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花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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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立在一棵碩大的櫻花樹下,嘴角含著最為溫婉的笑意,看著那花團錦簇,嗅著淡淡的花香,聽著太子風趣溫雅的話和得體的恭維,不時cha上一句風雅得體的回話或是獨到的見解,受著他尋到知音的驚喜和他越來越充滿愛慕的溫柔濃烈的眼神。她就知道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一半了。如果不出意外,眼前這個年輕英俊,位高權重的男子將是她與之渡過一生的人,即便這都是家族的安排,她心裡也沒有任何的不甘和憤恨,畢竟,身為大家的女兒,相比那些嫁給醜陋不堪的夫君的女子,她已經很幸運。當年的事情,外人不知道,但作為風家人來說,卻是永遠也忘不了的血腥之夜。不過一夜之間,風氏成年男子通通被賜死,剩下的孤兒婦孺頂著一個寧國公的空殼被限時發配到苦寒之地。這中間受了多少的苦楚和屈辱,又有多少的血淚和辛酸,驕傲的風家人是怎麼也忘不了的。所以,只要一有機會,他們就不會放過。

想著,太子歡快的情緒漸漸也染了她,她悄悄扔掉了藏在袖中的那一朵早已被她爛的櫻花,真心的受起這明媚的光來。

走過一段森森的碧竹林,白的玉石砌成的月牙形池子裡汪著一彎碧綠的泉水,四周是高大的玉蘭樹,雪白碩大的玉蘭花在湛藍的天空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沉靜高雅,樹下茵茵的綠草上點綴著幾瓣雪白的花瓣,一隻不知名的小鳥在花間沉醉低婉,平添了幾分靜謐空靈。

一瞬間,初晨眼裡lou出驚豔和戀來,她看著那池子上鐫著的兩字,低聲唸到:“照玉。”太子微微一笑,他就知道像她這樣的女子會喜歡這裡的。她一身淡黃的長裙與這清新的綠意和雪白典雅的花朵,湛藍的天空融為一體。二人均不言語,生怕一開口就打破了這塵世間難得的清幽靜謐。微風拂過,一片玉蘭花瓣飄落在她的肩頭,他輕輕的拾起那片已然有些泛黃的花瓣,她有些茫的輕笑:“美好的總歸是不長久。”他聽了有些不以為然,道:“去秋來,四季更替,最是正常不過。今年去了,明年便又開了。”初晨隨即笑道:“是啊!我不過是突然有些傷悲秋罷了。倒讓殿下見笑了。”太子見她有些sp;初晨抬眼,只見一個體態豐滿,穿著粉羅緞海棠宮裝的美人手牽著一雙兩三歲,粉妝玉琢的小人兒正中規中矩地給太子行禮請安,太子眼裡閃過一絲不喜,心中便已知道這必是太子姬妾和兒女了。

太子皺眉道:“你怎會在此?麒兒麟兒又怎會來?”那女子怯怯的道:“回爺的話,是皇后娘娘命人接了妾身和麒麟兒來的。”

“你不在皇后身邊伺候,怎地帶著孩兒亂跑?”太子聲音中已帶了一絲薄怒。

那女子戰兢兢跪下,低聲道:“回爺的話,是皇后娘娘說此處景美,命妾身帶麒麟兒到此遊玩,不想打擾了爺,請爺責罰。”那兩個孩子見母親如此惶恐,眼裡已有了淚意。

初晨聽了孩子的名字,看到此處,心中已有了計較。當下上前拉著兩個孩子讚道:“殿下好福氣,好漂亮的孩子!真當得起麒麟二字呢!”見太子神稍斉,方軟語道:“殿下,光明媚,不如請夫人攜麒麟兒一起暢遊豈不快哉?”那女子聞言,的望了初晨一眼,又偷偷看了太子一眼,怯怯的低下頭。

太子仔細看了初晨一眼,見她言笑晏晏,軟語相求,並無半點生氣,兩個孩子正望著面前溫柔美麗的女子一臉的好奇。心中那點小小的不快早就煙消雲散,再看地上的小妾,粉的臉上淚光點點,憐惜之心頓起。這本就是他平時最喜歡的小妾麗雲,又是他兩個孩兒的娘,如果不是出身低些,現在恐怕早已是太太子側妃了,正想著,初晨已將麗雲扶了起來,心中對初晨的好又添了一分。

三人帶著兩個孩子在林中漫步,除了路上偶遇幾對情侶用怪異的神望著這五人組以外,倒也其樂融融。太子不時偷眼看向初晨,只見她言談舉止間沒有多數大家小姐那種傲慢驕狂,對待麗雲和麒麟兒親切和藹,不過分的親近討好,也不刻意疏遠冷落,神間無半分不滿,態度落落大方,明媚自然,心中已作了決定。

行至一個涼亭,忽見一個乾瘦的小太監急匆匆的跑來,說是皇后有事要急宣太子和麗雲以及麒麟兒。太子心中煩躁起來,皇后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大概是對初晨不滿意罷。他看了初晨一眼,只見初晨看著亭外一樹開得金光燦爛的花,神淡淡的,彷彿並未聽見內侍的話一般。太子仔細回憶自初晨出現開始,並沒有任何失儀之處,皇帝的態度已很明確,而皇后不滿,只能是有其他原因。他突然想到瑞帝和綠綺夫人之間那奇怪的氣氛,已明白大半,但於公於私,初晨無疑都是他太子妃的最好人選。作了決定,便對那內侍道:“你叫什麼?可是娘娘宮裡的?”那內侍尖著聲音道:“奴才喚作喜慶,是娘娘宮裡的。”母后向來喜歡給奴才起些討喜的名字,太子微微一笑,卻眯了眼道:“你且在這裡好生伺候風小姐,小心走遠了,孤去去就來。若是沒有伺候好,仔細你的皮!”又不放心的待了初晨兩句,方帶著麗雲和麒麟兒去了。

初晨暗自冷笑,看來母親小看了那位皇后娘娘的醋意呢。抬眼見喜慶正偷眼打量她,當下微微一笑道:“公公走路累了,且在這歇息罷?”邊說邊不經意的撫了撫頭髮,卻不小心將手中捏著的一枝玉蘭掉落在地。不待她起身去拾,喜慶早極有眼的將那花枝拾起遞了過來。初晨笑得眼角彎彎,連連稱謝,接過那花枝的同時,一塊金子便遞進了喜慶的手裡,泰然大方的道:“公公喝杯茶。”喜慶接了,笑道:“小姐,前面的景更好呢,有幾十個品種的杜鵑都開了呢,小姐不如去看看?沒有多遠,太子爺一回來就能找著的。”也不待她回答,上前扶了她,殷勤往前引路。

初晨只得隨他前行,那喜慶邊走邊跟她介紹園中的景緻,嘴巴又滑又甜,但他這種奴才初晨見得多了,只隨意答上兩句,心中暗自提高警惕,打定主意,堅決不與他走遠就是。

不多時,走至一處,景與先前的鳥語花香大大不同,只見高大繁盛的柳樹環繞,怪石林立,中間一汪冷森森的碧水,就連陽光也彷彿冷了幾分,更是一個人影也無。初晨淡笑道:“這是哪裡?我們還是回去罷?”回頭卻不見了喜慶的影子,喊了兩聲,也不見回答。

初晨瞟了一眼湖邊,只見一塊二人高的奇石上刻了二字“聽蟬”中間填的朱漆,不知怎地,那顏配著那字卻顯得有些猙獰。她皺皺眉,轉身往回走,只聽背後一陣腳步聲,剛回頭,就見一個著青衣的瘦小身影直向著自己衝過來,她閃避不及,被狠狠撞倒在地,她反手一抓,竟撕下一片衣角來,那人頭也不回的跑了。初晨起身時發現自己的腳竟然崴了,走動不得,一看周圍人影也無,只好在附近顯眼處找了一處陰涼的地方,將帕子墊在石頭上坐了,靜靜等待。

她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太子回來,更不見有人經過,正有些焦急,卻隱隱聽見附近有男女調笑褻的聲音,當下屏了呼,卻聽那聲音越發放,不堪起來,心知若是被人撞見,自己的名聲也沒了,顧不得其他,高聲喊道:“喜慶公公!喜慶公公!你在此處做什麼?呀!你怎地見著我就跑了?等等我?哎呦!死奴才!看我不秉了太子治你的罪!”然後便扶著傷處大聲叫喚起來:“來人啊!來人啊!”只聽笑聲一下子低了下去,不多時,綠蔭深處,怪石背後,轉出一個男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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