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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鎖鏈壓制,便在爻楝體內兇狠地衝刷翻騰。

爻楝只覺身體內每寸骨頭、每寸筋脈都一刻不停地在被擰碎又復原,他忍不住將指甲狠狠抓進地磚,掌下立刻劃出了五道駭人的爪痕。

尖銳的指甲鋒利無比,兩隻犬齒也不受控制地撐開了口腔,爻楝再次忍不住從腔中發出痛到極處的嘶嚎。

他一向處事不驚的莞月師尊也有了片刻的怔愣,眼看左長老伸手拔劍,莞月立刻伸手止住他的動作,她站起身,膛不停地起起伏伏,莞月深一口氣,快步邁下了臺階。

就在離爻楝一步之遙,數位師弟妹連忙擋住掌門還要向前的動作,“掌門……”

“無妨。”莞月緊緊看著匍匐在地的爻楝,見他終於不再顫抖也無聲息,悄聲問道:“小楝?”爻楝深深垂著頭,雙腕間的鎖鏈重若千鈞,壓得他動彈不得,聽聞莞月溫和的一聲呼喚,他忽地眼眶一紅,咬牙幾次試圖張口,好不容易壓下溢滿整個喉嚨的血腥味,道:“……師尊。”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灌了風,大殿之上的所有人再次屏住了呼。爻楝難耐地闔上眼睛,腦子裡混亂無比。

陷害、栽贓?還是確有其事?我到底是誰,是人是妖?若是人我為何會有妖丹,為何會化龍形?若是妖,我真的奪舍了君湖島弟子嗎?我又為何要奪舍?

種種念頭紮在他的腦海中,攪得他不得安寧,但其中有一個念頭高高懸在了最前,爻楝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不管他是誰,如果不讓大殿上的所有人相信他是爻楝,他有苦衷,那他絕對活不過今

“師尊……”爻楝強撐著破了般的嗓子再次開口,“師尊,我好疼……”

“小楝。”莞月猛地推開擋在身前的兩名弟子,她大步向前扶起爻楝的上身,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小楝,小楝……”莞月挑開粘連在爻楝臉頰上的銀髮,手指不受控制地在隱隱發抖,聲音也在顫動,本沒有身為一派掌門應有的沉穩。

她收爻楝為徒時父親尚還在世,一派重責未落在她的肩頭,平時就是練練劍,逗逗辰朔,雖一身本領劍藝卓絕,為人處世卻還像個沒長大的小女孩,教會爻楝的第一樣本事竟是如何將枯葉燃了烤地瓜。

爻楝是她的第一個徒弟,十歲起就跟在身邊,她手把手教大,也是唯一一名莞月當上掌門前就收下的弟子。

她無法接受有人將他取而代之,無法接受爻楝的殼子裡可能存在著另一個陌生的靈魂,無法接受真正的爻楝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沉寂,而兇手叫了她五年的師尊。

當聽聞爻楝可能遭人奪舍,體內有妖丹氣息時,莞月差點脫口而出道放肆!她隱含著怒氣令萬界門徒慎言,但對方實在太過篤定,還以右臂為證時,莞月近乎氣到渾身顫慄。

馭獸一族契約全在右臂,失去右臂等於墮回凡世,還會遭受先前奴役過的猛獸尋仇,當真是生不如死,萬界門徒敢立此重誓,必然是有了九成九的把握。

莞月知道他想要什麼,如此賣力如此誠懇,嘴上說著為君湖島上下不受妖怪矇騙,為君湖島的安危著想云云,內心定是在打那隻也許附身在爻楝身上的妖怪的主意。

但她的徒弟如若真的被妖奪舍,僅僅是讓其被人類馭使驅役又怎麼夠……如若是真的,如若是真的,她要此妖挫骨揚灰、不得好死!

“到底什麼情況,小楝,到底為什麼?告訴為師,到底發生了什麼?”莞月捧起爻楝的臉,她注視著爻楝淺金的睫,一揚一落間屬於獸族的瞳孔,覺心臟都快要痛到麻痺。

爻楝是她在外遊歷時與辰朔一同從人類村落撿回,因有修仙之體但父母雙亡才帶回了君湖島。他們仔細地查過族譜,也算過身世,爻楝必然是人類,和蛟龍一族絕無任何關係。

爻楝死死攥住莞月的衣袖,“對不起師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麼也記不起來……”莞月摟住爻楝的手指用力握緊直至泛白,無數的問題就這麼噎在喉中再難問出口。左長老緩步行至二人身邊站定,聽到腳步聲,爻楝艱難地抬起眼皮,輕聲道:“師叔……”冗長的嘆息在頭頂響起,“掌門,送去蟬樂館,從長計議吧……”左長老到底也被喚了這麼多年的師叔,辰朔不在身邊,出事的又是爻楝,他知道莞月是真的快撐不住了,如今只能是他做出決定,也擔下這個責任。

萬界門徒眼皮一跳,他是真的低估了爻楝在莞月心目中的重要,以及在整個君湖島的地位,要知道外面多得是門派裡大徒弟心思不軌,想謀權篡位,掌門成天愁得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就想早點找個由頭把徒弟給廢了。

到了君湖島這裡反而好,掌門是個情用事優柔寡斷的女子,首徒直接在眾人面前化了形,是一隻鐵板釘釘的龍妖,這時候了竟然所有上位之人都想著先把他保下來。

十六說什麼二師兄和大師兄不睦,兩人恨不得將對方除之而後快,見爻楝化妖二師兄定會抓住機會助他們一臂之力,結果呢,那個爻箏從頭到尾都沒放一個。

從長計議,有什麼好計的?怪不得是個不入的小門小派,這麼點魄力都沒有……萬界門徒心一橫,開口道:“掌門——”

“多謝萬界門弟子高義!”莞月惡狠狠地抬起了頭,“如今君湖島內不便再客,爻箏,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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