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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黑的古琴,手在弦上一拂,延綿不斷的琴聲化作有形的屏障,看似無害卻殺機暗藏,恰到好處地填補了另一人攻擊時出的空門。

那兩人雖然被鍾明燭得倉促現身,但畢竟是化神末期高手,經驗之老道常人難及,沒有一絲慌亂,剎那間就結成攻防一體的陣線。

一人毫不留情進攻,一人以琴聲協助,相輔相成織成密不透風的網,將鍾明燭團團圍住。

她若硬接那鳳環,潛伏於四周的琴聲就會瞬間化作利刃將她刺穿。

那兩個修士就算在化神末期修士中也是佼佼者,修煉多年,自然是聽聞過陸離的惡名,如是單打獨鬥,他們恐怕誰也不敢冒進,只不過此時他們卻有兩個人。

而鍾明燭卻只有一人,而她身邊的長離初及化神境界,並不會有什麼威脅,甚至可以說是拖累。

她一定會分心照顧長離的——兩人如此篤定,他們將鍾明燭和長離上山後的一言一行都納入眼底,自是不會漏過那份毫不遮掩的情意。

雖然讓柳寒煙跑了,但至少能用別的事彌補,念及此,他們不由得出躊躇滿志的笑容。

可下一瞬,尚未徹底展的笑意凝固了。

只見一襲白衣閃身入鳳環和鍾明燭之間,本應被鍾明燭護在身後的長離揮劍向那蘊含了千年功力的金環,近乎於螳臂當車。

叮一聲輕響,樹枝穩穩抵住那金環,金環雖還在不住迴旋,兩側巨翼卻收起了,竟是那修士自行收回了一半功力。

長離手腕一挑,那金環就遠遠飛了出去,她自己也有些意外,方才鍾明燭傳音於她要她去格擋這招,那金環來勢洶洶,她覺得以自己的修為多半敵不過,可又想鍾明燭既然如此安排,自然有其道理。她心裡本就沒有什麼彎彎繞繞,只道是“你既然說了,那我就去接他一招好了”,於是毫不猶豫仗劍而出。

她已做好了遭靈力反噬的準備,誰知對方會強行撤回功力,當下驚訝不已:“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不敢傷你。”鍾明燭傳音道,而後她手一揚,數道火光飛起與那琴聲糾纏起來,口中則故意大聲道:“離兒,你去對付他們。”話音剛落,她就化作火焰隱去了身形。

“好。”長離一頷首,下一瞬,足尖輕點,身形似白虹,攜凌厲劍氣卷向那彈琴的修士。

“陸離!”彈琴那修士氣得臉鐵青,一邊側身避開長離的劍,一邊破口大罵道,“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竟叫一個小輩替你赴戰!”約莫是真的怒火攻心,他喊出的還是鍾明燭以前的名號。

“哈哈,蕭寧,你敵不過小輩就亂喊亂罵,是不是太不要臉了,讓你那些徒子徒孫知道了,怕不是要羞得跳崖。”風中飄來嘲笑聲,“不如你自己先跳了吧,免得連累閣皂宗淪為笑柄。”

“住口!”那人橫眉豎眼,琴聲一振,數道利刃就飛向聲音來源,可鍾明燭哪裡會留在原地,早已移到了別處。

這持琴者便是閣皂宗前宗主蕭寧,閣皂宗為青州玄門三派之一,在正道上赫赫有名,蕭寧為化神境界最頂尖的高手之一,只差一步就能邁入虛境界。他曾經和鍾明燭過手,二人本應旗鼓相當,誰知鍾明燭算準那附近有大妖化形要承天雷之劫,雷聲打亂了他的琴聲,導致他最終落敗,對此他一直耿耿於懷,本以為這次能報仇雪恨,誰知鍾明燭竟會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他見不了鍾明燭,便轉向長離道:“她修為如此高,卻棄你於不顧,如此不仁不義之徒,你何必要信了她的鬼話,不如趁早收手。你是天一宗高徒,我們不想誤傷了你。”另一人聞言立即點頭附和:“在下三河衛世衛狄,天一宗與吾輩是至,不必因為那賊傷了和氣。”長離卻對此充耳不聞,若是天一宗弟子如此規勸,她多半要猶豫,可那兩人和天一宗毫不相干,是以他們無論說什麼,於她而言不過是耳畔風罷了。

更何況,那兩人出手就置鍾明燭於死地,勸她罷手無非是為了對付鍾明燭,她不至於連這層都想不到。

於是不管兩人如何曉之以情,她都不為所動。

兩人見勸說無果,便換了對策,打算先擒拿長離。以他們的修為,要捉住長離不是難事,可偏偏鍾明燭潛伏在暗中,時不時出手滋擾,叫他們始終無法得手。可他們又無法轉而去先尋出鍾明燭的蹤跡——手之後,他們才發覺自己不但低估了鍾明燭,還低估了長離。

那身白衣在山頂呼嘯的狂風中週轉自如,竟比他們更為靈活。他們靠自身靈力凝結出屏障,用來抵禦那可輕易將人捲走的風。長離卻似乘風而行,身法融入其中,不但無需耗費靈力,還能借風勢出其不意,而且她好像在鍾明燭的提點下知曉了他們弱點所在,每一劍都是純粹的殺招。他們若是分神多一會兒,就有可能被她得手。

原本他們打算先集中力量擊殺鍾明燭,再捉拿長離,有長離在,鍾明燭無論是反擊還是逃逸都要自顧不暇,哪裡想到鍾明燭竟把長離推出去,讓她正面與兩位化神末期大能纏鬥,自己反而藏了起來。

這般行徑,任誰都要罵一句“無恥”。可這偏偏極其有效,鍾明燭讓長離去接最先那一招,便是想試探對方的意圖。只能說衛狄還是不夠老謀深算,一見到長離擋上來就急急收手,被鍾明燭摸清了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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