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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見嗎？那裡有個女鬼，捧著她的頭...啊，她衝我笑了！”靈體把頭埋進殷山暝的懷裡。

殷山暝盯著鬼屋，食指微動，眼前的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分明的絲線纏繞在每個人身上，代表惡的紅線，代表善的金線，天地之間似乎在一瞬間褪去了顏，只剩下寡淡的黑灰白。

一名白裙女童雙手捧著淌著鮮血的頭顱，怒睜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殷山暝的方向，視線對上的頃刻，頭顱的嘴突然張大，幾乎要咧到耳，眼睛上翻，出眼白，能看見數只黑指甲蓋大小的蟲子不停穿梭在眼球上方，頭顱脫離女童的手，衝著殷山暝的方向飛撲過來。

沿途的路人只到一陣陰風颳過，汗直豎，陽氣不足的行人直接暈倒，被同伴以為是中暑，送去了醫療站，所幸沒有造成更大的恐慌。

殷山暝站在原地，用手護住靈體的頭，手指微彈，似是萬鬼啼哭亦或是百神隕落的悲鳴聲檣傾楫摧般上頭顱，一聲沉悶的嗡鳴聲湮沒在陡然大作的風聲之下，最終如湖上的漣漪漸漸歸於平靜。

頭顱被擊飛數百米，立在鬼屋頂上的女童見狀急忙往北面飛去，速度極快。跟在殷山暝身後的眾人立刻兵分兩路，前去追蹤，留下一臉懵的靈體和若無其事的殷山暝。

“女鬼走了嗎？”靈體東張西望地尋找女童的身影。

“嗯。你為什麼能看見她？”殷山暝說著往回到方才陣法所在的地方，對於靈體的實力有了重新的認識。

無頭女童身上揹負了多重的孽障，又突然慘死，怨恨在一瞬間達到了頂峰，難怪有此等力量，先前是他有些大意了，注意力皆數放在了靈體身上，倒是沒留意過。不過能捱過他的一擊，雖說一成力也沒有，但也算不錯的實力。

他抬頭望向女童離開的方向。

六歲，實屬可惜。

“啊？我也不知道，可能跟那個和尚有關吧......”殷山暝聞言腳步一頓，“和尚？”

“對啊，我剛化形的時候碰見一個光頭和尚，見我還是一個嬰靈，幫我擋下很多次妖靈，那個時候我覺得他身上的氣息很好聞，就整天跟在他身邊，看著他去淨化混沌之地的妖靈，天天跟我說道一些經文，但我都沒怎麼聽懂，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去做淨化混沌之地的妖靈這種無用功。”

“然後有一天他的氣息突然變得好弱，我就把他帶到我的小窩裡，趕走了想殺他的妖靈。”

“他跟我說他時不多了，為我算了天命，說我是個可造之子，不該總待在這種地方，他想送我離開。但是我還沒有等到你，所以我就拒絕了，我記得他當時沉默了好久，還嘆了口氣，然後就把手放到我額頭上，我覺到很溫暖，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那個和尚在那打坐，但是沒了氣息。”

“我想他一直都在淨化妖靈，一定是很愛乾淨的人，就想給他找個清靜的地方安葬，可是我出不了混沌之地，只能在我的小窩邊上，化了個結界，把他安葬在那了。”

“......”殷山暝靜靜地聽他說完，許久不語，看向靈體的眼神晦暗不明，道不清情緒。

“我現在已經出來了，那個結界可能會被別的妖靈打破，那我得給和尚重新找個風水寶地，我聽說風水很重要的，混沌之地風水肯定很糟糕，哎呀，得快點去。”靈體嘰嘰喳喳地說著，殷山暝無聲地笑了笑，“不用了。”細數這近千年來，也不過這一名佛士在混沌之地修成正果，成為了菩薩，殷山暝當時有所耳聞，想來應該就是他了。

“啊？為什麼呀？”破開了重重的障礙，掩蓋在渾厚的陰氣之下熠熠生輝的金功德顯出了它的真面目，細而密的金絲線如一件縷衣。

“他已經修成正果了。”回到方才的陣法處，殷山暝隨意地掃了一眼，跟心裡所想的差距極大，便失了親自調查的興。

兩人已經回到了酆都大殿。

“難怪你能在混沌之地待上千年，不然你空有一身靈力，也只能被蠶食殆盡。你真該好好謝謝那位大師。”殷山暝沒有告訴靈體和尚之所以會那麼早圓寂，也與他體內遊離的陰力有關。

陰氣折煞，碰上混沌之地，煞上加煞，靈體沒有被玷汙了心智，成為妖靈，實屬是那位大師夜守著唸經淨化的功勞，還能讓他圓寂前，毫無保留地將一身功德都轉於他。

“該說你不幸還是幸呢。”

“？？？”靈體癟癟嘴，突然想起什麼，用手戳殷山暝的臉。

“我以後還能見到他嗎？”

“後你去三十六重天的時候，自然有機會。”殷山暝拂開他作亂的手指，執筆，在無頭女童的奏摺上寫上“蠱，術，鬼，人。杜子仁協查，調遣周邊鬼差補位。”☆、容凌靈體在酆都城舒服地窩了段子，混了個臉。殷山暝整待在殿裡批改奏摺，忙得連頭都不曾抬過。

這靈體突然噠噠噠地跑到殿內，湊到殷山暝跟前，“大帝！”清脆的聲音如佩鳴，在安靜的殿內悠轉回蕩。

殷山暝筆都不曾停下，“何事。”靈體坐在案臺角，搖晃著小腿，“方才有一位鬼差先生問我是哪家的小孩，叫什麼名字。我說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