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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負擔不起，遂作罷。

“外面又停了兩輛車，每輛車三個人，目前在車裡沒動靜。”阿植說，“衛說的。”池漁把眼睛從瞄準鏡後挪開，眼看了下北區空場。

白車車頂上看不到羊小妹，她也被愈來愈濃的青灰霧氣所籠罩。

林鷗最後還是被池漁冷言冷語趕走了。

臨走前她和羊小妹換了聯繫方式。

屠宰場是池漁的狩獵場，非人為了據說超絕充沛的靈力軟磨硬泡住進來，可視為自願承擔風險。

林鷗不知者瞎胡鬧，有多遠滾多遠別來礙手礙腳。

——她是這麼想的。

但聽說外面還有六個不速之客，看到南樓404被殺手丟進去的煙霧彈的橙氣體瞬間填滿，心說還好林鷗明智地選擇離開。

八個殺手。

看來分家後哥姐們手頭闊綽了不少，不再是分期付款的摳搜做派。

池漁照舊把這筆賬算到老大池子頭上，反正他既是子寅卯辰的老大，也是哥姐裡金字塔頂層的那幾個。

丟煙霧彈的殺手a等了十秒，衝進煙霧。

又十秒，殺手a從404出來，前往南樓樓道。

另一邊從東樓上去的殺手b到了五樓。

五樓走廊的牆著小燈，也有隨手丟下的小垃圾。種種跡象表明屠宰場的主人住在東五樓。

殺手b謹慎地查看了前三盞小牆燈，到了第四盞腳步不停，只是乜斜一眼，匆匆走過。

“小王八。”池漁側過耳朵，用耳廓蹭了下小王八的殼，“保護好你的地盤。”她瞄準514內的一點熒光。

小王八的房間依舊放著四座定製連弩，發開關上貼有熒光貼。對面是池漁的住處，也是四到六樓唯一裝門的單元——臨時編號516。

今晚，516的門敞開。

越過窗，池漁看到殺手b在516門口停了下，隨即往裡面扔了顆煙霧彈。

默數到三，池漁開了槍。

煙霧彈的橙氣體散去時，514的熒光貼中心多了一點黯淡。

子彈打中熒光貼。

二十四支箭頭換成麻醉針的弩-箭同一時間出，總有一支能中目標。

殺手b趴臥在門口一動不動。

他和同伴殺手a顯然有聯絡設備。即便麻醉劑發揮效果再快，如果這次的殺手夠機，足夠向同伴傳遞警告。

事實也正是如此。

爬進南樓樓道的殺手a遲遲不見行蹤。

小青瓜阿植又爬上西牆，叉著兩條筷子般的細腿立在池漁肩側。

池漁“噓”了聲。

宣戰後的第一次針鋒相對，她憑藉的是對方的輕敵之心。歷年來私生子僱的殺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鮮少有失手的。關於她的傳聞並不足以讓刀口血的殺手望而生畏，繼而卻步。

她必須專心。

和殺手a的耐心較量以對方的失敗而告終。

第三槍，池漁打中了貓從南樓轉東樓的殺手a。

槍管發燙。

池漁惋惜地放下3d打印出來的狙擊槍，拿起另外一把。

快遞管制越來越嚴格，能通過快遞收取的打印材料都不怎麼耐用。

一把最多能連續開四次，再多有自爆的危險。

阿植晃了晃葉子，提醒小池總自己還在。

“說吧。”

“外面兩輛車開走了，應該不會再回來了。”阿植聲音裡帶著某種喜悅，“衛說的。”池漁這才正視一晚上給她通風報信的小青瓜，“為什麼？”阿植說:“小池總等下哈，我去問衛。”說去問，青瓜卻不動，晃著葉子一副期待的模樣。

等了會兒，阿植問:“外面的人走了，今晚不會再有壞人來了，小池總你不下去嗎？”

“不，我曬月亮。”阿植蔫蔫兒地貼牆滑下去。

雖然阿植明示她安全了，池漁仍端槍看瞄準鏡。

差半小時十二點，陶吾找手機找了一天還沒回來。

她獨自解決了兩個殺手，但陶吾回來前，她不能鬆懈。

十一點三刻，阿植呼哧呼哧爬上西牆。

“那兩輛車上有人菸，完了隨地亂丟菸頭，被衛生協管員逮著了，罰了款。然後他們起內訌，說被發現了今晚只好取消行動，明天再來。”阿植說，“衛說的。”池漁:“……哦？”池漁一把揪著小青瓜的紅葉子拎它到面前，“誰幹的？”這麼晚了，志願指導垃圾分類的大爺大媽都跳完廣場舞回家了，怎麼可能還有衛生協管員。

“我只是個傳話的我不知道啊小池總。”阿植哭唧唧的，“您問問衛嘛。”池漁甩開它，收好裝備戴上手套正準備往下放繩子，後頸一陣微風拂過。

一團白霧在和她平行的位置盤旋了一陣子，降到下方。

“哇哦。”阿植鼓掌歡呼，小聲嘆了句什麼。

池漁只隱隱聽到神獸這個詞重複出現兩次。

“跳，我接著你。”聽出是陶吾，池漁冷笑一聲，放下裝備箱。

白霧浮出幾縷煙氣，卡在她眨眼的瞬間，化為人形。

月上中天，照亮人形神獸。

貓科動物的澄黃眼睛一如既往閃亮，只是稍微有些不解:“不回去睡覺嗎？”她似乎習慣仰視人類，問著話，自動自發屈膝蹲下，又坐下來，兩條腿自然下垂，多動症似的晃了兩下，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