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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字字懇切,卻沒有一句說愛他。

顧鬱總是自責愧疚,心想要是當天能回來就好了,就像之前一樣將她送到家門口,就斷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生活又何曾給任何人留過任何情面呢。

因為失聰被迫從舞劇團隊辭退之後,楊佳晴消失在了大家的視野裡,在他們的生活裡,再沒有聽到過關於她的消息。

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個從前因為對她心懷不軌老被簡橋揍的蔡哲成天書也不好好念,騎自行車穿越大半個城市,許多天之後,在一所特殊教育學校的門口見到了她。

那時的楊佳晴已經在努力學習手語,成為了一名特教老師,教聾啞的孩子跳舞。

她遲遲沒有嘗試聽力恢復,也拒絕帶助聽器。蔡哲就每天早早地來找她,在手機上打一大段文字給她看。

對學姐的喜歡是在剛上大學的時候,她是帶新生的志願者,看到她在烈下紅著臉的笑容,就忘不了了。他不需要問她為什麼不戴助聽器,也從來不鼓勵她做恢復訓練,他只會順從她的所有心意。

而陳方旭呢,夜夜看著那封跟他分手的信箋,上課發呆,圖書館發呆,就連吃飯也發呆。與蔡哲截然不同的是,他從來沒有去找過她。

不是不想找,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夠給她陪伴。只是他懂得,她究竟想要什麼。蔡哲輸給他的,不是時間,而是瞭解。

有一天,宿舍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陳方旭照例捧著書發呆,蔡哲突然摘掉耳機,喊了他一聲。

他沒反應,蔡哲於是多叫了幾聲,叫到“楊佳晴”的時候,他猛然抬起了頭。

“我知道她在哪兒。”蔡哲說。

他退出了這場漫長的單相思,因為他很明顯地知到,自始至終,他都是一個局外人。

本來陳方旭覺得他可以坦然面對關於她的一切消息,因為他仍舊在等待那個他們可以見面的時機。就像她在信裡寫的那樣,這個被玷汙過、也不再健全的女孩,從來都不是她希望能給他的樣子。

時機。

一個他們能夠心平氣和地重逢的時機。

就算一年、五年、十年二十年,都可以。

但當他聽到蔡哲這句話的時候,心頭還是猛然一顫。剛聽見地址,就扔了手裡的書衝出了門。

黃昏餘暉照得整個世界昏沉又曖昧,他像往常那樣穿著乾淨,模樣可愛,安靜地等在校門口,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楊佳晴看見他的一霎那,登時紅了眼眶,大步越過他走在前面。

而陳方旭一言不發,靜靜跟在她身後。天漸暗,漫長的路程,他們沒有坐車。其實楊佳晴哪裡找得到路,不過是一邊淚一邊瞎走而已。

她口中所謂的“乾淨”或“不乾淨”,跟她的生命比起來,在他心中從來都不值一提。

他可以不與她擁抱親吻,哪怕不和她說一句話,只要跟在她身後,這樣也好的。就像從少年時光到如今的無數個夜晚送她回家一樣,陪著就很好。

在跟隨在她身後的每一個傍晚,他又如何不曾走著走著就淚滿面。

這一年他們大四,實習的實習,考研的考研。每個人都在心裡種下一個小小的種子,生發芽,無人知曉。

田雲珮離婚之後獨自帶著樂樂,兩次失敗的婚姻讓她身心俱疲,也再沒看上哪個男人。從此免受暴力的樂樂常常到畫舟堂來玩,比以往更添了些笑臉。

“以後哥哥有錢了,也有你個小傢伙的一口飯吃。”因為大三暑假被商業團隊看中,顧鬱跟著去各大會議做翻譯,小賺了一筆。錢是次要的,和正式的翻譯還是有很大差距,最重要的是眼界和經驗。

樂樂抱著暴發戶哥哥給他買的古生物百科全書之兒童圖版以及恐龍特別版,十分好奇地揚起小腦袋,“哥哥為什麼會很有錢?”顧鬱想了想,笑起來,“因為橋橋哥哥一定會飛黃騰達,到時候我就是他包養的小情人啊。”樂樂:“哥哥,什麼是包養?”還沒等顧鬱開口解釋,簡橋就踢了他一腳,踢得顧鬱四仰八叉趴在上,給掰著彩頁紙的樂樂行了個大禮。

“你怎麼什麼都跟小朋友講?”顧鬱理直氣壯,“我對他進行家庭教育!”簡橋嘖了一聲,揚了揚手腕,猛地撲上來,“我現在對你也進行家庭教育。”晚上,畫舟堂四個人一同出去吃飯。路過吵嚷的夜市,從裡面遠遠飄來香噴噴的油煙味。幾個吵鬧歡脫的中學生從他們身邊竄過,興奮地喊著某某路邊攤是世界美味。

“哥哥,我也想去路邊攤,媽媽都不准我去,說那是沒素質的人才去的。”樂樂突然仰頭看著顧鬱。

“好,哥哥帶你去。但是你要知道,從本上講,每個人都應當被尊重,每個生命都值得被敬畏,知道嗎?”顧鬱蹲下身,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

樂樂一頭霧水,倒是回答得十分實誠,“……哥哥,我沒聽懂。”

“……”顧鬱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吃路邊攤的人不是沒素質,不可以簡單地給別人下定論哦。”

“那吃路邊攤的都是好人嗎?”樂樂又問。

顧鬱無奈嘆氣,“你這是經典的三段論式錯誤推理呀。”

“一天天的,別老跟孩子講大道理,要舉例子懂不懂!”顧千凡往顧鬱胳膊上掄了一拳,顧鬱疼得一抖,“知道了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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