦距和圖像合成能力,耳朵被某種不明物質的嚴嚴實實,眼內、耳朵內什麼都接收不到。

嘴巴條件反張了兩下想說話,莫名進一口冷空氣,劇烈的咳嗽起來,鐵鏽的氣息在口腔食管裡翻湧。

衛家的小衛只可能是衛予,那個阿姨的意思是——衛予死了?

是死亡的意思嗎?人躺在那裡,呼脈搏心跳全無,全身臟器停止運行,腦死亡什麼都反應不了,俗稱的“去世”?

下午和衛予通電話,最後說的一句是“再見”,和以往每次通話結束沒什麼不同,邱行之從沒想過再也沒有見面的可能了。

這個認識讓邱行之猛然驚醒,瘋狂捶打隔壁門,阿姨開門,他艱難的扶著門大口氣:“您,您說……的是誰,誰死了?”

“就是衛予呀,隔壁的小衛,你們要是他的朋友,就趁現在去看看吧。”邱行之清晰的覺自己從高樓跌落,過程很緩慢,慢到能看清每個漂浮的灰塵和越來越近的地面,隨後“砰”的,砸在地上。

曾經只是寫在字典裡的一個名詞,這一瞬間,他猛然明白了死亡的含義。

他忽而懂得,衛予再也不會睜眼看他,和他一起吃飯,和他一起討論財經時政,分享常生活工作中的趣事,也不會在電話那頭輕輕的喊“行之”,掛電話前說“明天見”,沒有每天的“晚安”。

他再也沒有機會趁他睡著,悄悄看他,跟他說心裡話,明知道他聽不到;看電影的時候他一直悄悄看他,屏幕上放映什麼,他都不記得,眼內只有他笑彎的眉眼。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五盡失只剩軀體,不管他想對衛予說什麼,他都不可能聽得到了。

以後,他淺笑的樣子、微微皺眉的樣子、飲酒後耳朵泛紅的樣子、衝他揮手道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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