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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池惠沉默了,藍啟仁說得沒錯,秦絲絲為之復仇的那些陰魂,生前不一定無辜,或許也有罪大惡極之徒,殺了他的還被稱為正義之士。就如她的師兄延靈道長,生前是為人稱頌的正派名士,池惠下山之後還常聽別人說起他鋤強扶弱的往事,如果他也在秦絲絲的復仇名單裡,她該認為誰對誰錯?
而溫氏的幫助,一方面可能是溫若寒想保護秦絲絲,一方面是她殺的正是他們想殺的,順水推舟罷了。想到這裡,池惠在心裡抹了一把冷汗,臉也不自然起來。
她又去端茶杯,想掩飾自己的心虛。藍啟仁的手突然伸了過來,手腕放在案上,手指如搭脈般地按在她手背上,指尖傳來的清涼讓她的心忍不住猛地一縮,手也跟著微蜷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她也沒把手出來。抬頭看見藍啟仁的眼睛裡泛起了水光,但只一瞬,他又把目光移向茶杯,原來,那茶杯本來就極為小巧
緻,被她喝了那麼兩次早就空了,她卻渾然不知。
藍啟仁又把目光轉向她,將另一隻手上剝好的枇杷遞了過來,那顆枇杷皮被藍啟仁撕成了極為均勻的四瓣,像刀刻過一般,池惠一愣,不知該不該接。她不動,他也不動,那雙眼睛裡明明泛著水波,池惠卻覺得那本就是兩團火。再不接,只怕是要以這種姿勢僵持下去了,她終於抬起另一隻手,小心翼翼著,儘量不碰到他的手,猶豫著接過(她怕是忘了另一隻手還被藍啟仁壓著)。
藍啟仁遞枇杷那隻手先收了回去,另一隻隨著他坐下的動作也慢慢收回,指尖緩緩劃過她的手背,在即將完全離開時微微滯了一下,帶著一絲眷戀。
再次坐端正後,兩個人似乎都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藍啟仁為她續上茶,輕聲道:“小道長去了大梵山兩月,是身體抱恙嗎?現在如何?”這句話裡帶著明顯的關心,池惠卻無法回答,她將枇杷放進嘴裡,用“食不言”來掩飾沉默。她已經在藍啟仁面前說了一次謊,現在仍不能說是為了秦絲絲。好一會,她將枇杷嚥下,皮和核放進另一個空碟子裡,這才道:“不管我去大梵山是何原因,我現在很好。”藍啟仁點了點頭,沒有追問。沉默了一會,又道:“魏公子跟我說了,你們……”他似乎不願意說出那幾個字,“你們在一起了。”池惠無言地點點頭。說了也好,若讓她來說,還真不知道如何開口。
藍啟仁低聲道:“你……為何選擇他?”池惠道:“因為只有他能陪在我身邊。”藍啟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那也是。”小道長還是那個心在四方的小道長。藍啟仁和虞飛鵬、江楓眠一樣,是家族的棟樑,只有魏長澤沒有世家背景和家族負累。藍啟仁以前不能,現在藍啟智閉關不問世事,把重擔都給了他和藍松年,他就更不能。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是徒勞的,可能這便是命吧。
藍啟仁拿出一個荷包,池惠認得,正是白秋賢裝蛇鱗那個荷包。藍啟仁道:“那天,我族人到時,那個青蛇妖還沒有逃走,她想將‘她’帶走,我族人要殺她,被兄長攔住,讓她帶走了,臨走把這個扔過來,說欠兄長一個人情。”藍啟仁把荷包推到池惠前面:“我們藍氏不需要這個人情,這件事就因它而起,青蛇妖一族,藍氏決不會放過,但是……你留著,也許派得上用場。我已經為它彈了破魔音,降了它的妖氣,不會再發生‘她’那樣的事,你留著對付薛螭。”聽到這個名字,池惠更加深了心裡那個隱隱的猜測:“薛螭與這蛇鱗有何關係?”藍啟仁道:“薛螭曾祖母便是那青蛇妖姐妹,四十多年前,被藍氏前輩與幾位修士聯合斬殺,薛螭有蛇妖血統,為至陰之身,你要注意這個人。”池惠暗道,難怪薛螭身上的妖氣與這蛇鱗有相似之處;驚蟄是至陽之身,薛螭為至陰之身,這就能解釋與驚蟄的雷互相抵消的原因了;難怪薛螭要讓她給藍松年“帶話”,他已經知道白秋賢為青蛇妖殺了藍氏客卿,幸災樂禍呢。可是,薛螭也算那青蛇妖后人,為何蛇鱗可以對付薛螭?
藍啟仁道:“薛螭身披護身軟甲,為其曾祖母所蛻蛇皮,輕薄柔韌,刀劍不入,非此蛇鱗不可破。”池惠默默地收起那個荷包。藍啟仁又道:“小道長,你我之間,到底是有緣無分……但是我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與秦絲絲斷絕關係,不要像‘她’一樣。是非恩怨,愛恨情仇,說不清楚,唯有遠離……”池惠順著他的目光又落到她的劍穗上,她心中一動,想要解下來還給他,被藍啟仁制止:“不,我希望你留著,就當是給我留一個念想……我已經向魏公子請示過了。”他不又摸摸
口,她的小兔子劍穗還在那裡。
“那麼,就祝小啟仁早找到那個‘傾心之人,命定之人’了。”藍啟仁沒有回答,閉上眼睛,扭過頭去。
第47章驚夢4藍啟仁將三人送到雲深山門口。走了很遠,池惠回頭看他,微風中,藍啟仁白衣抹額齊飛,如謫仙一般,美得純粹,不像真人,不摻雜人間煙火,絕世獨立,卻又顯得孤獨寂寥,她好像又看到了和白秋賢那相似的、無望的眼神。
沒想到姑蘇一行是這般光景,白秋賢身為延靈道長徒弟,靈力高強,姿容絕佳,本可和藍啟智成為一對世人稱羨、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