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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著冰塊似的。

傅冰蘭看不懂,“四師弟,是二師兄眼睛受了傷,你吃藥做什麼?”陶燁嘴裡含著藥,也沒空閒同她解釋,他撐開容回的眼睛,而後對著他的眼睛緩緩吹氣。

冰涼的氣入了眼,與灼熱衝撞抵消,眼睛漸漸好受了一些。

傅冰蘭看著容回那紅得滴血的眼睛,有些心疼,“二師兄,你說我們跟易空堂也沒結仇,那袁傲申到底發了什麼瘋,怎麼處處針對我們臨仙台,針對你?”陶燁幫他吹了一會兒之後,容回再用帕子捂住了眼睛,他沒回答傅冰蘭的問題,只道:“冰蘭,給我倒一杯茶。”

“哦哦。”傅冰蘭給他倒了一杯茶,容回一口喝下,剛才淚太多,此時十分口渴,他把杯子遞了出去,“再給我一杯。”傅冰蘭再給他倒了一杯。

旁邊傳來嶽商亭的聲音,“你且先歇息,暫時莫要用眼。”容回道:“那豈不是不能看大師兄比劍了?”

“沒甚好看的,左右那玄冰我會贏回來的。”嶽商亭這個人平裡不愛說話,說話時語氣冷冰冰的,但他骨子裡又是孤傲的,有時候甚至會讓人覺得他目中無人,宛如一朵長在雪山之巔的雪蓮。

那一把玄冰劍最終確實落入了臨仙台,嶽商亭最終贏了韓嵐,臨仙台三名弟子無人落敗。

——客棧。

陶燁把浸了藥汁的白綾系在容回的頭上,覆蓋雙眼。

旁邊的傅冰蘭問:“四師弟,這是解藥麼?”陶燁繫好了白綾,解釋道:“硫磺粉雖有毒,但傷的是眼睛,不能隨便用解藥,我先給二師兄敷著白玉膏,這藥清涼,能緩解灼燒。”

“那沒辦法解了嗎?”陶燁搖頭,“不是,過幾天自己會好的。”傅浩然從外面進來,陶燁喊了一聲師父,傅冰蘭喊了一聲爹。

傅浩然看了一眼容回,“可好些了?”容回道:“師伯,好多了。”

“明江月樓邀了各大仙門商議滅鴉之事,我同你大師兄去便是,你留在客棧修養。”

“是。”傅浩然看向陶燁和傅冰蘭,“冰蘭,啊燁,明你們兩也留在客棧,照顧你們二師兄。”陶燁道:“是,師父。”待他們幾個都出了去,房裡清淨了下來,容回便在榻上打坐。

此時矇住了雙眼,目不能視物,聽覺變得異常

客棧樓下掌櫃呵責小二的聲音在他耳邊放大,還有街上人匆匆的步履,屋頂落在瓦片上的鳥兒,後院被微風拂動的樹葉……

臉頰邊忽然一絲輕微的風,就像是有一把小扇子在他耳邊輕輕煽動一樣。

是傳信蝶。

其他師兄弟知道他眼睛受了傷,必定不會給他傳信,那是遇辰。

他今還不得空去看他們,想來他們會怨他言而無信。

那傳信蝶繞著他飛了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容回再也無法專心凝神。

陶燁說過這藥要敷一個時辰,他估摸著時辰到了,便扯下了白綾,他緩緩睜開眼,屋裡沒點燈,一片漆黑,只有繞著他飛的蝴蝶閃著熒光。

他先是眨了眨眼睛,適應了一會兒,隨後他再捏了法訣,看到了傳信蝶的字,又是歪歪扭扭的,一看就知道出自祁言之手。

——我想爹爹了。

容回看著那一行字,心裡莫名一熱,他不曾見過自己的父親,母親也離開得早,從未享受過在父母膝下承歡的子,以後也不會。

但每每想到祁言,他便自然而然地起了一絲為人父的熱忱,那孩子不是他親生的,可他叫他一聲爹爹,他的心就軟成繞指柔,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給他。

想到這裡,他下了榻,披上外袍,打算出去一趟。

今夜烏雲密佈,不見星月,容回挑了一條無人的小巷子走,他這雙發紅的眼睛要是出現在大街上,怕是要嚇到人的。

他步履飛快,絲毫不因為前路漆黑而放慢了步子。

忽然,砰一聲,不遠處的墨空中綻放出一朵紅的煙花。

容回一驚,那是信號彈,昨夜江月樓宴請各大仙門時,每一個人都分發了一個,若是發現了鴉便放出信號彈。

發出信號的地方離他不遠,他飛身而起,在旁側的屋頂落腳,腳尖在瓦片上借力,他宛如一隻燕子在方才發出信號彈的地方落下。

是一條漆黑的巷子,隱約可見地上躺了一個人,他眼睛受了傷,四周也沒有光源,他看不大真切。

此時,袁傲申帶著兩名弟子也在巷子裡落了地,他看到了容回,“又是你!”巷子兩頭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原本漆黑的巷子被火把照得恍如白晝,各大仙門都被信號彈引了過來,一時之間,這條小巷子聚集了十幾號人。

容回好一會兒才適應了火把的光,他看了一眼地上躺的人,看衣裳應該是江月樓的弟子。

“你這怪物!這一次我看你還怎麼狡辯!”站在最前面的袁傲申下令道:“快,把他拿下!”袁傲申身後的易空堂弟子拔劍而上,傅浩然從天而落,擋在了容回面前,“慢著!”其他臨仙台弟子也相繼趕來,巷子的人越聚越多,幾乎住在周圍的仙門都跑了過來。

就算是臨仙台掌門來了,袁傲申也不屑,“傅掌門,你們臨仙台的弟子偽裝鴉魄,我親眼所見,並且這還是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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