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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楊帆坐在院子裡津津有味的吃著,楊帆開心的問:“你擱哪裡有錢買的雞啊?”
“啊,就是,就是煙爺的店裡的,我今天去找他他給我的。”餘溫吃著雞,正常的說道。
“不會吧,煙爺今天不是被帶走了嗎?”
“什麼?”
“煙爺今天被帶走了,我站在街頭看著他被帶走的。穿著和警察差不多的衣服的人帶走的。”楊帆開心的吃著,向餘溫講述今天的事情。
“啊,就是啊,就是煙爺被帶走了,他沒法吃了,我怕壞了,就拿回家裡吃啊。”餘溫的反應很快,馬上就想出說辭,沒有引起楊帆的懷疑。
煙爺真的被帶走了,餘溫和楊帆還是不知道,從年前開始每晚響起的警笛聲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只知道,這裡經常有人被帶走,剩下不被帶走的人也搬了家。他們只是單純的認為,市裡要開始掃黃打非,要整治他們衚衕的治安環境。
夜裡,警笛再次響起,餘溫慌的睡不著,心想,會不會是來逮自己的,是不是自己偷了錢,警察已經查到了線索,餘溫心裡砰砰的跳,他腦海中設想著,自己的手上銬著手銬,在楊帆的審視下被帶走的情形。
餘溫不敢想下去,自己蹲進去後,楊帆還會不會認自己這個朋友,餘溫太瞭解街道上的那群吊兒郎當的同學的德行了,他知道,自己一旦進去,餘溫就再也不會被人叫做餘溫,而是會被喊成“小偷的朋友”。
按照他們的邏輯,小偷的朋友也是小偷,到那時,街道上誰家丟了東西,哪怕是掉了什麼東西,都會懷疑是楊帆偷得。餘溫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一個朋友,就是在街上聊閒話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質疑下,變成了小偷。
餘溫越來越慌張,他聽著窗外的警笛聲,越聽越難受,著聲音就像變了形一樣,越聽越不像公安的警笛,但總之十分刺耳就對了。楊帆也爬起來,原來警笛就只是在街道上一閃而過,而這一次,聲音就固定在自己的家門口。
“哐哐哐。”有人在哐哐砸門,是誰?餘溫的心砰的一下跳到嗓子眼。
警笛聲越來越響,餘溫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火光連天,是什麼情況,這是出動了多少警力來逮捕自己?楊帆想出去看看,拽著餘溫起來說:“好像情況不對,出去看一下。”餘溫起來的那一刻,腿又軟在地上,咣噹一下跪了下去,臉嚇得刷白,楊帆看著,扶起餘溫,然後自己出去開門。
餘溫的腿還沒有回過勁來,楊帆蹭蹭的跑進來,大喊:“快快快。”餘溫真的慌了,渾身沒勁,楊帆直接揹著餘溫出門,邊跑邊說:“快走,起火了,消防都來了。”餘溫望去,不遠的衚衕裡,已經狼煙滾滾,餘溫問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是汽油的味道,餘溫小時候在管道上偷過油,他清楚的記得這股味道。
餘溫漸漸平靜下來,身邊刺耳的聲音不是警笛,是消防車,是消防隊員來救火了,不是來逮捕自己的。
餘溫站在水泥柱邊上,看著快燒到家門口的火,急速的往家裡跑,楊帆也是,他看了一眼餘溫,明白了意思,也著急往家跑,他們值錢的東西都在家裡。
兩個消防隊員攔住他,說:“放心吧,一會就開始救火,燒不到你家。”餘溫和楊帆被帶到馬路上,消防隊員就在一旁看著,覺得差不多了,水蹭的一下就被壓到高空,好像一切都被指揮好了一樣,不消片刻火就被滅了。
馬路上都是被帶出來的居民,本來這片衚衕的人就已經被趕得差不多了,加起來也就十幾個人站在街上,他們望著火,一句話都不說,蹲在街頭,菸的
菸,看戲的看戲,要不然,就拿著從家裡帶出來的蒲扇,趕著蚊子。
站在街上的都是大人,他們一點也不慌亂,像是受過專業的彩排一樣,不慌不忙從家裡帶著蒲扇,帶著花水風油
緩緩的出來。
只有餘溫和楊帆兩個小孩,他們沒有看透這場火背後的故事,光著上半身匆匆的從家裡跑出來。
☆、19所有值錢的物品都在家裡,餘溫和楊帆坐在馬路上著急,遠處的火光映在臉上,本就是三伏天,看著眼前的火更加燥熱。
記者坐著車匆匆趕到,有人看到記者前來,徑直走上前去,報告最新的近況,一點也不慌忙,然後記者對著被喊醒慌忙逃竄的人群裡拍了張照片。
報紙刊登出來,說所有居民在消防的幫助下安全逃離現場。餘溫和楊帆看著被燒的房子,一步步走進眼前的灰燼,被燒的房子早就沒有人住了。煙爺的酒吧也被燒了點,餘溫看到煙爺正在酒吧裡收拾東西,和楊帆走過去幫忙。
“煙爺,您沒事吧。”餘溫順手接過煙爺手中的箱子,問到。
“沒事,有什麼事,這裡要拆了,你們住哪裡啊。”
“啊,要拆了,原來不是說不拆嗎?”
“不拆是騙傻子的,你還真信啊。”煙爺哼了一聲說道。
餘溫沒有說話,煙爺寄過一個信封,裡面的錢是他是他剛剛進去的,說:“拿著,這小半年的房租不要了,找個地方先住著。”楊帆看著手中的信封,坐在院子裡聽餘溫講話,原來,這不是他們的家,這裡不是楊帆爸爸的屋子,多年前,楊順就賭博把房子輸進去了,拿著房本找煙爺借錢,把房子兌給了煙爺,這裡絕大多數的房子的產權本都是這樣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