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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背後傳來了兩聲輕咳,陶燁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身體都繃直了。

傅冰蘭幸災樂禍地朝著嶽商亭招手,“大師兄!”陶燁冷汗涔涔,頭也不敢回,他說:“我,我去練劍了。”然後,一溜煙跑遠了。

傅冰蘭彎起眼睛笑了笑,“我也練劍去了。”容回朝嶽商亭拱了拱手,“大師兄。”嶽商亭走過來,他臉上永遠沒有多餘的表情,“事情都辦妥了麼?”

“嗯,都辦妥了。”嶽商亭道:“再有幾,便有一批新弟子入門,我明有事要出門一趟,新弟子入門之事,屆時你多擔待些。”容回頷首,“好。”嶽商亭的目光落在了容回手上的那把劍上,“玄冰適應地如何?”容回也看了一眼手上的劍,道:“倒沒甚不適應的,用起來還算得心應手。”

“嗯。”容回道:“若是無其他事,我先去拜見師伯和師父。”嶽商亭應了一聲。

容回先去拜見了掌門傅浩然,再去拜見師父百里晏如,百里晏如與傅浩然同輩,但樣貌卻不曾變過,與二十年前容回見到他時無異。

若是不知他們是師徒,還以為是師兄弟。

百里宴如住在桃源居,容回當年剛跟著他回臨仙台時,也住在這,到了十歲,他便搬到了煦華齋,和其他幾個師兄弟們一塊住。

桃源居只有一棵桃樹,且是千年桃樹,如今八月,桃樹上繁花依舊,只有冬落了雪,才看不到桃花。

容回進了桃源居,便聽到了琴音,百里宴如喜歡撫琴,且每次撫琴都在那一棵千年桃樹之下。

他一身素白的衣袍盤腿坐在桃花樹下,髮絲垂在背後,髮尾用一條素白的帶子繫了個結,十指在琴絃上慢輕捻,偶有一片粉花瓣飄然落下,落在琴絃之間。

“弟子拜見師父。”容回恭敬地拱手行禮。

百里宴如停下手上的動作,抬了抬眼,“你可算回來了。”容回道:“弟子途中有事耽擱,晚了兩,還請師父恕罪。”

“無妨。”百里宴如注意到他手上的玄冰劍,“聽聞你在論劍大會上大放異彩,奪得了玄冰劍。”容回不敢獨攬功勞,“能得玄冰劍並非弟子一人功勞,大師兄和四師妹也功不可沒。”

“可你也總算是不負為師所望。”百里宴如抬手隨意在琴上一撥,古琴發出清脆的聲響,“許久不曾看你練劍,如今你得了寶劍,不如舞一套劍法,讓為師瞧瞧。”容回抱著劍拱手,“弟子遵命。”百里宴如抬手撫琴,容回取出玄冰劍,隨著琴音開始舞劍。

他舞的這套劍法正是百里宴如教他的開陽劍法,這一套劍法柔中帶剛,招式不難,但要掌握其中的訣竅,則要費不少功夫。

風一吹,千年古桃樹上的花瓣紛紛落下,宛如花雨一般,容回的劍峰掃過之處,輕盈的花瓣分成了兩片,依舊不急不緩地落地。

百里宴如一邊撫琴一邊看他練劍,待他練完了一套劍法,他停下了手上撥絃的動作,起身走了過來,“不錯,你如今對劍術的領悟,已然可以駕馭這寶劍,這劍有靈,若你能與劍靈合二為一,後他必定能助你增進修為。”容回道:“弟子謹記。”百里晏如繼續道:“三後,我便要下山一趟,赴一位友人之約,此去少不得要半載。”百里宴如抬袖伸手,手心多了一個卷軸,他把卷軸給容回,“這是素心劍法,與你的玄冰劍相得益彰,你好好練。”容回雙手接過卷軸,彎謝禮,“多謝師父。”百里宴如再道:“你路途奔波,且先去歇息。”

“是,弟子先退下了。”——容回身上的包袱還沒來得及放下,回煦華齋途中,聽到了澤豐公的聲音,“快,把這花瓶挪到那屋裡頭去!”

“那屋子的簾子破了,換新的。”

“哎喲,快來個人,把那蜘蛛網絞一絞!”

澤豐公是掌臨仙台衣食住行的管事,正值臨仙台招收外門弟子,他在給新弟子收拾住處。

臨仙台每三年收一次外門弟子,所謂外門弟子便是不必正經拜師的,每年還要繳納學費,三年後,便要離開臨仙台,若是想留下,需得掌門同意,方可成為入室弟子。

入室弟子住煦華齋,而外門弟子則住在煦華齋隔壁的芳華齋。

容回途徑芳華齋回煦華齋時,被眼尖的澤豐公瞧見了,他高聲喊了一聲,“啊回!”容回聽到澤豐公喊,便停下了腳步,不一會兒,澤豐公便來到了他跟前,他鬍子花白,看上去卻依舊神抖擻。

容回溫潤問禮,“澤豐公。”澤豐公在臨仙台管了五十載的事,對這裡的每個人都悉得很,他笑了笑,“這是剛回來麼?”

“嗯。”澤豐公從袖子裡拿出錢袋子,掏出了一錠銀子,“昨初一,其他弟子都去我那領了月錢,你沒來,喏,這是你的。”容回這才想起昨天是發月錢的子,只是他在禪州已經問嶽商亭透支了三個月的月錢,理應不該再領,他如實說:“在禪州時,我已同大師兄領過這三個月的月錢,你不必再給我。”澤豐公一頭霧水,“有這回事?商亭回來後,也沒同我報這筆賬啊。”容回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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