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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坐過的位置上。

冷聽然喜歡坐固定的位置,大家也都習慣了她的習慣,一般不會坐那個位置。

司凝夏有些恍神,垂眸看了眼桌子,悲涼的閉上眼,這裡太多回憶了。

再睜開眼時又將其悲涼斂去,她回來並不是為了回憶的。

一抹陰影遮住了她的視線,她動作緩慢的抬起眼皮,撞進了清冷眸子裡。

那人正看著她,眼底透著冷光。

她並不覺得陌生,就在她死前的二三個小時裡,她還看到這樣的眼神。

“這個位置是我的。”冷聽然的嘴上下張合,比眼睛還要冷上幾分的聲音響在耳邊。

在同學眼裡,冷聽然美則美豔,表情太臭,很趕人。

記憶中的黑直長,未施胭脂的臉粉白得很健康,杏眼底下一抹淺淺的陰影,只有司凝夏知道那是夜照顧她媽媽所致的。

明明三天前她已經替她請好了護工,冷聽然得知後第一次打通了她的電話,她興奮得在房間裡轉了幾個大圈,電話接通,對方卻質問她是不是想毀約。

——不準公開她們的關係。

——不準關涉對方私生活。

——不準在人前有親密行為。

這是她們的約法三章。

所以才會有後來她和紀初竼戀愛登上各大頭條,她連質問都成了無理取鬧的事。

司凝夏的心被一刀一刀的切片,直到死也還在痛。如今,僅是聽見她的話就在劇烈的痛。痛得她想抬手去捂住,好像這樣就能不讓心被凌遲一般。

冷聽然被她悲痛絕的眼神看得心虛,冷冷的撇開。

她為什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這些都是她自作自受,要是她沒有威脅她,或者她們還能和平相處。

她眼底多了一絲不耐煩,“好吧,既然你這麼喜歡坐這裡,那讓給你好了。”屈語把人拉起來,笑著解釋:“抱歉,聽然。凝夏她剛生完病,看錯了。”生病了?所以這幾天才沒有打電話發信息給她?

這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如果沒有前幾天的事,或者她會關心問幾句。

冷聽然表情漠然的坐下,把下節課要用到的課本和筆記拿出來,連個眼尾也不給她們。

心裡閃過一絲異樣,快得讓人抓不住。

“還好嗎?”屈語低聲問。

司凝夏恍然回神,向屈語道了謝,臉恢復了平靜,直接坐在了冷聽然後面,坐下去後又發覺不對了,想起來,發現找不到好位置。

鈴——上課鈴響起。

“你要跟我坐嗎?一會老師要來了。”司凝夏笑道。

“好啊。”屈語有些受寵若驚,以前她都是坐在旁邊或者更後面,幾乎沒有和司凝夏坐在一起過,她怕控制不住自己。

司凝夏笑。

起立敬禮後再度坐下。

司凝夏的目光全放在冷聽然後腦勺上。

半晌,她撕下一張紙,埋頭寫上一行字,捲成條狀,輕戳冷聽然的背。

冷聽然縮了下背,往前靠一些,沒有理會。

司凝夏又戳一下,用著老師聽不見的聲音低低的說:“你先看一眼。”冷聽然頭也不回的伸手,司凝夏頓了下,將卷好的字條到她的手裡。

“我們聊聊吧,放學後國旗旁邊的梧桐樹下見。”聊什麼?冷聽然蹙眉。

“我還要打工,有什麼事發信息。”冷聽然在她的話下面寫上一句。

“你個時間好嗎?”這次冷聽然沒有回,司凝夏看著她把字條進了課桌裡。

心裡冒上一陣怒火。

她想不通,上一輩子的自己怎麼能忍受冷聽然這樣對自己,五六年之久。

憑什麼花錢還要受她黑臉?

就算是易,有她這樣對金主的嗎?

想想上輩子,真是傻到透頂,越是倒貼越遭人看不見,這幾年她是怎麼過來的?

太不值得。

司凝夏猛然站起來。

發出的聲音引來全體同學和正背對著她們寫著黑板字的老師。

老師將架在鼻樑上老花鏡往下拉一些,半眯著眼看向司凝夏,蒼老沉悶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格外清晰,“司同學知道這個公式怎麼解?”司凝夏怔了數秒,上輩子顧著纏冷聽然,她從來沒有好好聽課,畢業分都是全級倒數,黑板上的題看都沒看懂。

因為家裡有錢,畢業後什麼也不做,卻用家裡的錢跑出外面與冷聽然同居。

用現實一點的詞來說,就是用家裡的錢包養冷聽然。

“老師。”屈語突然舉手,站起來:“我會做這道題,可以讓我試試嗎?”

“好,你來。”老師的注意力順利被帶走。

屈語是課代表,數學成績一向名列前茅,將老師剛出的題三兩下解決掉,贏來一陣掌聲。

冷聽然偏頭看向屈語,對方回以笑容。

下課。

屈語走過來,笑問:“聽然說了什麼?怎麼突然就站起來了?”司凝夏將垂在鼻尖的髮絲捋至耳後,看了眼前面空空的位置,衝她揚起笑容,“就是無關緊要的事而已,剛才,謝謝啊~”屈語道:“我剛好會而已。”

“總之謝謝。”司凝夏問:“作為謝,我請你吃雪糕?”

“好。”司凝夏買了兩個香草味的雪糕,和屈語邊吃邊走在鬱鬱蔥蔥的小路上。

“好久沒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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