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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明是要出去是吧，”他匆匆合上手中的書，“那我先回房裡整理下東西吧，明出發的時候叫我便好。”一面說著一面向書房外走去，臉上端著頗顯尷尬的笑。

百川就這樣匆匆逃了，回到自己屋裡關上門才停下來，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一聲聲的息。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發現手裡還攥著那本話本，微微泛黃的紙被他攥出深深的褶子來，他木然的將書放在有些凌亂的書桌上，一頭倒進被子裡。

這是怎麼了呢？

自己這是魔怔了嗎？

難道是中了魔魘？

可是如今世上不是沒有魔族的嗎？

…

…就這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天上的地下的，百川覺自己把六界都想了一個遍，卻還是沒有想到點上。

“完了，看來我這是遇上超乎六界的麻煩了……”他小聲嘟囔著，就這樣無意識的睡著了。

第二一早，百川是被敲門聲吵醒的，他了喲偶點發痛的額，卻發現自己一頭的冷汗，不多想便開了門，看見了一身玄衣衫的九凊。

“百川，”他看見那人蒼白的臉，湧上眉梢的笑意一瞬間消失殆盡，充滿間似要摸他的額頭卻急忙忙停在半空中又放下，“你這是怎麼了？昨沒有休息好嗎？又哪兒不舒服嗎？我給你叫個大夫來看看吧？”問題連著問了一大串，也不等他回答，就轉身要去吩咐人，百川急忙拉住他，有些無奈地笑了，卻不知這笑都讓九凊看出蒼白無力來。

九凊顧不得其他，將手覆上他冰涼的額，讓他坐在塌上，拿出手帕溫柔地擦去那些冷汗，才問道:“百川，你是有什麼沒告訴我嗎？”百川被他這一系列動作得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本難移的調侃道:“看來我們鬼君殿下終於恩准在下說句話了啊！”這下輪到九凊彆扭了，他一向臉皮薄，百川是知道的，他甚至清楚地看見九凊別過頭微紅的耳廓。

“沒有瞞著你什麼。只是嗜睡了些而已，睡覺什麼都好，就怕夢到些讓人摸不清頭腦的東西，這不，睡多了就遇上了嘛！”他說的這樣輕鬆，就像只是做了一場噩夢似的，九凊看著他笑盈盈的眼睛，心裡卻堵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是想起什麼呢嗎？那他是不是要離開我了呢？他會恨我嗎？昨說的那些話還作數嗎？

他這樣不安的想著，本就白皙的臉變得愈發蒼白。

百川把一切看在眼裡，更加確認了九凊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即使確認了這一點，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問他什麼。就算他做錯了什麼，大概也是無意的。自己昨已經說了會陪他，便不會反悔。雖然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會說出那些話來，但也是清清楚楚的說了。

於是他任由九凊給他輸靈力，用神術探查他的身體神識，並答應他明再出發，今就在房中好生休息，九凊才面好些，去處理公務了。

就在房中好好休息？還呆一整天？百川想想都覺得腦袋疼，他總覺自己忘了什麼事，終於在午時猛地想起了！

向生！！！

對呀！他差點忘了自己是個師父！自己有個有徒弟的人！師父要出遠門了，居然都忘了跟徒弟代一下！

為了說服自己還是個比較合格的師父，他安自己道是因為向生犯了錯，現在在受罰才會如此的，要是不給他點苦頭吃吃，他怕是都要上房揭瓦了！

於是百川就懷著還好今天沒走成的慶幸，去周雨院子裡尋向生。

在某位不知名的黑衣鬼的帶領下，百川成功的找到了周雨的院子。

“不悔堂”百川站在這桃木匾額下失了神，三個字洋洋灑灑，入木三分，不知道融了多少年的何為不悔，盡是不甘！

門半開著，百川走了進去，這院子與鬼界別處的院子都不大一樣，鬼界的房子大多都是用一種不知名的黑磚做成的，屋頂上鋪著黑的草絮，看起來陰沉沉的。而這個院子，與人間的無二，在這鬼界顯得有幾分格格不入。

前院擺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盆栽，牡丹開的正旺，百川也是看著這花才意識到人間現在是什麼季節，大大小小的花苞還不算，還有不少光禿禿的泥盆。看到這些的一瞬間，百川忽的明瞭了。

這鬼界本連夜都看不明瞭，更不用說年月了，這些怕是用來記子的吧！

再細細看去，發現每一盆花四周都有些霧濛濛的，像用了什麼法術，鬼界生花不易，彼岸花是唯一能生存的花了，這些定是耗了不少心血。

太過有人氣。百川打量著這小小的前院，這樣總結到。

“向生，以我之見，你師父很不是個東西，你要不要考慮換個師父？”周雨的聲音！百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副大無畏的樣子，偷偷豎起的耳朵卻暴了他心裡的水波洶湧，他也知道，周雨怕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你可別瞎說，我師父自是最好的，誰也比不得。”嗯，還算有點良心。百川下意識點了點頭，一隻手揹著，另一隻手做捋鬍子樣，抬起手才意識到自己怕是瘋了，怎麼學起凡間老書生樣？

“你就可勁兒裝吧！你師父罰你抄那千字文一千遍，能有何裨益？”最後幾個字高高調著，百川覺隔著半間屋子都看到了周雨一副誘人墮落的模樣，又人間老書生模樣的搖了搖頭，心裡嘆著爛泥扶不上牆。

“師父說有用便是有用，師父自有他的道理，我只管做便是了。”向生的聲音堅定，聽不出絲毫委屈來，與百川預料中的並無不同。

然而這一刻，百川卻不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