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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轉睛,突然開口,“你別急。”
“我當然急啊,你這什麼態度?”顧鬱有些惱,看著他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就更加來氣,突然反應過來,“你知道?”簡橋鬆開緊攥著被單的手,利落地起身換好衣服。
“大概知道吧。他們要讓畫舟堂一直延續下去,還託我問問你願不願意把這裡像從前一樣,當成畫舟堂的地方。”顧鬱一愣,“當然願意啊,什麼時候讓你問的?”
“大概……幾個月之前吧,”簡橋答道,“知道你一定會答應,就什麼時候問也無所謂了。”上午十點,“今藝術”平臺的直播如約而至。
主持人嘰嘰喳喳說了十幾分鍾,無非是每一鑑賞之類的。嘮叨了好一會兒,顧鬱都等得快抓耳撓腮的時候,終於開始了畫舟堂的開幕採訪。
觀看直播的人數從這一刻開始蹭蹭往上漲,分不清是真的關心還是看看熱鬧罷了。鏡頭切換到一個乾淨敞亮的房間裡,主持人坐在一側的沙發上,開始說起串講的話語。
顧鬱的心一下子靜了下來,雙手乖巧地相握,一動不動屏息凝視著屏幕。
他認得這個主持人,是之前在文創比賽上給老陳通話的那個。這一次,她又來為畫舟堂開幕做主持。
為何她總站在他們這一邊?
鏡頭向另一側掃過去,就連他的呼都驟然一頓,瞪大了眼睛仔細看著。
那是……
易向涵,冷清。
還有淮靈叔叔。
怎麼會?一定是他看錯了,怎麼可能是老陳。顧鬱不敢相信,了
眼睛,瞪大雙眼細細打量那人的身形模樣。
雖說他戴著口罩,可是還是能夠一眼就瞧出來,他與生俱來的特別的氣場,只一眼就能分辨。這就是老陳,是陳淮靈,那個在公眾場合發表一兩句言論都是稀奇事的藝術家。
當主持人介紹到這位是“國內青年藝術標杆老陳”的時候,他能覺到整個屏幕倏然安靜了一兩秒鐘,沒有聲音,沒有評論,連彈幕都稀少了。
緊接著突然湧現無數評論,像一剎那決堤的洪,要淹沒整個屏幕似的猛然撲上來,蓋住了屏幕上每一個人的臉。
顧鬱關掉了評論,腦子裡一片空白。主持人帶領大家回憶了顧千凡一生許多得意之作,聊到他創立畫舟堂的一路歷程。直到最後,一個個地對在場的人進行採訪。
“我曾窮愁潦倒走投無路,師父給了我信念和救贖。他對我有恩,這份恩情,我會將它留在畫舟堂,像師父一樣,一代一代傳下去。”冷清說道。
“我本來要作為一個無名小輩默默執筆,再等上三十五十年甚至去世之後,人們才開始看見我的作品。但顧千凡,我的師父,讓我和我的同學們,提前得到了自己靠雙手掙來的藉和榮光。我永遠
謝他,也將永遠袒護他愛的一切。”易向涵如是說。
到了老陳,他只寥寥幾字,聽來卻寓情無限,“這是國畫的未來,值得期待。”直播結束的時候,顧鬱盯著已經靜止的屏幕,腦袋擱在膝上,突然鼻子一酸,輕嘆一聲。
旁邊的簡橋沒說話,只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顧鬱轉頭,與他四目相對,兩人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要是爺爺看見如今的場面,應當會很高興吧。他可能不會想到,他的弟子拳拳赤誠,將他的畢生事業代代相傳。
七月,暑氣炎熱。畫舟堂休整重開的第一件大事,是幾個人考慮著要不要將老頭子留給顧鬱的那些畫做個展覽,也好向那些一直以來欣賞喜愛他的人正式地告別。
大家都同意了,只有顧鬱和簡橋沒說話。那些畫固然好,他希望爺爺能最後在世人的心中更多地留下些什麼。
不過畫卷中的,不只他一個人。還有他的父母,他們的離開,他們的出現,以及他們如今的家庭。
也許爺爺從來沒想過要把這些給別人看吧,畢竟這是他的小寶的成長曆程。要是把這些公之於眾,顯而易見,畫裡是他的家庭。
可當他抬起頭來,看見其他人期待的眼神……所有人都在等他同意。
於是顧鬱去了一趟顧天柏的公司,想徵詢一下他的意見,畢竟在那些作品裡頭,實實在在地刻畫著這個絲毫不合格的父親。當然,也有他那個不算很合格的母親,以及對這一切還不知曉的樂樂。
如果媒體看到這些作品,會不想像詆譭他一樣,胡亂撰寫關於他們的一切呢?那顧天柏的公司名譽怎麼辦?樂樂怎麼辦,難道像他一樣從小就被質疑嗎?
這是他第一次來顧天柏的公司,敞亮氣派,高層的寫字樓。裡頭窗明几淨,職員都穿著幹練整潔的工作服,步履匆匆。有些談著生意的人結伴而出,一方恭維一方談笑。已經自動打開的玻璃門內吹出一陣冷風,空氣中飄來淡雅的香水味。
他頓了頓腳步,踟躕半晌,還是走了進去。誠然他並不想見顧天柏,可他要出國了,不知什麼時候會回來。就算不道別,告知一聲也好。上次那樣趕走他們,此刻讓他心頭浮上為難,總覺得自己無禮,卻也覺得不可原諒。
前臺見他走過來,立即微笑問候,“先生您好,請問您找誰呢?有預約嗎?”
“我找顧天柏,沒有預約。”顧鬱答道。
前臺看他的眼神閃過一絲詫異,緊接著立即笑道:“我立刻聯繫顧總的秘書,先生稍等。”他點點頭,安靜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