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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此基礎之上,他還要……按顏分。

非要把衣服分得跟手機app一樣明明白白,他心裡才舒服。

和淺分一小堆,深和深分一小堆,花裡胡哨和五顏六的,再分一小堆。

掛起來的外套,顏相近的必須挨著,還一定得用同款的衣架子。

每次姚暑雨都必然要挑著眉,揶揄問他,也不嫌麻煩——但仍然默許他任意篡改自己慣常的生活編碼。

蘇祁寒一點都不覺得麻煩。

反而正是這些細枝末節的生活痕跡、這些任由他打理私人領域的信任和縱容,在源源不斷地往他心裡輸送著滿足和安全

每當打開衣櫃的時候,不僅整潔,還彩協調,簡直是最大程度地滿足了這位強迫症患者的情需求。

但這樣一來就有個無法避免的問題,那就是……倆人的衣服劃分不開了。

都是混在一起的。

明明這才是最添麻煩的地方,但誰也沒說過一句不樂意的話。

關於這個問題,姚暑雨私下暗存了一點小小的心思。

——萬一哪天他不小心惹了小男朋友生氣,人家如果要收拾行李分房睡,就得從這樣一個衣櫃裡挑挑揀揀,那作難度起碼得是五顆星。

有那個時間,他肯定早就把人給哄好了。

蘇祁寒不知道姚暑雨心裡是怎麼編排他的,這會兒他正一邊發愁今天該穿什麼,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姚暑雨說話:“唔,怎麼一早就有電話……”才七點半啊,他人還懵著呢。

“嗯?新的一天,要從男朋友的查崗開始?”姚暑雨低低笑了兩聲,從背後靠近蘇祁寒,伸手取下了他頭頂上的髮箍——黑的、鐵的、扭著波線的那種,一戴上,就能出整個光潔的額頭和清秀的眉眼。

他順手人家的腦袋,指尖輕輕捻住了一小撮沾溼了的頭髮。

頭髮有點長了,可能在洗臉時沾到了一點水。

軟的,還有點香。

蘇祁寒停下找衣服的動作,但沒有轉身,而是背對著姚暑雨,慢慢仰起頭,用鼻尖去碰了碰懸在他腦袋頂上的手指。

沒說話,像是默認了“查崗”的意思。

姚暑雨挑眉,勾著角,指腹親暱地在他鼻尖蹭了蹭,立馬就心甘情願地把電話內容老實代了:“是我爸的電話,估計他到年紀了,醒的越來越早,又總是在懷疑我有戒不掉的網癮和睡不醒的瞌睡,所以專挑這個時間打來折騰我。”蘇祁寒聽到是姚暑雨他爸的電話,愣了一愣,然後下意識地開始在衣櫃裡東翻翻、西找找:“有、有什麼事嗎?”問出口就後悔了,人家父子正常聯繫,能有什麼事。

其實他的第一反應是姚暑雨突然間準備飛去法國看比賽,所以家裡人打電話來問一下。

不過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畢竟姚暑雨已經過了出門需要向家裡人報備的年紀。

可是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姚暑雨這裡聽到關於他家人的消息。

唔,先前說“我那個家回不回也無所謂”不算數。

姚暑雨瞬間捕捉到了蘇祁寒的緊張。

然後就情不自地起了欺負人的壞心思。

“也沒什麼事,就是來問問我這麼大張旗鼓的,是要把誰拐去漫之都呢。”

“唔……”蘇祁寒心裡狠狠一跳,不由地更緊張了,伸手去拽一件被壓住的米白衣,“你、你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實話實說啊。”姚暑雨心情愉悅地靠上去,一邊胳膊環在蘇祁寒脖子上,把人溫溫柔柔地攬進自己懷裡,另一手越過他,幫他抬著上面搖搖墜的衣服,故意靠近人家耳邊說,“穿這件麼?好像是我的,會大喔。”蘇祁寒拽著衣的手陡然一鬆,又蓋彌彰地去扯它上面那件。

“認準了才下手的?這件好像也是我的。”姚暑雨乾脆一埋腦袋,憋著笑意,窩在蘇祁寒頸窩裡甕聲甕氣地說,“你也是我的。”蘇祁寒耳朵尖一點一點地變紅了。

然後反手給了姚暑雨一柺子,隨手抓上一件衛衣就趁他彎的機會,趕緊溜號了,邊往門口走邊穿,家居的長袖t恤都沒來得及換下來。

姚暑雨愉快到在心裡吹起了氓哨。

蘇祁寒剛住進來沒多久的時候,還會天天做早飯,本身他也習慣在家裡吃,可是越到後來,起得越晚。

不是他人變懶了,是姚暑雨一天比一天更能耍賴。

幾乎能看見他的臉皮以眼可見的速度厚起來。

“小祁寒,今天我想吃食堂的煎餅,因為他們沒你做的好吃,每吃一次,就更喜歡你……做的菜一點。”

“小祁寒,今天比昨天低了三度,三度什麼概念?衛衣都可以加絨了,這麼冷的天,放著這麼暖和的被窩不睡,怎麼那麼想不開。”

“小祁寒,今天……我想不到理由了,就單純想你多陪我睡會兒,行不行?”之類的。

偏生蘇祁寒是絕對拒絕不了姚暑雨的,因此姚暑雨回回都能得逞。

今天自然又是無法在家裡享受早飯的一天。

甚至被姚暑雨剛才那一頓耽誤,倆人很可能只能邊走邊吃,因為蘇祁寒早上八點有一節早課。

蘇祁寒手上拿著從廚房裡拿出來的紙盒裝咖啡牛飲料。

是他在早上洗漱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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