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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看起來是不是就比草上檔次多了？書裡還有手如柔荑的說法，茅草的芽應該更合適吧？又白又軟又細。”陳悠然點頭。

她就又說，“而且這個東西，等到了夏秋季節，茅草徹底成了之後，就會條開花，到時候會更漂亮。他指了指旁邊已經枯萎的茅草叢裡支稜著的殘枝，“就是這個，但開花的時候茸茸的，要比現在好看十倍。採上一大捧放在手裡，效果一定相當好，被古人用來當定情信物也就不奇怪了。”

“原來是這樣。”陳悠然若有所思。

藍姍見她，回不過神的樣子，看起來傻乎乎的，忍不住把手裡那條茸茸的茅草進了她嘴裡。陳悠然下意識地嚼了嚼，等反應過來要吐出去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東西居然也是甜的。味道與茅草截然不同，卻是另一番風味。

於是她嚼吧嚼吧，直接把它給了。

那一點含在嘴裡的甜，為這次短途旅行留下了一點甜的悠長餘味。……山村生活很有趣，以前陳悠然就這麼覺得，經過了這一次，這種印象更加深刻且明確了。藍姍以前生活的那個世界，是她所不瞭解也從未接觸過的，但一切的一切都如此有趣，讓陳悠然心向神往，對上山玩耍這件事，也生出了無盡的期待。

但是居然要靠陳嫣然的月考成績，才能得到上山玩耍的機會，實在是叫人難過。

偏偏藍姍現在接管了陳嫣然的學習上的事，本不允許她開口催促陳嫣然好好學習。陳悠然一肚子的情緒，本無處發洩。

大概是無聊透頂了，她居然連天天來陳家報道的“找麻煩二人組”都開始應付起來，偶爾興致來了會跟他們聊聊天，並且發自內心覺得這兩人似乎也沒有那麼討厭。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十幾歲的年紀，知慕少艾才是正常的，藍姍這麼漂亮，本來就會有許多人喜歡。

只是不知怎麼，想到這裡，心裡還是酸溜溜的。

不過，陳悠然願意花費時間和力去應付他們，卻也未必沒有為藍姍擋災的意思，把他們敷衍過去，藍姍也就不需要心了，可以把力都放在學習上。

他這種閒得發慌的心態，藍姍很快就意識到了，決定給她找點事情做，轉移一下注意力。

這天又到了週末，藍姍讓陳悠然開車帶自己上山。她帶了一把小砍刀，進山之後也不左右旁顧，直奔目標。

森林裡多是落葉喬木，這個季節看上去光禿禿的，只有兩種樹顯出生機。一種開著細小的黃花，花朵呈總狀花序，遍佈枝條，遠遠看去便是一片黃雲，十分醒目；另一種則長著具有光澤的樹皮，從樹皮芽處發出白絨狀新芽，看上去也與開花一般，十分好看，只是不那麼醒目。

藍姍的目標是這後一種，她提著刀，咣咣咣就砍了一大捆樹枝下來，用藤蔓捆紮好，讓陳悠然跟她一起搬到車上，帶回家去。

回到家，藍姍就頒佈給了陳悠然一項新的任務，那就是把這些樹枝的樹皮剝離出來，但又不能損傷樹皮上的花芽。雖然她做了示範，而且這種樹皮十分容易剝落，但陳悠然還是頭皮發麻，“你這個做什麼？”

“完了再告訴你。”藍姍保持神秘。

陳悠然能怎麼辦？當然是只能照做了。

花了幾乎是一天的時間，她才將所有樹枝剝好。因為是頭一回這麼勞作，只覺得兩個大拇指的指甲蓋下一瞬間就要被剝離手指，疼得厲害。至於身體其他不適之處，反倒沒那麼重要了。

“都好了。說吧，你到底要幹什麼？”第二天中午吃完飯，陳悠然把藍姍拉到院子裡，讓她看自己的成果。

“不錯。”藍姍誇了兩句，便搬了凳子出來放下，然後拿起一褪去莖條的樹枝，將之編織在一起。陳悠然蹲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恍然大悟，“你是要編草裙？”

“嗯。”藍姍點頭。

“看起來也不是很難嘛，”陳悠然說，“我也可以的。”

“的確不難，就是需要耐心而已。”藍姍把手裡的編了一半的草裙遞給她，“這麼有信心，接下來的任務就拜託給你了，行嗎？”是女人不能說不行！

陳悠然本身對此也有興趣，興奮地伸手接了過來，但編了一會兒，她就很明顯地察覺到，自己編的部分跟藍姍編的部分差距很大，一眼就能看出來。

有時候眼睛看到了的東西，不代表手就能複製出來。看著簡單，真上手才知道多難。陳悠然自己在手工上實在是沒有天分，跟藍姍更是天壤之別，一時半會兒想趕上她的程度，簡直痴人說夢。

她失落地打算將自己編織的部分拆掉，被藍姍攔住了，“這不是好的嗎？繼續把，編完。”

“跟你的一比，我編的好像贗品一樣。”陳悠然嘆息。

“慢慢練就好了。”藍姍安她，“我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會。”

“這是你們苗家的習俗嗎？”被藍姍一鼓勵，陳悠然只能勉勵繼續，一邊編一邊詢問。

藍姍搖頭，“我自己瞎琢磨出來的。”她從七八歲起，就幾乎沒有自己的私人時間了。

村子裡的複式班中午才開始上課，她早上要把家裡的牛牽出去栓起來，揹著小揹簍去山上打豬草，回來之後幫著侯阿彩做飯。她人小沒力氣，就做做添柴燒火遞東西的活兒。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