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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這麼薄弱了！！”金髮男子簡直是怒不可斥，如果房間的矮桌不是搬到一邊去了的話他現在肯定會把它掀翻，“g就算了！連雨月你也這樣，氣死我也！！”看著幾乎要噴火的giotto，g和雨月一個冷眼看著，一個則哈哈傻笑，沒一個把這發飆獅子當回事。

怒罵聲中，他把手伸入被褥，尋到那跟自己同樣滾熱的手。

無事般笑著時，偷偷地執子之手。

十指相牽時，是否心有靈犀已不重要。

僅在此刻得以與子同悅便可。

冬季之晨總是姍姍來遲。無需刻意摸黑起早，只稍記得醒來，架上一匹不良不莠的馬駒，便可登山來，觀得陽在朦朧如夢中初生，將遍野銀白染得澄紅。這，便是秉著如此思掂，二人齊約，早早上山，一路上悠悠慢慢，賞雪嘆霜，談笑風生，好不愉悅。

還未出時分，猶覺得一絲徹骨寒冷。馬兒亦慵懶樣，不願多邁一點步子。二人也不催促，信馬由韁般，彷彿壓沒將觀出這個目的放在心上。

端得身旁人面上疲憊，他還是放不下心來。

“g，你真的沒事嗎，要不我給你再添一件衣服？”只是他的好心沒得到對方心領，紅髮男子不耐煩地皺眉答道，“不要把我想得這麼弱不風。”

“哈哈，抱歉抱歉。”g的風寒才剛好，這怎麼不叫他擔憂呢。本不想這麼草率地帶人出來，但難為時已少，若不緊捉時間，恐怕再也不能。

心念至此，又怕對方察覺自己憂態，他趕緊顧左右而言他，“話說回來，想不到你這麼會騎馬呢……我還想著可以共騎一匹的……”話末還不捎上點悲傷。本以為可以暖溫香在懷，騎馬顛顛頗頗，肌膚隔衣摩擦，何其美妙！

只可惜事與願違，情人的強悍程度出乎所料。

“那是當然。”g看似頗為自傲，“我可是從小就被教導怎麼騎馬、發槍的。”說著，還拋去一個鄙視的目光，“不像你這種文弱書生。”面對這樣不客氣的評價，他倒沒有生氣，因為看上去自己的確如此。溫文儒雅，談吐中庸，儼然典型的大和民族。然而，如此一個與萬千同族相似的自己，卻戀上一個與自己萬般不似的人。他不曾一次想過，若是當初他沒有作出去意大利的決定，那麼此時，他定當與別人一樣，娶上一個青絲丈長，華衣錦束的嬌，或許也已經抱子成父了。

只是，一切都顛覆了。即便早已從戰線退去，但他的人生與道路，亦已無法重歸從前，重歸平靜。

一切都因為身旁的人——那個偶然會耍耍嘴皮子，但也不會太過刁難他的男人。

即使是臨別之刻，亦讓人深藉。

“若是…你能留到秋天，我還想著要帶你去看一下彼岸花呢……”傷之際，他不由得笑得苦澀。見他此等情狀，g垂了頭，不知是哀或是悲。他知道自己提了不該提的事，生生壞了這難得的氣氛。剛想說些什麼挽回，g去寒聲道來，“彼岸花是什麼？”

“誒？”他硬是愣了，不曉得為何g會作出如此問話，於是答也答得支吾，“也就是石蒜，一到秋天，遍岸皆是，花鮮紅如炎，高貴凜立，就像g一樣……”

“夠了夠了，”g不耐煩地打斷道，“反正又是什麼紅的花朵吧？”

“呃……”的確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

“不要一看到什麼紅的東西就來比喻我，我在你眼中有這麼不值錢嗎？”g的一句話直刺雨月心臟，得他啞口無言，寒冬裡也大汗淋漓。

“g你……果然是外國人呢，哈哈。”自己從家鄉學來的那一套就是不管用啊。

“那還用說啊？”g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馬兒悠悠向前，踢踢踏踏，山頂已在不遠處。眼見薄曦散開，凝霜晶瑩，快要來到出之時，二人竟不約而同地止了言語，如被雪的氣息封住雙，萬語千言，一下都哽咽難言。

馬蹄停歇，二人下馬，由馬兒尋些草吃去。山頂上寒風呼嘯，令人倍覺寒冷。登臨夜替之際，俯首星辰更替之巔，冬薄噬厚，惺忪初醒，如帝之誕生，白雪齊頌，銀霜歌鳴。萬物皓白之軀被灌以晨曦之血，轉瞬即逝之間，一切都復活甦醒了，被澆注以靈魂，被填注以神，如神之降臨，奇蹟發生。

如斯壯麗之，動憾得難以言語，心頭猛顫。但若是對方不在身邊，他定不能夠如此刻一般想要落淚。偷偷地看去g，見得到那側臉的刺青被初生的陽光曬成淺紅。他覺得自己的世界便好似這片白雪一樣，因那抹火紅的到來而染上從未有過的美麗彩。

就算是現在你我即將分離，我已無所遺憾。

“g。”他忽然柔聲喚道。

對方應聲看來，那雙眼中溢動著淺紅旭，有種彷彿在撒嬌一樣的柔軟觸。

“你聽不太懂東方的古語吧？”

“……當然啊。”得到如想象中的回答，他抿開一個奇妙的微笑，走到g的跟前，輕輕將g的雙手捧入自己的掌心。

g抬著頭，不解如雛兒一樣懵懂地看著他。

他深深地看著g的眼睛，深切得似乎蒙上了一層淚的朦朧。

張開雙，他慢慢地一字一字地念出那一句深藏如許的話。

“死生契闊，與子同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短短的一十六個字，道盡的是他一世的思念。

無論你領悟與否，我都不介意。

我將在此，靜候你歸來之。

在邊細述之言，終被所抹去。

相逢並不恨晚。只願重逢一如初，你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