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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有一把聲音向他如此述說——我不能失去他,絕對不能。

如同一隻久未嘗過鮮血的食動物一樣,他開始無知覺地拉扯對方的衣裳,啃咬那烙著紅紋的鎖骨。想被惡魔俯身一樣,當理智層面上失去了所有,人的天驅使他去索求體,行屍走似地來獵食自己的生存所需。

漠視對方的反抗,對方的掙扎。

冷看所愛之人的痛苦,和眼淚。

當見到自己揪出的紅痕,撕磨而出的私血,他如惡鬼一般到詭異的痛快。

白雪與鮮血,好比是他的愛與恨。

當這兩樣東西混淆在一起之時,那個豔得無可比擬的畫面將他的原至巔峰。

那就像侵犯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一樣,完全只有單方的快意可言。

是發洩情慾,抑或是單純的怒意,已經說不清了。

他不滿於戀人的反抗,不滿於自己的懦弱,不滿於擁有g最久時間的不是自己。

他如野獸那般失去所有的理智,在慾望送到對方身體最深之時,亦是本應至福之時,向g如此嘶喊。

“只有這個時候我能受到你對我的情,為什麼你還要抗拒?!”接著,他見到的是什麼。

他面前的一切忽然明晰了起來——他懷中的火焰熄滅了。

那點燃在g紅眸中的最後一點星火,終於徹底地消失。

g不再反抗,亦不再叫喊。

那個身上滿是曖昧傷痕的男子,只是默默地抬起了手,捂住臉龐。

他看不清那底下的面容到底是哭是笑,他亦聽不見哭聲。

淚水潺潺而淌,潤溼了那與髮一樣殷紅的睫,沾濃了那比鮮血更紅豔的刺青,滑落臉頰,融入雪中。

g哭不出來聲音。那是一種咽著的,壓抑的,窒息一般的哭泣。

那樣的哭泣比嚎啕大哭或是哭無淚更為悽傷。

那彷彿是單手攀在懸崖邊緣一樣。一線生機,與萬丈深淵之間,迫使得人神崩潰,卻又在苟且求生。

被侵犯的恥辱,被質疑的失望。

他不會了解g的那份情,永遠都不會。

他只是看著被自己摧殘的戀人,突然意識到,原來毀了這一切並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

這片蒼茫無垠的雪地間,留下一糊猙獰美豔的血痕跡。他甚至沒有勇氣去追上一撅一撅緩慢遠去的人。大雪又輕輕地飄落下來,很快便掩埋住那一小片的血紅傷口。看起來,那將會是新年的第一次暴風雪。他佇在雪地之中,不消片刻已被雪封埋住小腿。雪擠在他的肩上和頭上,他都渾然不覺得寒冷,生生地被塑成一個雪人。

即便這天被雪掩埋,奪走命,他亦不覺冤屈。

願至十王殿,祈君莫憂哀。

“……君…”

“……朝利君………”聲音悠遠飄忽,似天外之音,難以捕捉。

“朝利君!!”

“嚇!”忽地一下聲音炸在耳邊,他嚇得大顫,這才回過神來。

“你到底在恍惚些什麼?”前面主官大人神微慍,甚至不滿意他沒有專心聽人講話。他自知理屈,也並不做辯解,只躬身行禮,珍重道歉,“非常對不起,主官大人。”大人沉默片刻,亦只能長嘆口氣。朝利雨月是他引以為豪的傑出門生,怎得近都心神不振,奏曲總是錯調,讓自己面上無光啊。

“也算了,”大人無奈道,“即便是得意門徒也留不住啊。”

“大人,此話何解?”雨月聽得出大人嘆中有涵。此問一出,大人面上喜形於。帶點惋惜之情,大人竟伸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更為不解。

“你記得我跟你說過,一週後要到隨我到京都去嗎?”

“晚生記得。”當時告知的是要為京都一位貴族的壽宴演奏。

“其實啊,這次的主角是你啊。”大人含一口熱茶,便娓娓道來,“雖說那位貴族並不富有,但也算是名門之後。德高望重,把持一鄉,頗有威信。只可惜年事已高,而膝下無兒女。孤獨數年,近有幸降福,收一干女,寵愛至極,視同親生。壽宴之言,亦是慶賀得女。”大人緩緩道著,但似乎並無重點。他默聲傾聽,有種不妙預

果不出其然,大人放下茶杯,凝重而望,“我說朝利君,你有想過何時成家立室嗎?”

“……”面對此問,他只得啞口無言。

見他此幅模樣,大人亦是早就預料到的。為他倒上一杯,自己並舉杯哀嘆,“茫茫人煙,得尋一人,何其難也。並不是你屈身入贅,只是我亦難做呀。”面前,生疏的茶香飄嫋入鼻,用的似乎是新茶。

“那女孩兒溫柔嫻淑,嬌美聰慧,無可挑剔。”茶具亦是新添置的,碧玉底,潤澤無暇,沒有一點茶垢。

“所以朝利君,這一週裡請你慎重考慮。七之後,無論你去與不去,我都會在此備好車馬待你。”擱下這句,大人並不久待,只悄聲離去,剩他一人孓思於此。

他久久凝視著放在他面前的這個茶杯。無論從成、生香、作型來說,都是無法挑刺的一個珍品。用它來泡出的茶,也必定能夠把蘊藏在茶葉中的粹毫無保留地揮發出來。

他猶豫過,極緩慢地捏起還有餘熱的杯子,一寸一寸地湊近邊。

嶄新的香氣,嶄新的觸

那其中,會是陌生的味道,和陌生的質

他的手指顫抖著,如似一個長未食毒品的上癮者一樣,身體和靈魂的深處像是被颳著、揪著,在吶喊著。

他終於是放棄再與那份成癮的慾望抗衡。這把癮子,恐怕是再也戒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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