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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手臂傳來一陣酥麻。
只聽顧鬱懊惱地了口氣,連忙將計時器關掉,慌張地回頭看了一眼,登時和簡橋四目相對。
“吵醒你了?”
“沒,醒好久了,”簡橋搖搖頭,掀開被子起身走到他身邊,手輕輕挽住他的脖頸,“在複習嗎?”顧鬱點點頭,“嗯,我決定好不考本校的研究生了。我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簡橋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伸手了
他的頭髮,“好。以後不要看別人怎樣惡意詆譭你,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這件事遠沒有聽上去那樣簡單。顧鬱也很想向所有人辯解畫舟堂的美好,不是消失在藝術和利益長
中的犧牲品。還很想說,有很多人還在支持著畫舟堂,他就是其中最熱切的那一個。
可他終究選擇了沉默,由外人指點、評判和化作談資。
“簡橋。”顧鬱轉身靠著椅背,輕喚了一聲,朝他伸出手。簡橋躬身靠近,顧鬱將手搭在他肩上,認真堅定地看著他的雙眼。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任何事情,”顧鬱微微一笑,“我自有我的心境,我的前程,我的人生。”簡橋看著他泛著光的眼睛,悄然入了神。
“就像你這個十分刻苦的天才一樣,靠近自己心裡的聖地。”顧鬱補充道,俏皮地一笑,捏了捏他的臉。
簡橋仍舊無言,忽而垂下眼瞼,低頭靠近。
顧鬱見他的動作,輕輕閉上了眼。簡橋看著他一副等待親吻的樣子,沒忍住笑了,說道:“不親你。”
“嗯?”顧鬱睜開眼。
他沒動,只見簡橋偏著腦袋越靠越近。隨後,他覺仰著的脖頸上,突出的喉結旁,落下一瞬的溫熱。
“你的嗓子被天才吻過了。希望有一天,讓世界聽見你的聲音。”☆、68新年的第一天,在這冷風陣陣吹皺山河的時節,簡橋畫了好幾個月的作品發表了。
畫舟堂散開之後,這是曾經的成員發表的第一個作品,一經展出便掀起波。屬於明月的時代到來了,無論是名聲還是作品,都成為了這個階段裡,一個不可多得的奇蹟。
那幅畫名叫《回望》,是顧千凡生前打的底稿,勾勒出了大山間、山崗上,他曾見過的景,他無數次夢裡返回過的地方。在那裡,他的青
、夢想、愛情悉數生
發芽;也是在那裡,那棵老槐樹下,他永遠地停留安息。
畫作未完,先人已逝,此畫也就成了他的一生絕筆。
這幅殘作由簡橋定稿,趙覓山和徐水藍勾線,初陽和王元其鋪排底,易向涵和冷清暈染,再由簡橋最終上
和處理細節。
他們共同完成了老爺子生前的絕筆殘作。當巨幅山水被掛在展廳上時,顧鬱深深地凝望著,痴痴地盼著在那方土地,曾鮮活地存在過的人們。
他如今過的是和時間賽跑的子,不僅僅是因為對未來的不確定,更是因為一忙起來,就將所有事情都拋在腦後。再也想不起什麼輿論和爭端,什麼煩躁和彷徨。
當他坐在桌前,翻開課本,看到的只有他一往無前的路。也許坎坷不平,也許荊棘叢生,但他無論如何也要走下去。
三月初,他鄭重其事地向莫斯科某大學提了研究生申請;三月底,參加專業八級水平考試;五月中旬,通過畢業論文答辯;六月初,和陳方旭一同赴莫斯科參加入系考試;六月底,畢業。
一晃四年已在身後。
這一天,顧鬱依舊早早地起了,天邊清輝剛剛浮現。他推開窗,才猛然驚覺,屋外已是夏天,滿園芳菲正是豔麗時。大半年的連軸轉,他好像都已經忘了
秋,也忘了晝夜,在這方寸的天地間,和自己無休止地熬著。
看過的書、寫過的題堆在書桌四周,一直綿延。房間裡充斥著書卷和墨水的味道,一陣風吹進來,帶著沁人撲鼻的花香。
他消瘦許多,臉龐的輪廓更加分明。在復一
的專注與沉默之間,漸漸少了喋喋不休的興致。
他總覺得自己和身邊的人不同,他們多才多藝,為藝術而生,為藝術而活,但他最擅長的一件事情,只有讀書,以及學習時無人能煩擾的毅力。
簡橋也起了,穿好衣服,走到顧鬱身後,摟住他的
身。腦袋靠著他的肩膀,睡眼惺忪,聲音慵懶,低聲問道:都考完試了,怎麼還起這麼早?”
“習慣了,睡不著,”顧鬱回過神來,抓住他放在間的手,“我才發現,你是不是在院子裡種了好多新的花?怎麼我之前都沒見過。”簡橋笑笑,鬆開手走進衛生間,“沒有,冷清前兩個月帶來的,他喜歡花。”顧鬱跟著他走進去,和他並肩站在鏡子前,手撐在臺子上,認真打量他的面容。簡橋刷著牙,含糊不清地問:“是不是
覺好久沒認真看過我了?”顧鬱點點頭:“嗯,
覺你更好看了。”兩人都沉默良久,簡橋俯身掬一捧清水潑在臉上。顧鬱突然開口,“我去留學了,你怎麼辦?”雙手頓了頓,簡橋關掉水龍頭,直起身來,冰涼的水珠順著臉頰的輪廓
下,滴在潔白的的襯衫上。他無言片刻,突然偏過頭,與他四目相對,近得
受得到對方灼熱的呼
。
顧鬱看著他,雙手捧著他的臉頰,指尖拂過沁涼的水珠,認真地問道:“你會想我嗎?”簡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