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前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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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推辭,當時便毫不在意的把這些聖器碎片,扔到了乾坤袋內,繼續踏上了尋找神鼎的漫漫征途。
兩年多的時間內,仍在歐洲大陸的古萊,領大軍四處圍剿教廷的剩餘勢力,最後因族內的事情,放棄了趕盡殺絕的打算,緩過氣來的教皇重新進駐梵蒂岡,可這時候的教廷,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兩年多的時間內,無數被召回的傳教士們死傷慘重,派駐歐洲各大小公國的聖騎士們,也都被調一空,控制思想的紐帶,那些神職人員沒了,武力威懾的寶刀,聖騎士跟護教騎士們拼光了,歐洲大陸上百多個大小公國開始擺脫教廷的束縛,蠢蠢
動。
伴隨著教廷的衰敗,合縱連橫在歐洲大陸上悄悄開始了,教廷名義下的十字軍東征,將從此不可能發生,一個嶄新的時代,隨著“他”這個東方修道士跟古萊的一通血腥洗禮,終於到來。
歐洲變天了…
兩年多來,他曾經登上了極北的冰封大陸,入眼一片銀白,頭頂是變幻莫測的七彩光華…他曾經入海南下,登上了一塊西南邊的陸地,無數黑皮膚的土著,就在這塊大陸上繁衍生息…
他曾經橫穿了那個被自己視為西海的汪洋,浩瀚的大海仿若無邊無際,只有中途幾個零星的小島,能供他稍微歇息…
可仍未看到陸地,他再一次的昏了。
自從體內含有了古萊的血,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昏
了,嗜血的渴望,毀滅的**,無時無刻不在抓心般的折磨著他,一次比一次嚴重,開始只要強忍一下就能忍過去,到了後來就只能封住自己的
官。
這次不同往,洶湧的殺意決堤般衝向心頭,極度的嗜血渴望使他開始在汪洋之上陷入了瘋癲,海平面被風狼劍劈的就像是裂開的藍寶石,塊塊斷碎,無數的海鯨跟游魚慘遭橫禍,屍體像是湧出的泉水般,紛紛冒著白
的氣泡,翻肚上浮。
他卻不敢去食這些魚類的鮮血,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壓制不住自己,只能強制封閉自己的九識。
他本想去尋找神鼎,想追尋那個天道至極,卻忽然發現自己和天道之間,像是挨著的兩條平行線,看似緊密,卻有著最大的距離,就像如今飄浮在海上的他,茫然不知身在何方,要到哪裡去。
到了現在,他已經不知道在海上浮了多久,漂了多遠,過了多久…
想到這裡,正在半空飄浮著的他,恍惚中一愣,原來自己不是做夢,更不是靈神出竅,可為什麼自己的身會躺在這裡,為什麼自己能看到身下的自己呢?
“我”這又是在哪裡?
在這個念頭升起的同時,上的鐘道臨額頭眉心正中忽然閃出一片金黃
的星圖,漩渦般旋轉著的星圖又將半空中的另一個“鍾道臨”給
納了進去…
如果從外面看,只見竹屋內出現了淡淡的紫光暈,緊接著,整個屋子由內向外迸發出強烈的紫芒,溢出的紫
光芒將竹屋所處的地方,整個籠罩起來,如煙似霧,紫芒閃爍不停,就像是個正在發光的紫
寶石,耀眼奪目,瑰麗無比。
遠處傳來了陣陣海拍打礁石的“沙沙”聲,夜已經深了,天上卻沒有星月,只有屋前草叢裡,那些點點飛舞的螢火蟲,勉強充當了星星的角
,划著一個個濛濛閃光的軌跡,飛來舞去,就像是無數從黑暗中竄出的
靈,歡快的詮釋著夜的美麗。
上的鐘道臨微微睜開了眼,剛才發生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就像是一場夢,真實而又虛幻,剛想撐起身子下
,耳邊就聽“吱呀”一聲摩擦響動,抬頭就見一個頭戴銀飾,身穿碎花蠟染服飾的少女,推門走了進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充滿驚訝的望著自己。
“你是誰?”鍾道臨搭腳坐在邊,皺眉的問了一聲,顯得很生硬。
之所以這麼不客氣,是因為鍾道臨忽然有種奇怪的覺,那就是面前這個女人是跟自己很親近的人,甚至有些不分彼此,這種詭異的
覺讓他有些
惑,甚至有些懼怕。
少女同樣有這種覺,卻不知道鍾道臨心中因為奇怪而生出的戒備,就那麼自然的走過來,挨著鍾道臨坐到
邊,輕輕抓著他的手,柔聲道:“我叫藍月牙,你現在有什麼
覺?”說罷,少女偷眼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盤著的兩條小青蛇,當發覺小蛇親熱的想用身子接觸鍾道臨的手背,眼中閃出了莫名的光芒,似乎想到了什麼。
鍾道臨自然不知道少女抓他手的目的,就是為了看看小蛇會不會咬死他,等覺到了小蛇給自己手背造成了癢
,也沒有鬆開藍月牙的手,因為他發現自己也是很享受這種
覺,手被人握著的
覺。
“沒什麼覺,你指的是什麼?”鍾道臨知道人家不會是問他被抓住手有什麼
覺,肯定是問從昏
中醒來後,有沒有什麼不適應,雙目緊盯著藍月牙的雙眼,沉聲道:“兩年多來我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呢!”藍月牙低頭悄聲答道,少有的現出了女兒家的嬌羞神態,喃喃道:“我還以為你會被大青和小青咬,沒想到它倆會把你當成我。”那一低頭的嬌羞,分明含著橘子花香的溫柔。
鍾道臨看著眼前的藍月牙,神情有些發呆,同樣很自然的用另一隻手,握住了藍月牙抓住自己左手。
兩人眼神對視著,久久沒有說話,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或者本就是不想用俗世的語言,驚碎眼前的溫柔。
藍月牙被鍾道臨炙熱地眼光看的有些臉紅,當時她把本命盅放入鍾道臨體內時,那場景會讓任何一個未出閣的閨女面紅耳赤,她卻都沒有臉紅過。
八天前,眾人從海上回來後,藍月牙跟昏中的鐘道臨,就是在這個遠離萬花島眾人聚居地的屋子裡,有了**
的肌膚相親,儘管當時鍾道臨處在昏
中,藍月牙也是抱著醫者眼中不分男女的心態,可該發生的,畢竟發生了。
本命盅是宿主最強大,也是最脆弱的盅蟲,為了不引起鍾道臨體內自主的反擊,藍月牙當時與鍾道臨都是**的一絲不掛,面朝面,
對
,通過腹部的緊密接觸,讓本命盅從藍月牙自身的肚臍中穿出,再鑽入鍾道臨的肚臍裡。
這其中,一旦鍾道臨潛意識中的靈覺到了危險,就會馬上自主地發動攻擊,米粒大小的本命盅
本抵禦不了他體內強大的力量,一旦本命盅受損,藍月牙也將立即隨之悽慘的死去。
藍月牙不想冒險,也不敢冒這個險,只能通過自己與鍾道臨肌膚的接觸,先是雙手,再是身軀,最後才是**的全面接觸,通過彼此含有體溫的皮膚接觸,心靈接觸,慢慢化解鍾道臨心靈的敵意。
在本命盅從肚臍,一寸寸的慢慢鑽向鍾道臨丹田的過程,藍月牙更是像個母親一樣,緊緊抱著一絲不掛的鐘道臨,放開心靈最深處的壁壘,展開內心,擁抱鍾道臨的心靈。
這當中要讓鍾道臨的心靈完完全全把藍月牙當成自己人,絲毫不能有任何的牴觸跟敵意。
自從相依為命的姐姐死後,藍月牙刻意深深封閉的內心,這還是首次開啟,放開了心靈的藍月牙,也在通過與鍾道臨心靈的不斷試探、、信任的過程,不知不覺陷入了另外一種莫名的情緒當中。
一縷情絲,就那麼順著鑽進鍾道臨肚臍內的本命盅,牢牢牽住了兩人。
苗族女子敢愛敢恨,察覺到自身變化的藍月牙先是不信,後是惱怒,刻意的在內心中否定,甚至想過收回本命盅把這人殺掉…
等一切都無濟於事,她才從內心的驚慌中慢慢走出,漸漸轉變為對鍾道臨這個陌生男子的愛,自然的愛,無私的愛,甚至有些母愛摻雜其中…
心靈的彼此相親相愛,是最高層面的愛戀,一個人能夠欺騙情,欺騙別人,甚至欺騙自己,但是永遠都不可能欺騙自己的心靈。
即使再惡毒、詐、無惡不作的人,心靈也都是純潔的,他們也會在黑暗中
淚,盡情釋放自己的軟弱,也會自己恨自己,發洩對自身的不滿,更會在內心中不停的譴責自己的虛偽…
只不過當面對旁人的時候,他們不敢讓人看到他們的內心,看到他們的軟弱,看到他們的虛偽,他們只有在噩夢驚醒時,才能瞥見絕美的陽光,那是心靈的閃光。
他們偽裝出的兇惡表象,能矇蔽不知情的人,能矇蔽自己,但絕矇蔽不了自身的心靈。
這個世界既不是有錢人的世界,也不是有權人的世界,它是有心人的世界,錢與權都能矇蔽很多東西,只有心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