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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於是趕緊道:“多謝孟國師,多謝……”她忽然卡住,因為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墨鯉。叫大夫有些隨意,稱老先生吧,沒有姓氏又有一些不夠敬重。

正猶豫之間,後背就被夥計那蒲扇大的巴掌推了一下。

“他……他們走了。”陶娘子猛地抬頭,只見兩道人影逐漸隱入遠處的濃郁夜,再無蹤跡。

第255章穿山入林孟戚墨鯉前腳跟陶娘子等人分別,一副飄然遠去不問紛爭的隱士做派,實際上他們一轉身就走回頭路了。

——轉身的時候還特別默契,同步得兩人不出笑意。

飛鶴山很重要,必須要去。可是回頭看一眼荊州軍營的狀況也很重要,別飛鶴山走一趟再下來的時候江南江北打成一鍋粥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狡猾的幕後主使是抓不到的,但是想要知道荊州軍為何忽然出(發)兵(瘋)卻不難。

甚至不用費多少工夫。

荊州軍已經全線開拔到了江岸邊,後方營地的輜重車源源不絕地送來。

之前投石機砸來的石塊被人力搬走,野草成片拔除,高低不平的土坡被強行填平。

墨鯉呼一頓。

孟戚與他距離極近,當即道:“沒事,只是駐營,暫時還沒有開戰的意圖,你看船沒有調來。”如果荊州軍是早有準備,大型戰船樓船怎麼說也該開過來了,之前齊朝斥候乘的那兩條小破船本不夠看。

“這個陣仗你覺得是發生了什麼?”墨鯉試著從領兵將領的角度揣測,結果一無所獲。

“調兵是大事,對北岸示威就更不尋常了……像是受到了威脅憤怒所致,大夫在此等候,我去兵營轉一圈就來。”孟戚說完就沒了影子,墨鯉藉著漆黑的夜尋了一個隱蔽的下風口,看著荊州軍忙碌著在江岸邊挖陷阱。

陷阱很糙,只要長了眼睛的都不會踩中。

與其說是陷阱,不妨說是一個直白的“拒絕進入”告示。

半夜爬起來幹活,荊州軍的將士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挖兩鐵鍬就開始打哈欠。

有個將領模樣的人拿著千里鏡對北岸眺望。

可惜這大晚上的,只有月光,江面又開闊,除非是大批船隻渡江而來,否則本在看不著什麼東西。

孟戚去了約莫半個時辰,墨鯉等到有些犯困了。

恰好這時耳邊一陣風過,悉的氣息近在咫尺——某人呼出的熱氣薄薄地覆在墨鯉耳廓上。

等孟戚一開口,這微妙的氣氛就被破壞了。

“有人刺殺荊王。”

“什麼?”墨鯉一驚,睏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縱然有模糊的猜測,可是上來就是這麼大的消息,墨鯉不得不承認這幕後之人動作夠狠,膽子也大。

在北岸佈局,盜走水師佈防圖,引得齊朝斥候渡江來追;在南岸搞刺殺,留下破綻,再把線索引到那群倒黴的斥候身上,讓荊州軍認定這件事是齊人做下的。

“人死了嗎?”

“自然沒有。”墨鯉瞭然,如果荊王死了,荊州就要動盪不安,比起跟北岸開戰大家可能更關心下一任荊王是誰。荊州陷入內鬥,事情就不會如幕後主使所願了,這場刺殺當然不會成功。

“這個荊王,我從前見過。”國師見過大多數楚朝藩王,至於楚元帝死後新封的王就不行了。

孟戚神情悠然地繼續說:“荊王生多疑,縱然有證據指向齊人,他也未必相信這個推論,反而有可能做出十分憤怒要對北岸開戰的樣子,然後給自己身周佈下重重保護。”

“這……”墨鯉一愣,如果荊王是這個情,刺殺他豈不是捅了馬蜂窩?

孟戚見他神情,忍不住笑了:“荊王行事謹慎,遇事從不冒頭,說得好聽是生來多疑,不好聽就是特別愛瞎想。齊朝斥候他會命人追殺,可是直接衝上去跟齊朝開戰的事他不會幹,所以這邊出不了大事。”難怪荊州水軍將領接到命令之後,只是用了投石機,再放幾輪利箭,沒有直接黑壓壓來幾千人包圍客棧。

至於那些齊人斥候究竟是不是刺客?

——誰讓他們過江的,先殺再說!

孟戚壓低聲音道:“方才我潛入大營,聽得荊州軍幾個副將在說,那些齊人斥候仗著有點身手,在南岸行事肆無忌憚,渾不把他們荊州軍放在眼裡,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墨鯉想起斥候營首領的做派,頓時無言。

言行跋扈,臨頭報應一起來。

“既然荊王是這麼個子,幕後之人理應知道開戰很難,那他到底在謀劃什麼,難不成是為了借刀殺人剷除齊朝水師的斥候營?”墨鯉想不明白,這一連串謀劃費事又費力,只是為了幹掉那群傢伙,還不如出錢找飄萍閣殺手呢。

除非這人知道飄萍閣不是普通的江湖組織。

即使如此,也能找其他武林高手嘛,要知道缺錢的江湖人多了去了,不缺錢的才是少數。

待聽到孟戚的話,墨鯉才知道自己想岔得遠了去了。

“……或許是為了斬斷荊州兩岸的私下貿易。”

“貿易?”墨鯉十分莫名,就那種每隔幾天用小船運絲綢茶葉的私下撈錢行為?

“這嘛,自然也有別的可能。”孟戚攤手,表示除非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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