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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是你原本的力量。”陰影打在臉上,空乏的嗓音自頭頂抬起,她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青衣女人漠然的神,“為何要抵抗,重霄殘魂不再,這已是你的劍。”長離咬了咬牙,五指扣得更緊,聲音顫抖著,低低道:“不。”羽淵眉頭稍稍一蹙,但很快舒展開開,娓娓勸道:“你現在仍是凡胎,只有握起劍,承認你的力量,方能掙脫這錮。”

“不。”長離緩緩道一模一樣的答案,而後閉上眼不再去看羽淵,她神平靜,就算正在忍受著煎熬,出的情緒仍極其淡泊。

尋常人處於她的境況,不是瘋了,便是早已妥協,她卻自始至終都秉持著最初的回答。

——“你是天道之劍,擁有開闢天地的力量,你之所以降世,就是要成為我們新的神,帶領我們離開這貧瘠的下界。”長離猶記得羽淵那段慷慨昂的說辭,那樣自信,那樣篤定,彷彿在說什麼理所當然的事一般。她第一反應就是羽淵瘋了,可見得其餘修士的歡呼雀躍,她心中卻漸漸生出茫來。

無一人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妥,眾人齊呼,一點雜聲都沒有,彷彿羽淵說的便是至高無上的真理。

不容置疑。

連她都不要去相信,這便是她應該做的。

好幾次,她都險些忍不住要伸出手,循著血線的牽引去握住那柄劍。

就如同在當初天台峰上、以及在劍爐時,任由劍意主導,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所有屬於人的思緒都泯滅在滔天劍氣中。

而那劍氣並非因殺戮而生,無煞氣,無凶兆,僅僅是天地間的一種存在,無情無慾,無我無他,不為任何情緒驅使,真正萬物歸一的空明。

連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彷彿是她體內潛伏許久的力量終於甦醒過來,漸漸侵佔她的身體,噬她心中其他部分。她的情,她的記憶,那些深深烙在她心底的彩,乃至她的溫度,都一點點被抹去。

那並非遺忘,亦非無從接受時的混亂。

她仍清楚地記得每一件事,幼時的教誨,下山後的經歷,還有與鍾明燭相處的點點滴滴。

可心中泛起的漣漪卻愈發細微,至最後,竟似趨於平靜。

她的親人俱命喪於洪水,就算有人倖存,數百年過去,也早已是一抔黃土。

天一宗撫養她,只是為了利用她。

他人仰慕她,卻無一人稱得上相識相知。

而鍾明燭,鍾明燭已經死了。

這世間與她再無牽繫。

也許他們說得對,我本就是無情之物——她緩緩睜開眼,眼底那抹漆黑愈發晦暗,可每每要屈從本能,任那抹微光全然熄滅時,她便會想到那朵毫不起眼的花。

那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細地打量外界。不受任何人影響,單純對那在牆角萌發的生命起了好奇。

然後她便會想到鍾明燭不止一次告訴她:“做你想做的事就可以了。”

“你們想要天道之劍,可我只是我——”察覺飛仙台再度晃動起來,羽淵面上掠過一抹戾氣,卻很快被她壓下。

飛仙台、重霄劍和這利用火正族秘傳之法構築的上古靈陣,皆為重煉天道之劍而設。

——長離就是那把劍。

鍾明燭死後,長離與紅塵最緊密那縷牽繫被斬斷,體內的劍意已完全甦醒,待得那劍意將她的人消磨殆盡,便是劍成之時。

羽淵苦心孤詣謀劃千年才佈置好這一切,走的每一步謹慎至極。見長離時至今都在不時反抗,她未像其他修士那樣顯出震怒之,而是拂袖緩緩踱下飛仙台,示意眾人耐心等待,而後抬眼望向頭頂那抹暗,漸漸地,再度失其中。

既然已經等了那麼久,再等片刻又何妨。

陸臨領著眾人落在一處空曠地,然後,竹茂林立刻著手佈置尋蹤法陣,想盡快找出羽淵所在。

須彌之海靈力充沛異常,其向也與外界截然不同,竹茂林雖然道行深,進展仍極其緩慢,陸臨派出幾人外出探查,然後命其餘人都去協助竹茂林,自己則揹著長弓形態的青陽,佔據一處高地,一言不發眺望著遠方。只是他獨處沒多久,身邊便忽地多了一道身影,是若耶找了過來。

她面凝重打量了幾眼陸臨,許久後才開口道:“你到底是誰?”鄭重其事的口吻中含著幾分戒備,“還有,這到底是哪裡?”之前她見陸臨和鍾明燭都識得神文,便以為他們是散落在別處的神族後裔,可須彌之海兩千年前才出現,九嶷山這一帶還是凡人聚居地,遺留於下界的神裔都隱居在極其偏僻、連修士都很難接近的地方,在孤鴻尊者尋訪東海之前,鮫族對九嶷山之事都一無所知,其他部族多半好不到哪去。可陸臨對這裡卻很悉,不管其他人如何驚歎,他都面如常,似早就瞭然於

而那雙時常閃爍著寒意的灰眸,此時已變成了暗紫,隱隱透出凶煞的氣息,壓迫更甚。

若耶察覺自己身體的變化後,便格外留心陸臨與以往有什麼不同,很快就發覺陸臨體內潛藏的力量,遠甚於自己。她的實力增長了八九成,陸臨卻是幾倍於曾經,已然蓋過身為虛修士的竹茂林,恐怕連羽淵都難以與他為敵。

到底是怎樣的血統,才會展現出如此強橫的實力啊?她不如此嘆道。

陸臨瞥了她一眼,單是這樣一眼,就令她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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