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氣勢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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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的黃昏,陽光像一個火球,慢慢地向西邊沉下。樹林中,隱隱地可以聽到氣
的潺潺之聲,鳥兒帶著倦意,飛回了自己的巢裡。
杜天林信步向前徐行,邊走邊欣賞這夕陽西下之美。內心不覺起了一種惋惜之情,忖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溪旁,杜天林望著那清澈見底的水,溪底的小石子歷歷可數,魚兒得意地遊著,心頭不
泛起了一片欣羨之情,他想到:“我杜天林如若能像魚兒一樣悠遊自得該是多麼的好,偏偏卻又是天不如人願,唉…”想著他已解下了身上的包袱,俯首去
取溪中的
水,一陣清涼之意,沁人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快
,這才想起已經好半天沒有吃過東西了,不覺飢腸轆轆,他取出身邊的乾糧、
脯,邊吃邊喝著溪水,偶而投下幾片,喂著溪中的游魚,看著他們爭食情景,心頭泛起一絲微笑。
吃飽飯後,杜天林斜倚在一株老樹上憩息,只覺得心神松恰,不知不覺地昏昏然睡了過去。
突然間被一陣暴喝聲驚醒,杜天林機警地把身體一閃,隱人密密的叢林中,然後抬頭向前望去,只見十丈以外,五個漢子正圍著一十六、七歲的少女,個個面帶兇狠之,那少女背對著杜天林,長長的烏髮披在身上,從背影望上去體態極是輕盈,杜天林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
覺,只覺對這個體態有一種曾相識之
。
陡然間,五個人之中的一個年齡較長的開口說道:“姑娘,你依是不依,咱們兄弟五人難道連這一點面子都沒有麼?”那姑娘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身形動也不動,只是靜靜地站在當地。
五人之中為首一個又開口道:“姑娘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咱們五人好言相勸,若是你再不相從,可別怪我們用強了。”杜天林雖隱身於樹林之中,但那人所說的話,卻句句聽得清楚,這時俠義之心不油然而生,縱身一躍,已落入眾人之中。
那六人俱是一怔,似乎沒有料到在這荒山野林之中,竟會有人,杜天林環視一週,當目光落在少女面上時,心頭忽然一楞,原來竟是上次與大白雕糾纏的少女,少女看到杜天林似是一陣惘,但隨即害羞地撇開了頭。杜天林此時才
到自己十分失禮,如此盯著一個少女,自然是有越常規的。
這時那五個人似乎心神一定,各人臉上都帶著怒容,那為首一人打量了杜天林好幾眼,覺得面生得緊,微微咳了一聲道:“這位小哥兒請見了,可是在這附近逗留了很久麼?”杜天林微微一笑道:“在下僅是路過此徑,聽聞有人爭吵之聲,是以好奇前來相看。”那五人之中為首一人又打量了他數眼,一時沉不語,杜天林故意微微一笑說道:“莫非在下判斷錯誤,諸位並非爭吵,乃是在商量什麼事麼?”那少女聽他說得奇妙,忍不住抬起頭來望望杜天林,恰好這時杜天林也正注意著她,兩人目光接觸,杜天林只覺那一張臉孔之上真是集天下美麗於一身,一股清奇的氣質自她面上
而出,使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清
新悅
覺。
他只覺心中微微一怔,竟然立刻生出一種不敢視的
覺,登時
下往有點手足無措起來。
那少女看了他一眼目光便移開了,杜天林這時發覺那少女面上神自若,並未因這五個大漢而略帶怒容。
他想到這一點,心中不由暗暗忖道:“瞧這模樣,難道這女子與他們乃是一路?”這個思想一起,心中便有一些不自在,這時那五人之為首者微微冷哼一聲說道;“小哥兒你是故意說笑話了。”杜天林發覺他的面驟然陰沉下來,忍下往也自冷笑了一聲說道;“以你之意如何?”杜天林生
原本不喜惹事生非,有些淡泊的天
,平時很少說出尖刻的話來;這一回卻下知為何,忍不住便是言語之上
出尖刻語氣,他說完這一句話,自己心中都不由一怔。
那五人似乎沒料到杜天林有此種態度,不由全都怔了一怔,對望了一眼,那為首一人生甚為陰騭,微微咳了一聲,轉換語氣說道:“小哥兒原來是專門撞著咱們而來的了。”杜天林不言不語,那人微微頓了一頓又說道;“小哥兒貴姓大名,可是與這姑娘一路的麼?”杜天林雙目一閉,心中暗道:“這五人的身份到底是何來歷我一點也不知曉,暫時還是不要報出真實件名-一”他心中思量,口中說道:“在下乃是路經於此,信不信在於各位。”他口氣說得甚為決斷,那為首一人想了片刻,微微嗯了一聲說道:“那麼你是由江南而來了。”杜天林點了點頭,仍不答語,那為首一人說道;“咱們與這位姑娘相談的目的乃在於
知道一些事件。”杜天林微微一笑道:“是麼?”那為首一人面上已有怒容,他哼了一聲道:“小哥兒,你的
子倒是不小。”杜天林心中一橫,暗忖道:“橫豎此事已
僵了,索
來個蠻不講理。”口中哼了一聲道:“閣下如此說,想來必是仗恃本事高強了。在下天生就有百折不撓的
病,既是說了,斷然不會反悔,閣下有何手段只管使出來便了。”那五人一齊怒哼了一聲,為首一人打了一個眼
,冷冷地說道:“小哥兒,你既是如此說話,咱們即使沒事.也不能忍耐,是以,我要得罪了。”他話聲才斷,猛的平地大吼一聲,右拳在這一剎那之間急衝而出,帶起一股銳嘯之風。
這一拳發動得毫無蹤跡可尋,但內功卻是極為強勁,杜天林面上微微掠過一絲驚異之。猛可一折身形向右斜側,右掌在下向上疾疾一翻。
這翻掌之勢居然好比平硬撞,雖然手腕略抬,內力已然疾湧而出,那漢子一拳打到距杜天林身前不及半尺之時,登時掌勢為之一滯。
這時杜天林身形直起。右臂齊肘向外一送,那漢子只覺一股巨大的力道有如排山倒海之勢反湧而上,再也支持不住,猛然向後連退三步!
他面上神呆了一呆,正待開口,忽然覺出那一股力道竟然綿延持續一直未曾消失,自己才一開口,只覺
前一窒,喉頭髮甜,一口鮮血急噴而出。
那其餘四人均看得呆在當地,只因那杜天林竟能在一個照面之間,重傷為首之人,由此可見這個少年的功力真是高絕一時了。
那個少女的面上似乎微微動了一動,但若不仔細看去,本看不出她的變化,這時她站在杜大林右側後方,雙目注視者杜天林的側影,對於那場中之事,卻是漠然得緊。
杜天林緩緩收掌而立,那為首之入這時一口氣勉強提了上來,控制心神,他注視著杜天林,冷冷地說道:“你——你姓什麼?”杜大林微微一曬道:“荒野之人,名姓何足掛齒?”那為首之一人心知杜天林多半是不會說出了,這時他心中乃是又驚又怕,雖然有怒意,但卻不敢發作,他的江湖經驗極為豐富.這時將一口怒氣強行壓抑,滿腦之中想的全是如何脫身以及向上司報告之策。
杜天林見他呆站當場,自己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心想此事乃是那白衣少女所惹起,不由側首向那少女望了一眼,只見那少女臉上帶著一付似笑非笑的神情,微風拂在她秀髮之上,白衣微微飄起。真有一種凌虛馭空的覺。
這時那五人為首者忽然雙手抱拳,淡然說道:“今之事,區區不識高人,承受教訓,乃是刻骨銘心,永誌不忘,不知
後可有再會之期?”杜天林道:“閣下好說,在下行腳遍及天下,青山不變細水長
,後會總是有期的!”那為首一人身形轉了過來,向其餘四人一招手,身形急掠而去,但他真力猶自震盪不純,身形才起,便是一個踉蹌,又不得不咬牙急奔而去,那四人跟隨在後,眨眼便消失無蹤。
杜天林吁了一口氣,心中暗暗到好笑,自己到目前為止連事情的詳情猶仍未知無緣無故之間居然出手傷人,這倒底是為了什麼,他心中不願繼續再想下去,轉身對那白衣姑娘。
那白衣少女面上神甚為平靜,杜天林看了兩眼,本想開口說話,霎時覺得
本無話可說,似乎每一句都是無聊之語,竟呆在當地,只是望著少女。
他看了一刻,那少女似乎也覺到杜天林在注視著她,漸漸地她也有些不自在的
覺,竟然失去那矜持傲然的神
,微微
出嬌態。
她微一擺頭,將一頭秀髮拂到左肩之上,看了杜天林一眼,淺淺一笑,緩步向左方的溪邊。
杜天林跟著上去,那少女柔聲說道:“哪五人已經走了。”杜天林吁了一聲,只見那少女低垂著頭,表現出一股少女特有的氣度,杜天林這時不知如何是好,似乎手足都沒有地方放似的,怔了一怔,對那少女說道:“那五人到底是怎麼一會事?”少女緩緩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反問道:“你並不知道麼?”杜天林只覺面上微微一熱,實是答不出話來,那少女面上笑意愈濃,緩緩地說道:“您可真是路過此地麼?”杜天林點了點頭道:“在下要向西行,由江南來此,的確是途經此地。”那少女輕噢了一聲道:“現在那五人一定以為您是與我一路的了。”杜天林沉了一下方道:“姑娘是怎麼樣與他們遇上的?”那少女說道:“說來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五人在路上見了我,便超前等候在此,說是要向我打聽一事。”杜天林點了點頭道:“這個方才那人也曾提及,只是姑娘可有一點線索,那五人究竟是何來路?”那少女微微一頓,淡然說道:“大約是那金蛇幫的人吧!”杜天林斗然吃了一驚,原來這五人竟是金蛇幫中之人,卻下知這少女如何得知。
他正待開口相問,卻見那少女面上神忽然轉為冷漠,心中微微一怔,便忍住沒有說出。
他頓了一頓,對那少女又道:“那金蛇幫是當今武林最卑劣之幫眾,姑娘以後倒要小心些…”那少女微微一笑道:“不勞您費心思。”杜天林自然不好再向下說,心中卻暗暗忖道:“金蛇幫眾要向這姑娘打聽消息,倒不知究竟為了什麼,這姑娘的身份也難以明瞭,她一人行走江湖一定有什麼特別原因?”只覺想來想去都是些問題,不由又暗暗忖道:“這些問題關我什麼事呢,杜天林,你別再亂想了。”那女子這時偏偏側過頭注視著杜天林,杜天林想了半天,覺得再無話可說,便對那少女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就此別過姑娘,望姑娘善自珍重。”那少女抬頭望著杜天林,臉上似乎掠過一絲怔然之
。
杜天林不暇多顧,大踏步便向林木之中行去!
走出林木之後,這時候天已經大黑,明月高掛,滿天星斗,把荒野照得格外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