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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初竼和司凝夏從小一起長大，只需要一個音調就聽出了她的不對勁，急問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誰欺負她了？！

不就是她本人嗎？

司凝夏嘲諷地勾了勾，連兩口氣，緩緩開口，“不用了，在路上，堵車。”她看不見紀初竼什麼表情，電話裡只聽見平穩的呼聲。

紀初竼說:“那好，我跟阿姨說一聲。”司凝夏:“嗯。”

“那先掛了，到家再聊。

司凝夏沒說話，直接掛斷電話。

綠燈。

車子龜速前行，司凝夏再次看出窗外，大腦不受控制地回憶前輩子的事。

忽然，她的目光停在斜對面馬路的公車站牌上。

穿著白t恤、洗得泛白的寬腿破牛仔褲的年輕女人鶴立雞群地站在那裡，手裡提著保溫瓶，不時伸頭張望，一看就知道在等公。

以目前擁堵來看，不上半個小時都衝出不去。

車子往前移動了一些，她的視線偏了，口再次傳來一陣悶痛，收回視線眼睛已然一陣酸澀。

一滴溫熱的水珠滴在手背上，她垂眼看去，表情一怔，今天不是第一次見到冷聽然了，卻是第一次落淚。

她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可這一刻還是抑制不住崩潰。

明明只有五年，卻如一輩子般漫長，每做一件事、每到一個地方，對方都存在過痕跡。

司機從後視鏡看見司凝夏在罵，有些慌亂地問:“小姐，你怎麼了？穿過這條馬路，上了高速就沒那麼堵了，別急啊。”沒想到久違的關心會是來自於陌生人，司凝夏嗤一聲，心酸地哭著笑，纖白的手指抹去眼淚。她搖了搖頭，“謝謝。”雖然不懂她在謝什麼，不過見她沒有繼續哭，也鬆了口氣，繼續開車。

司凝夏偏頭往已經越過的公車站，被別的車子遮住了，只能看見冷聽然的頭。她徹底收回了視線，垂眼看著自己的手和大腿，在心裡狠狠咒罵自己，眼神慢慢變得凜冽。

“我能開窗嗎？”司凝夏聲音有點溼潤，是剛哭過的結果。

司機連忙道:“可以的。”司凝夏按下車窗，一陣涼風吹在臉上，她倏然清醒了過來。

冷聽然偏頭看向如群蟻般的車。

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她會到一道強烈的視線，看過去卻只能看到一輛又一輛疾馳的車子。

公車來了。

她收回視線，上車走到最後靠窗的位置坐下，偏頭看出自己剛才站立的地方，大腦不自覺地想到了司凝夏。

三天不見，司凝夏彷彿成了許多，看自己的眼神從痴漢般突變成讀不清的情緒。

纏綿卻又複雜。

作者有話要說:好喜歡大家在文下的覺，以前好像沒有過，開心，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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