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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閆夏冬生氣了，“我去找大伯。”

“找什麼大伯，”曹光漢繞到閆夏冬身後，順著他的領口兒一點點往下，最後懸在他那條漂亮的皮帶上。

“你不是渴了麼？”曹光漢的臉輕輕繞過閆夏冬的脖子，然後貼近他，撐著他身上規規矩矩的襯衫往裡瞧，“我有的是東西給你喝。”

“好！卡！”周編盯著機器，最後敲了敲，然後招手讓對面的兩個人過來。

岐林現在脖子癢，等周編那邊喊了停，他才抬手從自己脖子上抓了抓，然後扭頭就看見還在自己身邊的臧南渡。

人還是站著沒說話，岐林就轉身對著對方的肩膀拍了拍，“導演叫了。”臧南渡看著眼前的岐林，先是伸手把原來那件兒衣服往岐林身上披，之後點頭，跟著岐林朝周編那走，岐林察覺到臧南渡的情緒，剛才出來的勉強。

好在戲程短，還能控制。

早上時間緊，劇組都在抓緊張羅，第一條的狀態說實話都很不錯，但是周編還是招呼岐林跟臧南渡過去看。

之後又衝椿美羚招了招手，“臧爺的造型師呢，”周編託著下巴，自己唸叨，“服裝沒問題，就是這頭髮。”

“我知道，”臧南渡伸手在自己頭髮上抓了一下，”需要剪短麼？

“書裡的曹光漢就是痞子一個，頭上也是連抓都抓不了一下的短寸，書裡的描寫是，“曹光漢今年二十九，漂了大半生最後還是沒混出個人樣兒來，雖然模樣上乘，但是都用在勾搭小男生身上，自己總是一身鬆垮外套，頭皮上扎著一層青渣，也就顯得年輕，別人逢人就問，這模樣是不是剛蹲完局子出來撒放風來了。

這個時候曹光漢也不說話，就摸往頭上摸一把，然後第二天說那話的人，總會往醫院裡跑，再後來就沒人對著這樣的曹光漢指指點點，再後來，就沒人記得像曹光漢這樣的混混了。”所以，書裡的曹光漢頂著一頭青渣是人物核心造型，沒了這個很多人物情緒沒法兒傳達所以周編就叫了造型過來，“這頭髮之前怎麼定的？”

“這個，但是臧爺...”造型話不好說，雖然臧南渡本人沒說什麼，但是這是她自己的心思，臧爺不發話，她自然也就沒敢動心思。

“那就剪了，”臧南渡接著又說，“換個難男的。”他想菸。

“那個...”造型現在又扭捏著說不出來，“造型組沒男生。”

“我來吧，”岐林說著就挽了襯衫的袖子上去，站在臧南渡身邊朝他頭上伸手，手指穿、對方略微黑硬的頭髮裡，說，“以前跟我學過幾天，手也沒生。”一週邊兒站著的人裡都沒人說話，就看著岐林在臧爺的頭頂上，尤其是原本還在遞本子的幾個西裝中年的人都著肚子，站著低頭在一邊兒等，有幾個看見岐林這樣兒都還想伸手教訓岐林，但是都讓孫成洲攔了。

幾個人明眼人瞧見臧爺的臉，所以就自己退下去老老實實站著，眼還都不敢往那瞟。

“那就這麼定了，”臧南渡自己應下了，對自己頭上那隻手也沒多少反應，上樓的的路上捏了跟煙，在別人瞧不見的地方，往岐林手裡也了一支。

因為要趕拍攝進度，剩下的人都在外頭等，岐林走在最後，幫著把化妝間的門帶上，自己也扯了外套往門後面掛。

“見過葛老師了？”岐林進了門就自己捏著煙往自己嘴上擱，然後圍著臧南渡站著，兩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低頭過去問，“你想要什麼樣兒的？”

“平剪還是帶點兒花哨的我都會，”岐林勾著人身上那件外套，“等會兒頭髮難清理，可以先脫了。”屋裡被中央轟得暖和，跟外頭比起來兩頭的溫差讓岐林自己又打了個噴嚏。

臧南渡自己脫了衣服，又伸手給岐林遞火兒。

現在臧南渡身上穿的是曹光漢的衣服，裡頭就剩了窄帶的體恤。

左肩上的刺青出來一大片，“過來點兒，”臧南渡伸手，捏著火機現在自己嘴上點了，頭微微往後，招呼岐林過來。

岐林嘴裡說著等會兒，自己去找了塊兒熱巾，打溼了往臧南渡頭上一蓋，也朝他說了句，“脖子往後。”等岐林低著頭過去，突然自己臉上被兜著，他從這個角度透過對方的睫看見了臧南渡的鼻峰。

臧南渡頭也側著，從兩菸上傳遞了星火。

連帶對方的鼻息，岐林也覺得燙。

岐林直了身子，嘗著嘴裡的煙味兒，伸手在臧南渡頭上把頭髮柔軟了，“我就自己來了。”

“隨便，”臧南渡嘴上答應著，眼睛往對面的鏡子裡看，“我答應葛老演戲。”

“我知道，為了完成戚閔懷的願望，”岐林調了調臧南渡的位置。

因為手頭沒有什麼能兜頭髮的大方巾，臧南渡就側坐，然後彎低頭，兩隻胳膊撐在膝蓋上，接著反駁了他一句話。

“不是他，是我自己，”臧南渡扭臉看了岐林一眼，“或者因為你。”岐林手上一頓，接著就蹲在臧南渡邊兒上，幫他清理頭髮，“沒懂。”

“沈瑜之認識臧棲山。”臧南渡說。

“他回來了？”岐林最後找了推子，從側面兒開始沿著頭往上，“因為臧成。”

“還因為臧成手裡所有的股份，”臧南渡盯著地上的頭髮，“臧棲山估計不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